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第二天是周末,不用早起上班,不然以陸秋宜現在的狀態,絕對會曠工。
即使窗外陽光燦爛濃烈,香榭麗舍頂層主臥裡,幾層厚重的遮光窗簾嚴密合攏,將光線徹底隔絕在外,室內依舊是一片適合酣眠的昏暗。
陸秋宜窩在柔軟的被子裡睡得正香,睡夢中似乎覺得有點冷,無意識地就往身邊的熱源擠,雙手雙腳都不老實地要搭上去,像個尋求溫暖的小動物。
賀景越閉著眼,卻精準地伸手將人撈進懷裡,下巴輕輕抵在她毛絨絨的發頂。
他身材高大,手臂攬著她纖細的腰肢,能輕鬆地將她整個圈在懷中,嚴絲合縫,仿佛抱著一個專屬的等身抱枕。
在他緊密、溫熱、充滿安全感的懷抱裡,陸秋宜終於老實安分下來,不再亂動,呼吸逐漸均勻綿長。
不知道過了多久,陸秋宜濃密卷翹的睫毛顫了顫,緩緩睜開了眼睛。盯著昏暗光線中模糊的天花板醒了好一會兒神,意識才逐漸回籠。
因為房間裡恒溫空調開得很足,暖意融融,她白皙的臉頰也睡得紅撲撲的,像熟透的桃子。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伸手摸過床頭櫃上的手機按亮一看——哦豁,下午兩點半了!
好在今天是周末,沒什麼要緊事。
陸秋宜醒了也沒急著起來,懶洋洋地拿起手機先查看微信和短信。
發現上午十一點多的時候,林小雨給她打過一個電話。
她那時睡得昏天暗地,好像迷迷糊糊按了接聽鍵,但困得連眼皮都掀不開,更彆提說話了。
小雨在電話那頭“喂”了好幾聲,都沒得到她的回應。
然後,記憶有些模糊,好像有一隻骨節分明、熟悉的大手從她眼前伸過,輕柔卻堅定地拿走了她耳邊的手機……再後來,她就徹底陷入沉睡,什麼都不知道了。
靜靜盯著天花板回憶了幾秒,陸秋宜忽然一個激靈從床上坐起來!
所以,是賀景越幫她接了電話?他怎麼和小雨說的呀?
雖然在男朋友家過夜挺正常的事,但被朋友直接撞破,好像還是有點羞恥和不好意思。
坐著糾結了兩秒,陸秋宜又像條失去夢想的鹹魚一樣倒回柔軟的大床。
本著“接都接了,還能咋地”的擺爛準則,她轉身趴在枕頭上,點開手機裡的小遊戲,打算玩兩把轉移注意力。
睡裙下,那雙筆直纖細的白皙雙腿下意識地愉快地在身後輕輕晃了晃。沒晃幾下,就覺得腰肢和腿根傳來一陣熟悉的酸軟感,她“嘶”了一聲,徹底癱在床上不動了。
不過酸歸酸,她感覺身上倒是清清爽爽的,沒有黏膩不適感。應該是賀景越後來又幫她清理過了吧?
唔,一回生,二回熟嘛。
陸秋宜臉頰微熱,但很快又理直氣壯地想,這都是他應該做的。
賀景越推開臥室門走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麵:她像隻慵懶的貓咪,四肢舒展地趴在床上,及肩的黑色長發如海藻般披散在瑩白如玉的纖薄背脊和肩頭,黑白交織。
而濃密發絲的縫隙間,隱約還能看到一個個暗紅色的曖昧痕跡,烙印在她雪白的肌膚上,格外醒目刺眼。
他走到床邊坐下,伸手捏了捏她露在外麵的小手,聲音帶著剛醒不久的低沉:“什麼時候醒的?”
“沒多久,”陸秋宜聲音還帶著點剛睡醒的沙啞和慵懶,慢吞吞地坐了起來。
她很自然地就把雙腿都抬起來,架到他的腿上,耍賴似地說,“腿酸,腰也酸,你幫我捏捏。”
賀景越從善如流地握住了她纖細的腳踝,掌心炙熱的溫度透過皮膚傳來。他手上稍稍用力,便將她整個人輕鬆地拉了過來,打橫抱起到自己腿上坐好。
腳腕上那短暫卻清晰的觸感,讓陸秋宜不自覺又想起了昨晚某些畫麵——他略有些粗暴地捏住她手腕,將她禁錮在方寸之間的火熱與強勢……
臉頰不受控製地微微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