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自責,那不是你的錯,再說了,我不是好好的嗎?”我拍拍胸口順便抽出一張紙巾遞給她。
“你們想怎麼安排,我都聽你們的,剩下的時間我不會再胡鬨了。”看得出來,夏楹是被這次綁架事件嚇到了。
“彆害怕,我們都在保護你,不會再有人傷害你了。”我小聲安慰了一句。
“我知道,我不怕那些人,可是……我怕自己!”夏楹看著雙手,忽然眼淚像決堤的洪水一樣湧了出來。
“鋒哥哥,我殺人了,你知道嗎,我每天晚上都要做噩夢,一閉上眼睛就能看到那人的臉,他來向我索命,我真的好害怕!”夏楹撲進我的懷裡放聲痛哭。
我恍然大悟,這些天她一直沉默寡言,我以為是被戰鬥嚇到了,沒想到竟然是因為殺人,想想也是,我第一次殺人的時候不也嚇的哇哇大吐,連續好幾天睡不著覺,一個大男人尚且如此,何況她這樣的千金小姐呢。
是我太過粗心,忽略了她的感受,如果後知後覺的恐懼不是個小問題,若不及時排解,可能成為一輩子揮之不去的夢魘。
“聽著楹楹,你沒有殺人,你是在救人,如果他不死,我就會死,你希望死的那個是我嗎?”我扶著夏楹的頭,直視她的眼睛。
“不,當然不是,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夏楹抱著腦袋瘋狂的搖頭。
“冷靜點,聽我說,你救了我的命,如果沒有那一槍,今天就是我的葬禮,你打敗壞人,拯救了我,當騎士有難的時候,公主也可以成為英雄,你就是那個英雄。”我也不知道怎麼安慰,什麼好聽說什麼。
“真的嗎?”夏楹淚眼婆娑的看著我。
“當然是真的,我什麼時候騙過你,不信問他們!”我指了指身後的天使惡魔。
“是的小丫頭,你救了刺客的命,他因你重生,你做了件偉大的事,所有人都會感激你。”惡魔露出一抹邪笑。
“真的是這樣嗎?”夏楹抽了下鼻子,滿臉淚痕的看著我。
“彆想太多姑娘,你隻是做了件該做的事,你拯救了刺客,他現在是你的人了,你想嫁給他都行。”天使一句話,夏楹頓時小臉通紅,哭聲立馬止住。
不得不說,還是女人了解女人,天使巧妙的轉移話題,讓她瞬間忘記了殺人的恐懼,不過,把注意力轉移到我身上是不是不太好,看著夏楹驚慌的眼神漸漸變成羞澀,我不禁瞪了天使一眼。
“最近不太平,要是你真的不嫌棄,搬到地下室是最好的選擇,你放心,天使姐姐會陪著你。”我扭頭衝天使眨眨眼,見她一副要吃人的樣子,我甚是得意。
“嗯,沒關係的,我連金三角的鐵籠都住過,地下室不算什麼。”夏楹臉上終於浮現出笑容。
“那就好辦了,我現在就去收拾地下室,晚上就可以搬進去。”我拍拍她的肩膀,轉身拉著惡魔就跑,再聊下去,說不定聊出什麼。
整整一個下午,我們兩個把地下室打掃的乾乾淨淨。
惡魔扔掉手裡的掃把,看著自己半天的成果笑道:“知道嗎刺客,這是老子第一次做清潔工。”
“是嗎,乾得不錯,很有天賦,以後退役沒事乾可以去掃大街,絕對有發展。”我輕笑一聲。
“乾,要不是因為你,老子正在夏威夷過二人世界呢,我期待的美女,紅酒,鮮花,全都泡湯了,還敢在這兒說風涼話,信不信我扁你。”惡魔狠狠揮了揮拳頭。
“彆那麼暴躁,動手你也打不過我,不就是度假嗎,等完成任務,你想去哪兒玩,費用我全包了。”對兄弟我從不吝嗇,發明家那個奸商除外。
“這可是你說的,說到就要做到,反悔爛屁股。”惡魔的話總是那麼惡毒。
“當然,上帝作證,我發誓,刺客從不說謊,言出必行。”我伸出三根手指。
“好吧,看在你這麼有誠意的份上,我就陪你玩到底。”惡魔已經開始盤算怎麼坑我了。
忍者搞來兩張折疊床,一左一右擺在地下室,再搬來桌椅,裝上一盞台燈,一個安全的小房間就準備好了。
當天晚上,夏楹和天使就住進了地下室,我們三個也不住在房間,而是悄悄搬進車裡,每天輪流警戒,不是我們敏感,實在是對手太強,容不得一絲鬆懈。
房子裡每天晚上掛著窗簾燈火通明,白天再把窗簾拉開,看起來像是有人居住的樣子,敵人在暗,我們在明,隻能做些假象迷惑他們。
連續幾天都有殺手光顧,甚至還有狙擊手遠程暗殺,可惜這些人不夠看,還沒等動手就被我們先一步乾掉,無論經驗還是戰鬥力都不是一個級彆,收拾他們就像砍瓜切菜一樣,搞得忍者都提不起興趣了。
殺手榜上有名的家夥一個都沒來,他們能夠榜上有名靠得不隻是實力,還有腦子,知道什麼錢能賺,什麼錢不能賺,有命賺錢也得有命花才行。
那些獨來獨往的高手不會為了五百萬和送葬者為敵,那和找死沒什麼區彆,就算僥幸完成任務,也會遭到我們無休止的追殺,怎麼看都不值得。
正因如此,來的都是些名氣不大的殺手或者組織,有些人甚至都沒聽過送葬者的名號,畢竟殺手和雇傭兵有本質區彆。
不過,狼騎兵是個例外,為了完成任務,他們什麼事都做得出來,也不怕我們事後報複,算得上這次任務最大的威脅,可不知道為什麼,他們始終沒有出現,連一次試探都沒有。
兩周之後,暗殺事件逐漸平息下來,該來的都來了,該死的也死絕了,剩下的知道啃不下這根骨頭,基本都放棄了,連續好幾天沒有人騷擾,監控下也沒發現可疑人,生活仿佛回歸了平靜。
臨近畢業,按照慣例,學校將有一場化妝舞會,所有的畢業生都會參加,對夏楹來說,這就是一場告彆儀式,舞會之後同學們就將各奔東西。
這注定是個不平凡的夜晚,學生們會以各式各樣的妝容出現,對他們而言,這是一場彆開生麵的舞會,可對我來說,每張麵具之下,都可能暗藏殺機。
舞會在畢業前三天舉行,也就是說,安全度過三天,夏楹就會坐上回國的飛機,我的任務就算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