這不等於是當著所有人的麵,打周氏的臉嗎?
腦海裡瞬間閃過萬千思緒,但即便如此,陸秋宜還是抓住了另一個重點:
“那周氏夫婦呢?他們總是你們賀家正式邀請的客人吧?”
賀景越神色未變,淡聲解釋:“周氏夫婦和我母親是多年舊交,有著幾十年的交情。今天是我母親的生日宴,她要請什麼客人,是她的自由,我無權過問,更無權讓他們斷絕來往。”
站在他的立場上,這番話挑不出任何錯處。
“你說沒有給周時妍發請柬,可她確實進來了,”陸秋宜喉嚨有些發乾,“周氏一家三口的共同出席,過了今晚,你們兩家聯姻的消息必定還是會傳得沸沸揚揚,甚囂塵上。這和你有沒有邀請她,又有什麼區彆?”
賀景越眉頭輕皺,似乎更關心另一個問題:“周時妍剛才對你說了什麼?”
“她說了什麼,重要嗎?”陸秋宜垂下眼睫,帶著一絲自嘲,“就像上次,周時妍故意讓我替她拿包的時候,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那種能忍氣吞聲、逆來順受的人,你知道我一定有辦法自己反擊回去,所以你選擇冷眼旁觀,從不輕易插手。”
“因為你賀景越永遠理智,永遠客觀,永遠不會讓私人感情影響你的判斷和行為。在你看來,隻要我能自己解決,你就無需出麵,免得落人口實,或者打破某種微妙的平衡,對吧?”
“所以,”她抬起頭,眼神裡帶著一種了然的失落,“也許真的是我不該來這場宴會。是我自己沒擺正位置,產生了不切實際的期待。”
話音落下,陽台的門忽然被人從外麵猛地推開。
原來是宴會即將正式開始,賀氏集團的少東家卻不見蹤影,而有心人注意到他剛才追著一個女人來到了陽台。
這種爆炸性的消息一出,嗅覺敏銳的媒體記者立刻蜂擁而至。
門一被推開,不計其數的記者和好奇的賓客就如同潮水般湧了進來,長槍短炮瞬間架起,閃光燈蓄勢待發。
陸秋宜在門開的一瞬間麵色驟變,下意識地低呼:“我不要被拍到!”
然後幾乎是本能地,整個人猛地撲進了賀景越的懷裡,將臉深深埋在他胸膛,尋求遮蔽。
隨後,刺眼的閃光燈如同白晝般瞬間充滿了整個陽台,瘋狂地閃爍起來,伴隨著此起彼伏的快門聲。
賀母生日宴,賀氏集團太子爺在陽台與神秘女子幽會——這個標題一旦出去,必定會引爆所有社交和財經媒體的頭條。
因此在場的媒體記者興奮不已,爭先恐後地舉著話筒七嘴八舌地提問:
“賀總,請問您懷裡的這位小姐是哪家的千金?”
“賀總,請問您是否好事將近?這是您的地下戀情嗎?”
“賀總,您和周氏集團的聯姻傳聞是否就此作罷?”
除了媒體記者,連宴會廳裡許多聽到動靜的賓客也都好奇地湧了過來。
聽到消息的賀董夫婦也在一眾保鏢的護衛下,麵色凝重地趕了過來。
賀公館的安保人員反應迅速,緊急調來了整整兩隊的保鏢,才勉強將幾乎陷入瘋狂、試圖衝破防線的媒體記者們阻擋在陽台入口處。
陸秋宜害怕極了,手指緊緊攥住賀景越的衣袖,指尖因為用力而泛白。
她完全不想以這種方式登上頭條,成為所有人議論的焦點。
“彆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