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瑾和楚懿談戀愛了。
日子像是被浸入了溫軟的蜜糖裡,緩慢流淌,把那些鋒利的惡臭的針鋒相對的直白的統統隔絕在外,隻剩下情義脈脈甜得掉牙。
他們做儘正常情侶談戀愛會做的事情,逛街、談天說地、澆花、共進幾乎不會分開的一天三餐。
他們時不時討論一點生意上的事情,再在睡前飯後或是所有想要的喜歡的時候,自然而然水到渠成來一個極近親昵的親吻或是貼貼蹭蹭,結結實實地吻到兩人氣息都不穩了,才心滿意足地摟緊,相擁著沉入睡眠。
等待清晨的陽光灑進來,無需褚瑾多言,楚懿自然而然就會把手腳纏上去,帶著剛睡醒的沙啞鼻音向他討要早安吻。
不過要不然說楚懿是反派了——他那些商業上的手段著實是狠厲,甚至是有些上不得台麵,摻著大學裡修來的千籌百略和混跡多年練成的精明算計,有時候確實顯得不光彩。
如果不是楚三猝不及防的一通電話,褚瑾有時候甚至會覺得恍惚,原劇情那樣的波詭雲譎好像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楚三打電話的語氣有著中式封建大家長一貫的冷硬,橫眉冷對硬邦邦地命令:“明天回家,在老宅呆這麼久簡直不像話。”
楚懿原本坐在餐桌前,正美滋滋欣賞自己精心準備的早餐。
他看到電話備注的時候,臉上的慵懶愜意瞬間褪得乾乾淨淨,好不容易耐著性子聽完,臉色陰沉掛斷電話,隻冷冷地回個“滾”字以敬之。
這廝說完也不等對方反應,徑直掐斷了通話,將手機隨意扔到一旁。
等回過頭,楚懿就看見褚瑾正從廚房走出來,手裡捧著兩杯熱牛奶。
柔和的光線勾勒著褚瑾的輪廓,他穿著舒適的家居服,領口微敞,露出一段白皙的脖頸。那上麵還有他昨天又舔又吮留下的痕跡,紅梅覆白雪,真真是美景一件,刺目又撓人。
楚懿盯著那痕跡,胸腔裡那股橫衝直撞的暴虐奇異地被一點點撫平,躁動的心緒緩緩落回實處。
褚瑾將牛奶杯遞給他:“怎麼了?”
楚懿瞬間收起那一副陰狠的表情,幾乎是有些迫不及待地傾身過去,把整個人埋在褚瑾脖頸間,深深吸了一口他身上令人安心的氣息:“父親讓我回去。”
他撒嬌似的嘟囔,聲音悶悶的,“我不想回去”。
話是含含糊糊這麼說著,可當事人眼睛卻盯著褚瑾鎖骨上方快要褪去一點的紅,講話的時候舌尖舔舔犬牙,好像還在回味。
“那個屋子冷冰冰的,沒有你,我不喜歡。”
“為什麼回去?”褚瑾揉了揉他的腦袋,自己先喝了一口熱牛奶。
他咂咂嘴,發現水加少了,有點甜。
“他之前重倉的那個項目被人做空了,現在資金鏈徹底斷了。”
楚懿回去,無論是作為新的籌碼去換取更大的利益,或是憑借他親孫子的身份從老爺子手裡獲得更多的好處,想來對資金鏈瀕臨崩潰的楚三來說都是當下再好不過的選擇。
“楚延旭呢?”褚瑾蹙眉。
楚懿卻似乎對這個問題興趣缺缺,隻一昧盯著褚瑾唇上那一點淺淺的奶漬,湊上去要了個淺淺的親吻,才含糊不清的說:“他不知道怎麼認識了陳家新回來那個大小姐,和趙總的婚約還拖著呢,暫時怕是沒空管老頭子這攤爛事。”
褚瑾詫異:“他不是gay嗎?”
楚延旭好男的風氣在圈子裡可是廣為流傳,玩的不可謂不出格。
“陳家那位剛回國呢,哪裡清楚底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