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沒了,心跳也沒了,是死了嗎?
不可能,我不信強悍的忍者就這麼掛了,還是因救我而死。
鮮血還在順著嘴角往外流,我抓著他的肩膀搖晃了幾下,他的頭無力的垂在我的胸口。
我想把他推開起身救治,忽然發現,忍者的手死死抓著我的防彈衣,任我如何用力都拉不開,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為兄弟而死,可能是他唯一的信念。
沉重的腳步飛奔而來,那道熟悉的身影永遠帶著希望。
臉上的恐怖紋身因激動和憤怒而變得鮮活,猩紅的蛇信越發妖異,我知道她不會死,沒人殺的了她,炸彈也不行。
此時才發現,我對她竟有一點依賴,強悍近妖的潘朵拉。
仿佛隻要有她在,我們就不會戰敗,也許對其他兄弟也是如此,這就是送葬者不敗的理由,我們與全世界為敵,卻從不是孤身一人。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
“救忍者,他……他快不行了!”我艱難的吐出一句話。
“閉嘴笨蛋,你看起來也不怎麼好!”
潘朵拉衝到身邊,掰開忍者的手指,把他拉起來平放在地麵,然後扒開眼皮檢查了一下瞳孔,緊接著打開口腔,確定裡麵沒有異物堵塞氣管,隨後開始做心脈複蘇。
我掙紮著爬起來,活動了一下四肢,還好,胳膊腿都在,隻是有幾處破片擦傷,幾個小口子流點血,和忍者相比根本不算什麼。
看著潘朵拉發瘋似的按壓忍者的胸口,我忽然想到什麼,拉過身後的背囊,像個瘋子一樣翻出急救包,猛地扯開拉鏈,嘩啦一下,裡麵的藥品散落一地。
“該死,在哪兒,在哪兒,出來,出來啊!”
我焦急的在藥品中翻找,終於發現了那個救命的盒子,一個白色的密封鐵盒,裡麵是巫醫給我們的救命藥,終章,它可以帶來希望,也可以帶來死亡。
“上次它救了我的命,但願這次也能把忍者拉回來。”
我深吸口氣,拿過一次性注射器,用牙齒撕開包裝,顫抖著抽出兩毫升藥劑,當這些藥水注入體內,身體就會激發潛力,延長生命,沒有痛苦,沒有恐懼,直到油儘燈枯。
“等等!”
就在我準備給忍者注射的時候,忽然被潘朵拉阻止。
“還等什麼,他要死了!”我帶著哭腔喊道。
“現在注射隻會讓他死的更快,要先活過來才行!”她奮力的按壓著忍者的胸口,一向冷靜的眼神也帶著些許慌亂。
我跪在旁邊抹了把臉上的血水,緊緊握著針管停止了注射,她是對的,忍者的心跳還沒恢複,這個時候注射藥劑隻會給心臟增加負擔,結果就是再也無法重新跳動。
“你愣在那裡乾什麼?戰地救護沒學過嗎?人工呼吸,快!”潘朵拉喊道。
“呃,噢!”我突然反應過來,慌忙低下頭捏著忍者的嘴,拚命的吹氣。
短短幾分鐘,感覺比幾十年還要長,終於,他的身體顫抖了一下,隨後一聲咳嗽,一股血水噴在我臉上,緊接著一陣抽搐,好像隨時會咽氣似的,心臟也逐漸恢複跳動,雖然很微弱,但總算活了過來,他是忍者,隻要有一口氣就能撐下來。
我把他的頭側向左邊,以免血水倒灌進氣管裡,然後脫掉手套拚命擦著他嘴角的血,那鮮血像擦不完一樣不停的往外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