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樾”兩個字被設置成特殊的粗體,在純白背景上格外醒目。
“謝謝。”褚瑾劃拉著空蕩蕩的聯係人列表,指腹摩挲過手機背麵。
陽光透過落地窗照在手機屏幕上,反射的光斑在褚瑾眼底跳動。
明明是很輕的兩個字,卻讓輪椅上的男人猛地攥緊手指,感覺心臟在無比劇烈地跳動。管家無聲退至陰影處,看著自家先生耳後漸漸漫上緋色,像雪地裡洇開的血。
葉庭樾輕咳一聲轉移話題,“對了,你的電腦和我托人去給你取來了,放在客房。”
他狀似無意地補充,“你就住在我邊上的房間吧,那裡采光好而且大。”
“平常出了事情也好叫我。”
葉庭樾看上去是那樣的關心。
褚瑾看他的樣子,點頭應允:“好。”
其實葉庭樾說到很中肯,除了不為人知的渴望接近的私心和隱秘的掌控欲之外,那確實是一個很不錯的房間。
衣櫃裡堆滿了四季的新衣服,每一件的布料裁剪款式均是上乘,穿在褚瑾身上也格外合身,像是量身定做。
而日子在平平淡淡裡過去,葉庭樾像是不要去集團上班,明明是老總,卻總陪著褚瑾在這偌不輕易看到傭人的房間裡。
陪著他吃飯或是看電影、寫代碼,在布滿花香的庭院裡散步閒聊。
那些飯總是很合褚瑾的胃口,連褚瑾無意識關於代碼項目的問題他都能適時給出見解,實在是很好的同居搭子。
這天的菜係是典型的甜口蘇幫菜。
雖然和他的外表與周身氣質不符,但褚瑾意外的格外喜歡吃甜,包括甜品,甜的水果,甚至是甜口的菜。
其次就是其他重口的東西,包括但不限於川湘菜係。但是他不太能吃辣,為此葉庭樾總是溫和但是嚴厲的勸阻他少吃些。
褚瑾到底還想在眼前人麵前保持一點一貫的形象,每每都是吃兩口被辣的受不了了便作罷。
今天的大菜便是鬆鼠鱖魚和和東坡肉,還有幾道素菜和豆腐湯。
鎏金吊燈將暖光潑灑在骨瓷餐盤上,鬆鼠鱖魚的糖醋芡汁泛著琥珀色的光澤。褚瑾的木頭筷尖戳破酥脆魚皮時,細微的"哢嚓"聲在餐廳裡回蕩,入口的醬汁和魚肉在口腔裡化成綿軟,是極致的鮮甜。
今天廚師是有名的淮揚菜大師,食材就是今天早上最新鮮的那批。
而這批魚被烹製地鮮美異常,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死得其所。
葉庭樾給他夾了些菜,動作流暢自然的放在他碗裡。
褚瑾像是也已經習慣了,垂眸又舀起一勺琥珀色蜜汁拌進飯裡,鱖魚細嫩的肌理裹著晶瑩糖霜,在舌尖融成清甜的春泉。他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喉間發出含混的輕哼:“對了。”
“我今天得出去一下。”
“啊?”葉庭樾眉頭皺起,看上去有些意外和抗拒,執湯匙的手驀地頓住,骨瓷碗裡浮著嫩豆腐的羹湯漾開細密波紋,乳白湯底映出他驟然繃緊的下頜線。
他抬眼時眉骨在晨光中投下陰影:“現在?”那凸起的喉結急促地滾動兩下,又被他強行壓下。
褚瑾咽下裹著蜜汁的鱖魚肉,舌尖無意識舔過唇角的糖霜,“約了回校......”
“怎麼了嗎?”話音未落便察覺到異常,褚瑾看他這副表情,出聲詢問。
“"倒不是要攔你。”葉庭樾扯了扯嘴角露出個苦笑,“前些日子那個綁架你的宋棋還沒抓到,我怕他再對你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