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臟在單薄的胸腔裡砰砰直跳,撞得肋骨微微發疼。
陸秋宜渾身的力氣像是瞬間被抽走,整個人軟了下來,下一秒又猛地繃緊身體,像隻受驚的小獸,僵硬地窩在賀景越的胸膛裡。
熟悉的雪鬆香氣裹著夜色的寒氣,將她整個人籠罩。
陸秋宜鼻尖泛酸,帶著哭腔的軟聲從喉嚨裡溢出:“賀景越……”
身後的男人沒有立刻回應,隻是微微低頭,溫熱的呼吸落在他頸側,隨即輕輕咬住她白皙的耳朵尖,齒間的力道不重,卻帶著灼熱的溫度。
含糊不清的嗓音裹著笑意傳來:“秋宜在電話裡不是叫老公嗎?怎麼見了麵,倒生分了?”
陸秋宜的臉瞬間燒了起來,從耳尖一路紅到脖頸。
她眼眶瞬間就紅了,豆大的淚珠在眼眶裡打轉,伸手去抓賀景越環在自己腰間的手。
賀景越感受到懷中人的瑟縮,掰著她的肩膀輕輕一轉,將人麵對麵抱在懷裡。
他俊朗的眉眼間還帶著風塵仆仆的疲倦,眼底藏著一絲未散的凶戾。
可當視線落在陸秋宜泛紅的眼眶、委屈巴巴的小臉上時,所有的戾氣瞬間煙消雲散,隻剩下滿心的柔軟。
他伸出手,指腹輕輕捏了捏陸秋宜的臉頰,觸感軟乎乎的,像在揉一團溫熱的麵團:“嚇到秋宜了?”
陸秋宜用力點頭,鼻尖蹭了蹭賀景越的襯衫。
賀景越身上還裹著夜色的寒氣,他抬手脫下外套,隨手搭在椅背上,露出裡麵熨帖的白襯衫,領口解開兩顆扣子,隱約能看到鎖骨的線條。
他走到陸秋宜麵前,目光落在他泛紅的眼角,聲音帶著一絲旅途奔波後的低啞:“秋宜洗澡了嗎?”
“沒有。”陸秋宜的聲音細若蚊蚋,手指絞著衣角,老老實實回答,“我正準備去呢,你就回來了。”
賀景越聞言,往前邁了一步,兩人之間的距離瞬間拉近。
他伸出手,修長的手指輕輕扣住陸秋宜白皙的後頸,指腹摩挲著細膩的皮膚,似乎輕笑了一下,聲音壓得更低,帶著撩人的磁性:“那和老公一起洗,我幫你搓背,好不好?”
“老公”兩個字像是帶著電流,陸秋宜的臉瞬間又紅了幾分,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她隻覺得渾身發燙,連呼吸都變得有些急促。
但賀景越也沒要他回答,隻是牽著她的手,低頭在她唇角印下一個輕得像羽毛的吻,隨即拉著她往浴室走。
陸秋宜亦步亦趨地跟著,心跳快得快要從嗓子眼裡跳出來。
浴室裡很快彌漫起熱氣,花灑噴出的溫水落在瓷磚上,濺起細碎的水花。
賀景越真的幫陸秋宜搓背了,指腹帶著沐浴露的泡沫,輕輕揉著她的後背,力道恰到好處。
可沒過一會兒,那雙手就開始不老實,從後背滑到腰側,輕輕捏了捏,惹得陸秋宜一陣輕顫。
熱氣將陸秋宜的臉頰蒸得通紅,她頭暈目眩,整個人軟軟地抵在冰涼的牆壁上,任由賀景越擺弄,像團被揉來揉去的。
浴室外的窗簾還沒拉上,她透過氤氳的水汽往外看,能看到雪花從天空簌簌飄落,大片大片的,像是要把整個世界都染成白色。
不知過了多久,賀景越關了花灑,拿過浴巾將陸秋宜裹得嚴嚴實實,打橫抱了起來。
陸秋宜的臉埋在他的頸窩,眼淚還在斷斷續續地掉,淚珠順著臉頰滑落,一抖一抖地砸在賀景越的肩頭。
“秋宜好能哭。”賀景越抱著她慢慢往臥室走,氣息卻依舊平穩,聽不出絲毫疲憊,聲音裡帶著一絲無奈,又藏著寵溺,“哭的我都心疼了。”
可嘴上這樣說,他的動作卻沒有絲毫放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