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在兩分鐘內完成四百米障礙,除了極限速度之外,最重要的是不能出現任何失誤,隻要犯錯必然超時。
第一輪訓練隻有十五個人通過,我在穿過泥潭的時候鞋被淤泥陷住,就這麼點失誤,導致最後超時了三秒。
我們四個隻有忍者順利通過,第二輪測試的時候,我把衣服鞋都脫了,光著膀子穿越障礙,這次我幾乎爆發了所有的力氣,一鼓作氣衝到終點,最終以一分五十秒的成績拿到了第一,隻差一點就打破了潘朵拉曾經創造的一分四十八秒記錄。
令人驚喜的是,在我的刺激下,惡魔也壓哨完成訓練。
經過三輪的測試,最終隻有十幾個傷員沒能完成,他們之中有些是訓練時扭了腳,有些是和惡狗搏鬥的時候受傷嚴重,傷口影響了速度,但勇士營是個無處講理的地方,失敗就是失敗,不存在任何理由,找借口的人隻會被鄙視。
雖然他們沒拿到早餐,但也不會餓肚子,身邊的戰友每人分一口也足夠吃飽,教官就當沒看見,如此高強度訓練餓著肚子會死人的。
這可能是吃的最容易的一次早餐,這也意味著更加殘酷的訓練在等著我們。
接下來的幾天,我們連宿舍的門都沒見到過,隻要還能動,就沒完沒了的練,直到所有人都累暈在訓練場才算結束,每天都是這樣,麵對這種地獄級彆的摧殘,我感覺身體都不是自己的,隻是一具機械組裝的軀殼。
練到最後,我連腦子都沒了,耳朵裡回蕩著教官的聲音,身體就隨著訓練,好像不需要大腦控製似的。
第七天晚上,我們在高牆上站成一排,教官拿著高壓水槍對著我們狂噴,恐怖的衝擊力就像巨浪砸在身上,兩米高的牆壁,摔下去可不好受,而且掉下去一次就要扣一分。
剛開始,大家像下餃子似的往下掉,任你實力多強也扛不住高壓水槍,後來摔多了,眾人開始合作,相互挽起胳膊,像鎖鏈一樣連成一排,才勉強扛住水流的衝擊。
這樣的訓練整整持續了兩個小時,最後在一聲哨音中教官們關閉了水槍,他們站在高牆下麵,滿臉微笑的看著我們。
奧莫斯教官走上前,抬手敬了個軍禮,把我們大家都看懵了,敬禮沒好事,教官這麼客氣,不知道又要玩什麼花樣。
“我宣布,地獄周結束,恭喜你們,完成了人類曆史上最殘酷的考驗,你們是真正的勇士!”奧莫斯一臉嚴肅,之前那種欠揍的表情消失殆儘。
沉默了整整五秒,有人突然笑出了聲,就像點燃了導火索,瞬間引爆全場,一群人跳下高牆跪在地上仰天大吼,有人在笑,有人在哭,有人沉默,有人瘋狂。
“上帝啊,終於結束了!”惡魔躺在泥水裡,整個人像泄氣的皮球一樣放鬆下來。
“我發誓,這是我經曆過的,最艱難的任務,真是太不容易了。”來之前,覺得以我現在的實力,通過勇士營就是小兒科,甚至打破潘朵拉的記錄也不是難事,現實給了我一記響亮的耳光,彆說打破紀錄,能不能拿到勇士勳章還是未知數。
早知道訓練這麼難,第一天就該和龍王拚命,那五十分真不該讓他。
“我倒覺得這樣的訓練很好,這麼練下去一定能提升實力。”忍者坐在地上握了握拳頭。
“彆開玩笑了,再練下去人就廢了,能不能提升實力不知道,累死是肯定的!”死神翻了個白眼,已經很久沒看到他標誌性的微笑了,任何訓練都要張弛有度,正如他所說,這種強度持續下去,所有人都得殘廢。
“你們有三天的時間休整,現在可以回到宿舍,洗個澡睡個好覺,我保證,這次絕對沒人打擾,不會有催淚彈,更不會有討厭的集合哨。”奧莫斯說完,所有人都笑了。
自從第一天報到的時候進了一次宿舍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這木板床看起來比席夢思都要親切。
簡單收拾了一下,我們幾個到水房衝了個通透的涼水澡,換了身乾淨的衣服,然後回到床上,腦袋剛碰到枕頭人就睡過去了。
這一覺整整睡了十八個小時,連雇傭軍該有的警惕性都放棄了,睡的和屍體沒什麼區彆,就算有人捅我兩刀估計都不會醒,把之前欠下的睡眠全都補了回來。
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正好是午飯時間,我扭頭看了眼其他人,忍者不在床上,他是第一個醒來的,死神正靠在床頭擦槍,這幾天連武器都跟著受了委屈。
惡魔還在熟睡,嘴裡不時的哼唧兩聲。
我坐起身扭了扭僵硬的脖子,關節發出哢哢的脆響。
“怎麼樣,睡得還好嗎?”死神見我醒來打了個招呼。
“沒有比這更爽的事了,有種重生的感覺!”我伸了個懶腰,身上的肌肉彆提多舒服了,就像忍者說的,殘酷訓練帶來的結果就是,身體強度有了明顯提升。
“三天的休息時間已經過去一天半了。”死神指了指手表。
“如果有可能,我希望剩下的一天半也能在睡覺中度過。”我笑了笑翻身下床:“忍者呢?不會自己溜了吧!”
“去撒尿了,那家夥是被尿憋醒的!”死神笑道。
聽他這麼一說,我也感到尿急,睡了這麼久不尿急才怪。
從宿舍出來,溫暖的陽光灑在身上,叢林獨有的味道撲麵而來,我閉著眼睛深深呼吸,當真有種浴火重生的感覺。
來到廁所門口,正好碰到出來的忍者,我進去方便,他在門口等我。
一泡尿下去,仿佛把連日來身體裡的廢料全都排出體外,出來的時候,整個人神清氣爽,連身體都輕盈多了。
回到宿舍,惡魔也醒了,隨便收拾了一下,我們幾個來到餐廳,睡了這麼久,肚子餓的咕咕亂叫。
正好潘朵拉也在,旁邊還有幾個教官,不過,他們沒有坐在一起,潘朵拉獨自坐在角落,她一向獨來獨往,除了送葬者的兄弟,很少接觸外人,那幾個教官也不會自討沒趣。
她就像一朵妖豔的毒花,在無人的角落獨自綻放,孤傲中帶著詭秘,隻可遠觀,不可褻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