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在公路上平穩的行駛,前麵的車不讓路,後麵的車也沒有撞上來的意思,隻是把我們夾在中間,這讓我感到十分不安,命運掌控在彆人手裡,我討厭這種感覺。
右手緊握車門,我們用眼神交流做好了跳車的準備,萬一後麵的車突然撞上來,我可不想被夾成肉餅。
大概走了三分鐘,車子上了一座大橋,突然發現,不知不覺路上的車都被清空了,孤零零的大橋上隻有我們幾輛車在行駛。
預感到情況不妙,阿修羅眯了眯眼睛:“夥計們,要是無處可逃,跳橋是個不錯的選擇。”
話音剛落,前麵的卡車突然變道靠右側行駛,讓出了左邊的超車道,阿修羅見縫插針一腳油門下去眨眼間超過卡車,可沒想到前麵五十米,也就是大橋正中間的位置,十幾輛轎車堵住了去路。
數十名穿著西裝的大漢虎視眈眈的站在橋上,中間一輛邁巴赫的車頂上坐著一個懶散的青年,白襯衫,黑西褲,蓬鬆的短發散落在額前,遮住半張臉的墨鏡掛在鼻梁上,手指夾著的香煙吸了一半。
“怪不得會讓路,原來大boss到了!”阿修羅輕笑著扭頭問我:“怎麼說,直接乾還是聊聊?”
要是我點頭,他就一腳油門直接撞過去,撞死幾個算幾個。
“先停車,看看他們什麼來路,未必是敵人!”我回頭看了眼忍者,他點點頭表示同意。
敵眾我寡,硬拚是愚蠢的行為,生存是送葬者的第一信條,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不到最後關頭沒必要拚命。
“說的對,也許隻是搶劫的!我可以把手表給他們,那是我最值錢的東西。”阿修羅聳聳肩說完自己都笑了,如果搶劫犯都是這個排場,那島國警察有的忙了。
車子停在大橋中間,我們沒有立刻下車,後麵的卡車追上來把退路堵的死死的,顯然,這是一場早有預謀的行動,雖然還不知道對方的身份和目的,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他們來者不善,而且對送葬者的行動了如指掌。
見我們沒有動作,坐在車頂的青年彈飛煙頭,縱身跳了下來,呼啦一下,周圍的黑衣人紛紛上前一步。
見到這一幕,阿修羅不屑的笑笑:“嗎的,拍電影嗎!長了一張小白臉,不當演員可惜了!”
“嗬嗬,你們留在車裡,我去會會他,看這小子耍什麼花樣!”我把軍刀藏在袖口,手槍上膛插在腰間,擒賊先擒王,萬一談崩了,我有把握給他致命一擊。
“要去一起去,我可沒有躲在戰友身後的習慣。”阿修羅臉上的笑容逐漸散去,取而代之的是越發濃烈的殺氣。
忍者沒說話,卻搶先一步下了車。
看著兩個家夥,我無奈的搖搖頭,同生共死不隻是一句誓言,絕境之下即使有機會逃命,也不會有人離開,拋卻戰友是軍旅生涯中永遠揮之不去的汙點。
我們剛下車,對麵的青年獨自走了過來,一群手下在身後虎視眈眈,凶神惡煞的表情似乎在提醒我們,敢亂來就把我們撕碎。
“很抱歉送葬者的兄弟,請原諒我以這種方式和你們見麵。”青年雙手插兜麵帶微笑,連說話的聲音都帶著幾分懶散。
“你認識我們?”我靠著車頭饒有興趣的問。
“當然,如果我猜錯,你就是大名鼎鼎的刺客吧!”青年看著我,眼中帶著幾分挑釁。
“在島國敢和我們正麵衝突的人不多,你是哪個?”我想了一圈,從軍火商到毒梟,黑道有頭有臉的人物送葬者的資料庫裡都有記載,肯定沒有這個人。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龍崎尺,是九龍會的首領!”青年道。
“龍崎尺?抱歉,沒聽過!”我聳聳肩。
“用不了多久,整個島國都會知道這個名字。”龍崎尺的語氣帶著難以掩蓋的霸道。
“怎麼,你要拍片啊!賣相不錯,當男優肯定大火,到時候不止島國,整個亞洲都會認識你!”阿修羅嗤笑著說,一句話讓龍崎尺的笑容瞬間僵在臉上。
身後那群黑衣手下見阿修羅如此羞辱老大,氣的哇哇大叫,呼啦一下就要上前,龍崎尺右手一抬,眾人立馬止住腳步,看得出來,這家夥在手下麵前威信十足。
我看著一群氣勢洶洶的家夥,不禁搖頭冷笑,隨後指了指龍崎尺:“我不管你是誰,也不管你想乾什麼,都和送葬者無關,把路讓開,我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
“那可不行,攔住你們可不是件容易的事!”龍崎尺搖搖手指。
“喂,你到底想怎麼樣?有屁快放!”阿修羅的耐心快被磨光了。
“我喜歡你的性格!”龍崎尺警告性的指了指阿修羅,隨即道:“我的要求很簡單,跟我合作,武藤龍也出多少錢我出三倍!或者放棄任務,送葬者撤離島國!”
聽到這話我不禁笑了出來:“知道送葬者為什麼是世界第一嗎?因為我們從來沒有完不成的任務,除非全部戰死,隻不過能將我們全部乾掉的人還沒出生呢,你覺得你行?”
“這麼說是沒得談了?”龍崎尺的笑容漸漸散去。
“背叛雇主是不可能的,隻要武藤龍也不解除合同,我們就會一直保護他!”我發現這家夥野心不小,武藤岡遇刺多半和他有關。
“真遺憾,原本不想惹麻煩的,現在看來隻能請三位跟我走一趟了!”龍崎尺打了個響指,頓時腳步聲四起,從後麵的卡車裡又跳出上百號人,手裡清一色的武士刀,與此同時,龍崎尺身後那些黑衣人也紛紛亮出武器。
見此情景,阿修羅咧嘴一笑:“這才對嘛,我最喜歡打架了!”隨即手腕一翻,軍刀落入掌中,忍者緩緩拔出千鳥,刀尖斜指地麵,自始至終默然無語,戰鬥是他最好的療傷方式。
“你想抓我們當人質威脅送葬者?”我對這家夥的行為感到詫異,甚至有幾分驚訝,總有不怕死的人甘於冒險。
“聽說你們戰友情深,我隻想試試真假。”龍崎尺笑了笑。
“唉!”我歎了口氣:“有時候真想勸勸你們這些白癡,活著不好嗎,非要作死!”
“哈哈,我也很佩服你們這些雇傭兵,死到臨頭還這麼自信,彆忘了,現在執掌生死的人是我!”龍崎尺大笑。
“那可未必!威脅送葬者的人都死了,你也不會例外,行了,廢話說完了,準備赴死吧!”
我從袖中拔出軍刀,抬起頭閉著眼睛深吸口氣,當我再次睜眼的時候,已是殺意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