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哪裡知曉,哥哥早已脫胎換骨,在無數次與水的交融和曆練中,在父親的悉心教導下,已然超越了任人魚肉的“魚兒“層次,步入了一個他難以理解的全新境界,與水的聯係早已達到了天人合一的地步,水已成了哥哥身體的一部分,能隨心駕馭,水之剛柔皆為所用,既能化作無堅不摧的利刃,也能成為溫柔包容的屏障。
汪經緯隻看到了我哥騎在竹梢上玩耍的表象,卻從未洞悉我哥騎上去的真正目的,如同盲人摸象般隻知其一不知其二,被表麵現象所迷惑,錯過了探究真相的機會。
我哥並非為了顯擺炫耀,在眾人麵前展示自己的技藝,而是為了借助竹梢的彈力,把自己彈得更遠、更高,借此不斷提升前行的速度,突破自身的極限,感受在空中飛行的韻律,體會天地間的氣流變化,氣流拂過皮膚的觸感如同自然的低語;同時在一次次的跳躍中,磨練自身在空中那仿若與天地靈氣交融的神秘能力,感受風的流動方向,風從左耳灌入右耳穿出的細微差彆,掌控身體的平衡技巧,每一次身體的傾斜與調整都精確到分毫,為日後可能遇到的各種挑戰積累經驗與力量,每一次跳躍都是一次修行,每一次落地都意味著成長,每一次失衡後的調整都讓他對力量的掌控更加精準,如同工匠在打磨一件絕世神兵。
我哥僅僅激起一重大浪,並未再去掀起第二重,因為他深知毫無必要,懂得適可而止的道理,不做無謂的消耗,這正是他智慧的體現,如同智者不會在不必要的紛爭中浪費精力。
在五丈之內,以他那神秘莫測的能力,借助與水的共鳴,甚至可以掀起九重大浪,一浪高過一浪,前浪未平後浪又起,浪峰如同鋸齒般交錯,威勢之浩大,足以令天地變色,讓整個豆腐堰都為之震顫,水麵如同沸騰的開水般翻滾不息,水珠飛濺到半空形成短暫的水霧,水霧在月光下如同朦朧的輕紗。
但對於汪經緯而言,再多再大的水浪,都不過是虛幻的泡影,無法真正傷到他的根本,他在水中翻滾騰挪,如同閒庭信步,身體如同泥鰍般滑溜,這些水浪對他來說徒增笑料罷了,隻會浪費哥哥自身的力量,讓他坐收漁翁之利,等待哥哥力竭之時再發動致命一擊,眼中閃爍著等待獵物疲憊的貪婪。
汪經緯目光如電,眼神銳利得仿佛能穿透水麵的阻礙,看清水下的每一寸動靜,連水草的擺動幅度、頻率都逃不過他的眼睛,能從水草的姿態判斷水流的速度。
一閃之間,隻見我哥月龍果然如他所料,騎在那一重大浪的浪尖之上,身姿挺拔如鬆,任憑浪花在身邊翻滾,衣袍被風吹得獵獵作響,衣料與風摩擦發出“簌簌“的聲響,如同一位臨危不亂的將軍,在千軍萬馬中指揮若定,眼神堅定如磐石。
浪花在他身下瘋狂翻卷,好似無數猙獰的惡魔在咆哮,張開血盆大口想要將他吞噬,浪濤拍打的聲音如同惡魔的嘶吼,氣勢恢宏得如同開天辟地,帶著一往無前的決心衝向自己,那股正氣凜然的氣勢讓汪經緯都不禁心中一凜,下意識地握緊了拳頭。
此時,兩人之間的距離已在一丈開外,戰鬥一觸即發,空氣中的張力幾乎要凝固,連時間都仿佛放慢了腳步,隻剩下兩人之間無聲的對峙與即將爆發的能量碰撞,水麵上的月光都仿佛被這股張力扭曲,形成不規則的光斑。
“哈!“汪經緯突然大吼一聲,這一聲吼,仿佛蘊含著某種古老而莫名的咒語,聲音在水麵上回蕩,帶著一股詭異的力量,讓周圍的水溫都似乎下降了幾分,泛起絲絲寒意,水草都停止了擺動,仿佛被凍結。
他不經意間用上了《流星趕月養馬經》中的奇異法門,這是他們家族世代相傳的邪術,以消耗自身精血為代價,發出具有攻擊性的聲浪,據說練到極致能震碎金石,聲波所過之處寸草不生。
他這一聲高度集中,將全身力量凝聚於聲線之中,脖頸上的青筋暴起,如同蚯蚓般蠕動,瞬間凝成一道銳利無比、仿若能劃破時空的聲線,尖銳刺耳,如同玻璃摩擦般讓人頭皮發麻,連岸邊的樹葉都被這股聲浪震得簌簌作響,葉片上的露珠被震落,如同淚水滴落。
八方好似水花飛濺的聲響,不過是這一聲的餘音罷了,無法掩蓋其真正的威力,這道聲線才是真正的殺招,帶著破風之聲直逼哥哥要害,空氣都被這聲線切割得發出“嘶嘶“的輕響。
他這一聲主力所凝的聲線,如同一把由幽暗力量鑄就的鋒利刀刃,閃爍著黑色的寒光,刀刃上仿佛縈繞著怨靈的哀嚎,輕鬆割開了周圍的爆竹聲聲,那些為節日增添喜慶的聲響在這聲線麵前不堪一擊,瞬間被撕裂成碎片,消散在空氣中;穿透了朦朧的夜色和奇異的水光,直逼目標,所過之處,水麵都泛起細微的波紋,如同被利刃劃過的痕跡,筆直地朝著我哥月龍的脖子切去,帶著死亡的威脅,想要一擊致命,結束這場讓他心煩的對決,讓這個礙眼的小子徹底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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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我哥繼續前衝,以他那風馳電掣般的速度,這道最為鋒利的聲線或許隻能落在他的腿上,造成些許輕傷,留下一道血痕,血珠會迅速被水流衝淡,讓他感受到疼痛的警告;甚至若他再爆發潛藏在靈魂深處的神秘潛力加速,身體周圍會形成一層淡青色的護罩,聲線就隻能落在他的腳跟之後,徒勞無功,成為強弩之末,失去傷人的力道,最終消散在水中。
若有人能拿捏住我哥的行動軌跡,那就不是我所熟知的哥哥了,他的行動向來變幻莫測,不受任何束縛,如同脫韁的野馬在草原上自由馳騁,馬蹄踏過之處留下生機與希望。
即便我,甚至是家父,也不會有這種異想天開、不切實際的想法!
