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識的拿起桌上的酒瓶,極度危險的氣息彌漫在八角籠餐廳,那不是殺氣,而是凶殘的野性,令人窒息的壓迫感撲麵而來。
隨著一雙綠油油的眼睛出現在洞口,一隻體型比狼還大的惡犬嗅著烤肉的味道從洞口裡走了出來。
我對狗沒有研究,不知道那是什麼品種,但看著嘴裡流下的口水和裸露的尖牙就知道絕不是溫順之輩,緊接著各個洞口都傳來嚎叫,數十條惡犬從地下鑽了出來。
這些家夥有大有小,眼睛盯著我們口水橫流,其中隻有幾個體型較小的在亂叫,剩下大部分都在齜牙。
我不禁想起一句老話,咬人的狗不會叫。
“精英們,這些都是用來賭博的鬥犬,特長就是打架,小家夥已經餓了兩天,在它們眼裡,你們和桌上的烤肉都是食物,能不能活著填飽肚子就看你們的本事了。”
奧莫斯教官站在鐵絲網外邊,抱著肩膀一副看戲的姿態,我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難道真的不怕有人被咬死嗎。
眾人相互看看,不由自主的靠攏到一起,這不是開玩笑,這些餓瘋的家夥真的會吃人,它們已經不是狗,而是真正的野獸。
我大致數了一下,至少七八十條惡犬,換做平時我們根本不放在眼裡,可現在不同,人數雖然不少,但各個筋疲力儘,手無寸鐵,徒手和瘋狗搏鬥,這一口下去就是一塊肉啊。
“怎麼辦?這些家夥看上去比非洲的野狼還要凶!”惡魔抓著我的衣袖。
“沒辦法,不把這些畜生殺光我們是出不去的。”我把手裡的酒瓶塞到惡魔手裡,順手又拿起一個。
我終於明白為什麼這裡有那麼多死亡案例,這他嗎就是獵人學校的風格,玩的都是要命的科目,類似的訓練我連聽都沒聽過,這已經脫離訓練的範疇,分明就是拚命。
野獸的氣息越發濃烈,呼吸間仿佛聞到了血腥氣,隱藏在體內最原始的野性逐漸被激發出來,戰意升騰而起,我緊緊握著拳頭,肌肉微微顫抖。
“吼!”我瞪大雙眼對著惡犬發出一聲狂吼,要知道人類才是最凶殘的野獸。
“嗷——!”這一聲怒吼帶動了大家的情緒,周圍的士兵也燃起了鬥誌,學著我的樣子仰天嘶吼。
對付野獸這方法很管用,隻要讓它們覺的對手很強大,就不敢主動攻擊,在非洲遇到獅群的時候,我們都用過這個方法。
然而,這次失算了,可能是這些家夥過於饑餓,麵對食物早已忘記恐懼,也可能是我們太累,氣勢不足,總之非但沒有嚇到它們,反而和我們針鋒相對的大叫。
“汪!”
不知道哪條狗發出低沉的吼叫,如同進攻的信號,十幾條壯碩的惡犬向前走了幾步,露出鋒利的獠牙,口水順著嘴角滴落在地,試探了幾下之後,發出沉悶的低吼隨即猛撲而來。
我掄起酒瓶啪的一聲砸在惡狗的頭上,隨著酒瓶碎裂,一場人狗大混戰在八角籠餐廳展開,後麵七八十條瘋狗嚎叫著全都撲了上來,張開血盆大口見人就咬。
這些餓瘋的畜生簡直比狼群還猛,酒瓶砸在頭上根本不管用,隻一個照麵就有不下七八個人被撲倒在地,其中就有我一個。
不知道是我帶頭的原因,還是長的好欺負,上來就被兩條狗圍攻,剛用酒瓶砸倒一隻,另一隻就撲到我肩膀上,直接將我撲倒在地,腥臭的大嘴咬向脖子。
鬥犬都經過訓練,專門攻擊要害,而且咬住就不鬆口,不扯掉一塊肉絕不張嘴,隻要被咬住基本就廢了。
我抬手捏住它的下巴,掄起手裡剩下的半個酒瓶,用尖銳的玻璃對著頸部狠狠刺了下去。
惡狗發出嗷嗷的嚎叫,我趁機將其按在地上,噗噗噗,連捅七八下,脖子都紮爛了,血水濺的我滿臉都是,直到不再掙紮才停手。
抬頭看了眼周圍,戰鬥進行的異常激烈,原本筋疲力儘的眾人,在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爆發出了最後的戰力,耳邊充斥著哀嚎和慘叫。
“刺客,彆他媽愣著了,過來幫忙!”惡魔的喊聲從身側傳來。
我扭頭一看,他正掐著一隻惡狗的脖子在地上翻滾,還有一隻體型不大的家夥在撕咬他的小腿。褲子被扯破,皮膚鮮血淋漓。
我咽了口唾沫,起身衝到近前,抬腿一腳將撕咬小腿的惡狗踢飛,隨後脫下外衣蒙住惡魔身上那條狗的頭,把它拽到旁邊,對著腦袋一頓猛踹,等我滿頭大汗的扯掉衣服時,狗頭已經碎了一半。
呼!我長出一口氣,後退兩步蹲在地上大口呼吸,身體的力量都被訓練榨乾,再怎麼爆發也力不從心,還沒等我緩過氣,身後一陣惡風襲來,我下意識的低下頭,兩隻大爪子搭住我肩膀,巨大的衝力瞬間將我撲倒。
心知情況不妙,落地之後我迅速翻身想把那家夥從身上甩下去,結果竟然沒甩掉,肩膀被它一口咬住,劇烈的疼痛讓我倒吸一口涼氣,反手揪住它的耳朵死命的往下拽,可惜根本沒用,尖銳的牙齒深深陷入肉裡,越拽咬的越狠。
這是一條體重足有八十斤的大家夥,力量大的出奇,本來我就沒剩多少力氣,這下更是疼的全身癱軟,根本掙脫不開。
好在旁邊的惡魔爬了起來,他衝到近前,左手抓住上顎,右手抓住下顎,雙臂發力硬生生的掰開了狗嘴,獠牙從我的肉裡一點點拔了出來。
我捂著肩膀滾到一旁,手臂上全身血水。
不遠處的忍者也衝了過來,兩人合力才把惡犬按在地上,不知道打了多少拳才把它解決,等徹底沒了動靜,兩人坐在狗身上大口喘氣,我們三個相視一眼,不禁苦笑。
堂堂世界第一雇傭兵,竟然淪落到被一群惡狗欺負,還要在狗嘴裡搶食吃,實在太可笑了。
經過十五分鐘的激戰,餐廳裡安靜下來,我掃視一圈,至少一大半的士兵掛了彩,一個個無精打采的坐在地上清理著身上的傷口,遍地都是惡狗的屍體,有些沒死透的還在掙紮,不時發出哀嚎。
死神也湊了過來,這小子運氣不錯,毫發無傷乾掉了兩條惡狗,還救了一個阿爾法特戰隊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