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瑾感受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濕潤觸感,那陌生的溫度讓他眼睫猛然一顫。如同暴風雨中掙紮的鳳尾蝶,纖弱的羽翅在氣流中無助地抖動,但最終還是無處可逃。
他猛然抬眼,下意識屏住呼吸,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看到了那個好像什麼都沒乾的大天使路西法已經厚顏無恥地抬起了身子,高高在上俯視著自己,好像第一次見麵那樣。
但是這一次不一樣。
這一次兩個人離得太近了些,近到隻要稍稍挪動膝蓋,就能感受到對方長袍下傳來的體溫。隻要雙腿微微動作,就能像濕透的衣服對待肌膚那樣貼在一起。褚瑾的後背緊貼著冰冷的座椅,身前卻是灼人的熱度,這種怪異的處境讓他的指尖不自覺地蜷縮起來。
明亮的光線連同創世神的眼睛被高大的大天使儘數遮住了,將兩人籠罩在私密的昏暗裡。褚瑾可以隱隱約約聽到外麵小精靈嘰嘰喳喳的討論聲音,聽到彆的天使談論近期事端的聲響——這些熟悉的聲音此刻卻顯得如此遙遠。
而他隻要往上抬眼,就可以看到那雙安在熟悉麵龐上的墨綠色眼瞳裡流轉的熟悉的危險光芒和格外惡劣的笑容——
這樣的笑容是本不該出現在一個聖潔的,神的使者臉上的。
路西法唇角勾起的弧度帶著幾分戲謔,纖長的黑色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陰影,卻遮不住眼中閃爍的狩獵者般的光芒。他饒有興味地看著褚瑾白皙的脖頸因為他的接觸而泛起一點薄薄的紅。
他可不是那個連牙都沒長齊就敢交男朋友的小屁孩。
他在心底嗤笑:那個乳臭未乾的小子懂什麼?隻會像餓狼般莽撞地撕咬嗎?那樣隻會拱來拱去胡亂發力的愚蠢家夥哪裡懂得如何一點點品嘗小蛋糕的美味?
可惜那抹豔色轉瞬即逝,隻在那片瓷白的肌膚上留下淺淡的痕跡,如同蜻蜓點水般停在精致的鎖骨處,再也不肯向前蔓延半分。好像一滴水落在平靜湖麵上起的細微漣漪,又像是被刻意壓抑的火星,剛剛燃起便被主人強行掐滅,隻餘下一絲若有若無的餘溫。
這樣的認知讓大天使路西法感到不爽。他眯起眼睛,指腹無意識地摩挲著冰冷的桌麵——這點微不足道的反應,可滿足不了他的興致。
但是沒關係,哪怕是最平靜的湖麵,在疾風驟雨的迅猛攻勢之下,也會被攪成渾水一團的。
那個小混蛋給他的記憶隻是零零散散的一小部分,連塞牙縫都不夠,又怎麼填得飽一個成熟惡魔的欲壑難填?
他低笑一聲,嗓音裡裹著蜜糖般的蠱惑,卻又藏著鋒利的暗刺:“親愛的瑾,你好甜。”
褚瑾呼吸一滯,幾乎是本能地抬腿踹了他一腳,可這反應反而給了路西法討厭的、抗拒的錯覺。
惡魔的耐心終於被徹底撕碎,他猛地俯身,將褚瑾困在臂彎與座椅之間,熾熱的吐息噴灑在他耳畔,像是來自深淵的低語,“我要懲罰你。你是該死的背叛者。”
褚瑾張了張嘴,可連半句辯解的話都來不及說出口,就被擅於洞察人心的惡魔精準地勘破了心底的漏洞,那雙墨綠色的眼瞳裡翻湧著晦暗的欲望,像是終於撕開偽裝的野獸,暗自催動褚瑾內心深處的不光明,把這位高貴的六翼熾天使完完全全拖進了墮落的深淵。
他湊近褚瑾,在那唇瓣上咬了一口,隨即發現遠遠不夠,想要攝取更多。
“神看到了你的邪惡,你是個壞天使。”他低啞地宣告,指尖撫過褚瑾微微顫抖的唇角,像是在欣賞自己的傑作。
天使怎麼能有這樣邪惡的、不為人知的、難以訴諸於口的欲望呢?
色欲、暴怒、傷悲、貪婪、傲慢、怠惰、貪食與自負,這些都是神明不恥的。
這樣的天使與一個天生的惡魔主動陷入色欲的陷阱,怎麼能夠得到神的回應呢?
但是深淵和惡魔會格外喜歡他的。
大天使路西法催動力量,想要看到更多,但是隨即感受到了強烈的抗拒。
“哼。”他冷哼一聲,像魅魔那樣蠱惑著這個私心邪惡的天使,“乖孩子,告訴我一切吧。”
“我會替神明原諒你的一切。”
他以強硬無比的姿態抱住心心念念的纖細腰肢,得意洋洋踩著勝利者的穩健步伐,抱著被迷蒙了意識的天使走進了暗無天日的懺悔室。
褚瑾迷迷糊糊在一片黑暗裡睜開眼睛,好像看到了什麼依戀的人。他很自然而然地接住了男人細細密密的輕吻,張開濕潤的唇瓣,“我......我有罪。”
假的天使哪裡會開導人心,他已經迫不及待想要品嘗美味。
他一邊安安心心伺候褚瑾,一邊分出心神回應他,漫不經心:“哦?你有什麼罪?”
褚瑾的腦海裡在一瞬間閃過了許多許多,看到了自己那些不為人知的色欲、暴怒、傷悲、貪婪、傲慢、怠惰、貪食與自負。
但是他迷迷瞪瞪地,剛想說些什麼,忽然看到了一雙黑色的,有羽毛的大翅膀。本就因為不設防被惡魔力量攪成一團糊糊的心神頓時被牽引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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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支著滾燙的身體,半片衣服還掛在肩頭。白皙的手指覆蓋上那層黑色的羽毛,細細撫摸,從厚厚的羽毛到格外滾燙敏感的翅根。
緊接著,電光火石之間,那些被路西法認為是勾引的動作像是草蛇灰線,伏脈千裡,在這一瞬間以難以抵擋的烈火燎原隻是無可救藥地燃燒起來。
他惡狠狠抓住這個膽子很大的天使,高高在上的語氣難得慌張,“你......你也放出翅膀!”
褚瑾睜著一雙濕潤的眼睛,那些疏離好像一瞬間都被融化了,一切都不一樣,隻有眼前的皮膚還是白得晃眼。
被蠱惑的天使老老實實放出白色的、潔白的六翼大翅膀,學著路西法的樣子包裹著自己和對方。
身體變成了屏障的一部分,路西法很小心眼的想要報複回去,在牽引褚瑾的瞬間還要壞心眼地分出一點力量去觸摸褚瑾的翅膀根部,熟悉的氣息弄得身下人緊緊閉著眼睛,有液體打濕睫毛,但是死死勾著自己滾燙的脖頸卻不肯不放手。
惡魔的聲音裹著深淵的回響,他的犬齒刺破褚瑾的肩頭,看著血珠滾落在雪白上化開:“你是不是隻對我這樣?是不是?是不是?”
自以為冷靜的獵人反倒和獵物一起情難自禁,畫地為牢。
褚瑾睜開眼睛看著他,好像透過這幅皮囊看到了誰。他湊過去貼了貼路西法本就滾燙的耳尖,“對不起。”
......對不起,楚懿。
“我也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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