我哥的驕傲,宛如一座巍峨的高山,矗立在靈魂深處,堅定不移,曆經風雨而不倒,山體上的岩石如同他的骨骼,堅硬無比,誰的意誌都無法將其撼動,他隻遵循自己內心的正義與信念,按照自己的節奏行事,不被他人的意誌所左右,如同行星按照自己的軌道運行。
誰要是妄圖掌控我哥的下一秒,結果隻會像被一把來自地獄的利刃狠狠捅上一刀,自討苦吃,得不償失,隻會在他那堅硬的意誌麵前碰得頭破血流,如同雞蛋碰石頭般粉身碎骨。
即便是獨創了“腩襟來的算盤“、智慧超群的父親,能洞察天地間的諸多奧秘,預測未來的走向,算珠在他手中如同有了生命,也常常因我哥那不受拘束的我行我素而心痛如絞,卻又為他這份不羈和堅守而感到驕傲,這正是陳家男兒寧折不彎的風骨,是世代相傳的家族烙印,如同祠堂裡的匾額般莊嚴而神聖。
聲線如刀,帶著死亡的氣息架向我哥脖子,但這聲線又怎能奈何得了我哥?
他早已察覺這股詭異的力量,在聲線發出的瞬間便有所感應,如同預警的雷達,眼神一凝,瞳孔中倒映著聲線的軌跡,周身散發出淡淡的青色光芒,那是與水元素共鳴的標誌,如同披上了一層水之鎧甲,鎧甲上的水珠在月光下閃閃發光。
那一重大浪,不僅如同一股神秘的力量衝退了汪經緯,破壞了他那銷贓滅跡、隱藏罪惡的莫名計劃,還成功將他們之間的距離拉近到丈外,為接下來的行動創造了有利條件,如同獵人將獵物引入預設的陷阱範圍。
但這並非我哥的主要目的,就像把竹梢強壓成弓一樣,我哥激起這一重大浪,更大的意圖在於強壓水麵,從這片神秘的水域獲取一股神秘的反彈之力,水麵如同被壓縮的彈簧,積蓄著能量,借助水的力量提升自身的爆發力,達到出其不意的效果,這正是“以水養力,以力破水“的真諦,是父親傳授給他的治水之道在戰鬥中的靈活運用,蘊含著天人合一的智慧。
汪經緯眼見月龍即將落入他精心布置的陷阱,眼中閃過一絲得意的笑容,嘴角咧開一個難看的弧度,露出泛黃的牙齒,牙齦因常年吸煙而有些發黑,心中已然開始盤算著抓住哥哥後的羞辱與炫耀,想象著哥哥跪地求饒的場景,以及鄉親們震驚的表情。
他右手施展出“推三阻四“這一奇異招式,魚網帶著勁風拍向哥哥,網繩切割空氣發出“嗚嗚“的聲響,網中的魚兒因這股力量而更加瘋狂地掙紮,魚尾拍打的力道讓網兜都在劇烈晃動,魚鰭甚至刺破了部分網眼;左手也毫不猶豫地施出“天落的網“,網子在空中張開,形成一道巨大的屏障,網眼間閃爍著黑色的光澤,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線,連月光都無法穿透,全部莫名招數已然發出,如同布下了一個死亡陷阱,等待著獵物自投羅網,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這致命一擊上,成敗在此一舉。
可偏偏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差了那麼一點點,我哥沒有衝鋒到他預想的位置,仿佛憑空消失了一般,讓他的所有期待都落了空,如同重拳打在了棉花上,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失落與不安,如同從雲端跌落穀底。
在本該出現的時間,在理應現身的方位,我哥卻如同人間蒸發一般,不在水麵,不在水底,也不在水中間,讓汪經緯的招式全部落空,撲了個空,力道用錯了地方,讓他氣血翻湧,胸口一陣悶痛,差點岔了氣,喉嚨裡湧上一股腥甜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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