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褚瑾這樣冷漠的劊子手相比,如果說褚瑾隻是站在坑邊,冷冷的看著他人往下跳,狗哥便是這場子裡另一個截然不同的存在。
根據原主的記憶,狗哥是比原主晚幾年被提拔上來的。
原主是最早跟著老大的那一批人中的一個不起眼的小弟,能打,但是沒什麼腦子,所以被分到了地下場子。
但狗哥卻是在後來的層層選拔中被提拔上來的。
與褚瑾相比,他便有腦子的多。
他是個風流至極的人,和外街好幾個洗腳妹關係都不錯。
甚至根據紅毛小弟的小道八卦消息,他熟識的那幾個洗腳妹還常常會帶著醉醺醺的相好的來場子裡玩。
他不在意場子裡的事務,倒是常常跟著老大出外勤。
所謂外勤,根據7788的信息,無非就是走私或者彆的什麼的更加黑暗的產業。
他是這片黑暗土壤的勤懇耕作者。
不過原主跟他關係尚可,畢竟他倆辦公室挨得極近,而且每當他出外勤時,原主都要替他值班。
褚瑾迄今為止也見了他兩次。
每次他都掛著溫和的微笑,配上那頭雜亂的黃毛,怎麼著都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此外,在這個魚龍混雜的場子裡,在一群衣服臟兮兮油膩膩的紅毛黃毛藍毛中,狗哥一身乾淨的t恤格外的顯眼。
……
褚瑾到狗哥門前看了看,見他辦公室門一直鎖著,便知他沒有回來。
於是又繞過了橫七豎八支楞八叉躺著一群人的場子,走到樓上找前台要了兩份早餐。
今天的早餐是一葷一素兩個包子配一根油條,一杯豆漿。
素包子是辣蘿卜餡兒的,褚瑾在快穿學校的食堂裡從沒吃過,對此還有幾分好奇。
等他溜達一圈半個小時過去,回了辦公室時,許辭還窩在桌前勤勤懇懇地算。
“吃嗎?”
褚瑾開門便見男主一副勤學苦算的樣子,遞上了他從前台那兒多拿的一份早餐。
許辭坐在那張陳舊的木桌前,桌上堆著厚厚的賬本和散亂的紙張。
他的手指在算盤上飛快地撥動,發出清脆的“劈啪”聲。
陽光透過彩窗灑進來,斑斕的光影在他蒼白的臉上跳躍,尤其是那長長的睫毛,在光線下投下細密的陰影,像是蝴蝶的翅膀輕輕顫動。
那張略顯蒼白的臉在漫天木屑粉塵中顯示出幾分弱小可憐。
他的眼下有一圈淡淡的烏青,顯然昨夜沒睡好。
那雙眼睛雖然低垂著,卻透出一股執拗的光芒,仿佛在黑暗中燃燒的微弱火焰。
而他嘴角微微抿著,顯得有些倔強,又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暗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