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哥被調到上麵之後,浮金會所的氛圍明顯平靜了許多。
往日裡那些潛藏的喧囂仿佛一夜之間消失了,連空氣中彌漫的緊張感也淡了不少。
楊哥像是突然之間人間蒸發了一般,連帶著他那群小弟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不過這些和褚瑾都沒有什麼關係,他依舊過著按部就班的生活。
褚瑾照常上下班,接送孩子,日子過得平淡而規律。
唯一的變化是,最近他的夜班換成了白班,晚上則由狗哥調下來的一個叫玉姐的女人負責。
玉姐是個三十出頭的女人,燙著大大的波浪卷,妝容厚重,眼神嫵媚,說話做事卻都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據阿毛的小道消息,她是狗哥從洗腳城那裡弄來的相好。
褚瑾對此不置一詞,隻是時不時和她發生一些小衝突,裝作不和的樣子。
比如,玉姐要求會所的賬目必須清晰透明,褚瑾就故意拖延,找各種借口推脫;玉姐要求減少暴力催債的行為,褚瑾就暗示阿毛幾個故意在背後抱怨,說這樣下去生意沒法做了。
隻是無論表麵上看上去怎樣針尖對麥芒,實質上賭場的生意確實是如玉姐所願沒那麼囂張了。
連帶著光頭和紅毛手上的暴力催債活動也收斂了許多。
玉姐的到來讓會所的運作方式發生了微妙的變化,暴力催債的頻率和強度都大幅降低,導致光頭和紅毛這幾人的收入驟降。
他們私下裡抱怨連連,但也不敢公然違抗玉姐的命令。
阿毛那小子還叼著根煙,半蹲在樓梯口佯裝老成,“哎,這日子沒法過嘍。”
不過,褚瑾對這些變化並不在意。
日子在連綿的陰雨季中悄然流逝,空氣中彌漫著潮濕的氣息,仿佛連時間都被雨水浸透,變得緩慢而沉重。
當春日的暖意真正照拂大地時,許辭也迎來了高考前的百日誓師。
他作為年級第一,要上台發表演講。
雖然他現在沒有監護人,但是褚瑾作為和他同住的長輩,許辭還是懇請他來參加自己的百日誓師。
當他踏入校園時,操場上已經擠滿了學生和家長。
窗外的梧桐樹在雨霧中抽芽,在陽光下挺拔,青灰色枝椏滴落的雨珠滋潤大地。
陽光灑在每個人的臉上,映出一片溫暖的光暈。
而許辭站在主席台上,昂首挺胸發表演講。
陽光像被揉碎的金箔灑在主席台上,他眼睛亮晶晶的,掃視四方,像是在尋找著什麼,又在看到褚瑾的時候眼睛亮了亮,嘴角微微上揚。
穿著深灰風衣的褚瑾站在家長區第三排,正低頭整理被學生撞歪的衣領,銀質袖扣在陽光下閃過流星般的碎光。
他站在人群中,還能聽到周圍幾個小女生驚歎“好帥”。
褚瑾一笑,這樣平靜的日子他好久沒有經曆過了。
他和7788說,“看來這次任務很快就要結束了。”
前段時間“墜入公海”的任務三突然灰掉了,7788的上司也聯係不上,所以現在按理來說,褚瑾隻要完成許辭獲得高考狀元並創業成功的任務點二就可以成功了。
7788的聲音在他腦海中響起,帶著一絲輕鬆和欣慰:“是的,宿主。反正我上司也聯係不上,現在我們隻需要確保許辭獲得高考狀元,再成功創業,就可以圓滿完成任務啦。”
“隻是這一次許辭的校園生活變化太大,不知道後續有沒有什麼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