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沒勁,這幫家夥連海盜都不如!”我放下炮彈,既然跑了也沒必要趕儘殺絕。
來到駕駛艙,巴蒂船長親自駕駛輪船,以最快速度向公海駛去,在人家的海域終歸是不安全,海警雖然跑了,不代表不會卷土重來,隻要進入公海他們就不會繼續追擊。
經過一個小時的航行,終於安全進入公海,直到此刻,我們才算鬆了口氣,回頭看了眼美麗的薩爾瓦多,如果可以重來一次,一定不會選擇來這裡,這座如天堂般美麗的地方,弄丟了我的兄弟。
自從加入送葬者以來,大小戰鬥上百次,還沒有兄弟戰死,男爵是我第一個失去的兄弟,這結果令人悲傷。
想到男爵,便想到還在昏迷中的納卡,既然安全了,也是時候找他聊聊了。
我拿起旁邊的紙杯,接了杯熱水,走到納卡身邊,不知道是裝的還是真的昏迷,折騰了這麼半天,他竟然還沒醒。
看著毫無動靜的納卡,我輕笑著蹲下身,舉起紙杯把開水倒在他臉上。
隨著熱氣升騰,納卡慘叫著翻身而起,雙手拚命的擦拭臉上的開水。
“感覺怎麼樣?有沒有清醒一點?”我笑著站起身。
“你們……你們到底是誰?”納卡回過神來,臉皮被燙的通紅。
“告送你也沒關係,聽說過送葬者嗎?沒錯,就是我們!”我們的身份已經不是秘密,何況,他命不久矣。
“為什麼?我從來沒有招惹過你們,為什麼一直不放過我?”納卡激動的大喊。
“沒什麼理由,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這就是雇傭兵,巴姆出錢買你的命,我們隻是完成任務而已,明白了嗎?”我接過女神遞過來的咖啡,淺淺的喝了一口。
想要讓他說真話,首先要轉移仇恨,納卡能做到老大,絕不是等閒之輩,要真是個硬漢,就算動刑也未必能得到想要的結果。
“巴姆,我當初就該殺了他。”納卡氣的咬牙切齒。
“如果你想報仇的話,不是沒有機會!”我淡淡說道。
“什麼意思?你們能放過我?”納卡瞪著眼睛,仿佛看到了一絲希望。
“我們的目的是錢,殺不殺你無所謂,不過,你必須把我的兄弟交出來,用他的命換你的命,這筆交易對你來說很劃算。”我聳聳肩,故意說的很輕鬆。
“什麼男爵?我從來沒見過。”納卡皺了皺眉。
“他在米克街的夜總會失蹤了,那是你的地盤,除了你還有彆人嗎?”我不自覺的握緊了拳頭,他剛才的樣子不是裝出來的,眼中的疑惑和迷茫是裝不出來的,也許男爵失蹤真的和他無關。
“可我真的不知道,更沒見過你們的人,那些天我隻顧著轉移金庫,什麼事都沒做。”納卡攤了攤手一臉無辜。
我看了眼站在身旁的女神,她失望的搖搖頭,通過微表情判斷人的心理活動,這是審訊專家的必修課,我雖然是業餘的,但女神絕對專業,她做特工的時候,專門接受過這方麵的訓練。
她的判斷不會錯,基本可以確定,納卡和男爵失蹤毫無關係。
“我早就說過,他可能什麼都不知道。”死神麵無表情的說道。
“嗬嗬,我隻是還抱有一絲希望而已!”我苦笑著歎了口氣,忽然感覺到旁邊射來一道殺人的目光,扭頭一看,卻見米婭緊握雙拳,眼睛死死盯著納卡,恨得咬牙切齒。
“既然交不出我的兄弟,那就沒有活著的必要了。”我深吸口氣,從腰間拔出手槍。
“不,等等,我有辦法,薩爾瓦多是我的地盤,隻要放我回去,我保證幫你們把人找到。”納卡急了。
“那是以前,如今的薩爾瓦多是巴姆的地盤,你的勢力已經被摧毀殆儘。”我搖搖頭,如今的納卡已經沒有任何用處。
“不,我還有很多兄弟,他們都會幫我,找一個人並不難。”納卡還幻想著能東山再起。
“米婭,如果你想親手報仇,現在是時候了。”我拿起手槍扔給角落的米婭,世上沒有比手刃仇敵更好的結局了。
她大腿中彈站不起來,依舊拖著一條傷腿爬到納卡麵前,女神想要幫她,卻被我攔住了,隻有自己解決問題,才能真正釋懷。
“米婭,真的是你,替我說句話,求求他們放我回去,我以前對你不薄,那麼大的夜總會都交給你負責,隻要幫我這一次,以後整條海岸都歸你管。”納卡還沒搞清楚狀況。
“嗬嗬,對我好?還記得瓦娜嗎?”米婭冷笑著問。
“瓦娜?我從來沒聽過這個名字。”納卡被問懵了。
“三年前,那個被你強暴致死的女孩,這麼快就忘了?”米婭扶著旁邊的椅子站起身,雙目逐漸充血。
“你說那個小女孩?她不是我殺的!”納卡眼神驚慌的搖搖頭。
“說的對,她是被你的手下糟蹋死的,我告訴你,瓦娜是我的親妹妹,那個被你活活打死的男人是我的父親,我回到薩爾瓦多就是為了找你複仇,上帝眷顧,終於讓我等到這一天了。”米婭瞪著血紅的雙眼,推開手槍保險。
“不,你不能那麼做,米婭,求……”
“砰!”米婭毫不猶豫的扣動扳機,子彈擊中納卡的肩膀,不是她槍法不好,而是一顆子彈化解不開壓抑了三年的仇恨。
“啊!”納卡捂著肩膀倒在地上,慘叫不止,血水順著指縫流出。
他叫的越狠,米婭就越痛快,滿腔怒火在這一刻徹底釋放。
“砰!”又是一槍打碎了膝蓋,米婭病態般的尖叫著,不停的扣動扳機,一顆又一顆子彈打在納卡身上,卻沒有一槍致命。
我從沒見過一個女人的表情能夠如此猙獰,比魔鬼還要可怕,就像一頭發瘋的野獸,恨不得用牙齒撕碎仇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