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瑟,龍門宗旨太狹隘了,有容乃大。”
賈瑟麵甲下的臉,不自主地抽搐好幾下。
呂布看到師尊被說教,哪管甄宓是啥師娘,回想在邊境所見所聞,就忿忿不平地爭辯:
“師娘,漢人在異族部落裡,是兩隻腳的羊,圈養著。”
“平時做牛做馬,缺糧就做肉食。”
呂布直觀殘仁的怒話。
把甄宓懟得頓時啞口無言,沒有見過他人受的苦難,何必勸他人包容行善。
賈瑟沉聲地說:
“奉先,不可對你師娘無禮,快去整軍!”
呂布抱拳作揖下,就跑去郿塢校場點兵。
賈瑟愧疚看一眼甄宓,牽著她走向堡城上,殘陽餘暉如血映人紅,他倆如同兩個紅人。
賈瑟指著長安城說:
“宓兒,二掌櫃本名是,李孝儒。”
“在我還是繈褓的時候,他在明、賈詡在暗護道我逃走。”
“逃出姑臧抵達黑山的路線,是繞道從西向北後下南,所見漢人的慘事很多。”
“奉先說的事情,是境外漢人日常事,不是慘事!”
“有道名菜《鹵百腦》,先要砍去百位漢人頭……”
“嘔……”
賈瑟都還沒說完菜譜,甄宓就已趴在城跺,大吐特吐吐空腹中物,膽汁都差點吐出來……
賈瑟憐惜地看著她,並沒有上前去,拍她背。
有些該說的事,還是早一點說。
善意隱瞞結果會更糟。
【龍門】以後一定會去邊境外!具體什麼時候還沒定下,提前告知她點事也好。
這能夠讓甄宓,以後遇到類似事情,定心一點。
彆看她大大咧咧,其實她沒有那麼堅強。
在他們的三生三世中,都是降生天地高層,吃人不吐骨頭的事情,他們遇到過很多次。
天地底層的人吃人,直觀的血淋淋,不忍睹。
就像此刻的官渡戰場,昨夜曹軍的糧草消耗殆儘。
曹操就下令殺馬吃肉喝湯,今夜要與袁軍決一死戰,可騎軍將士沒人吃喝。
戰馬之於騎兵,那是兄弟也是家人,哪裡肯吃!
可步兵卻吃得歡,有些人拿辣醬蘸著吃……
曹操聽到騎軍絕食後,就讓人去取些肉乾,這是最後的絕命肉食,啥也沒得吃才會吃。
結果騎軍將士吃了,吃得滿懷壯誌,很豪情:
欲收拾舊山河,當饑餐胡虜肉……
曹操到處找賈詡不著。
他又派人去找許攸也不見,平時找不到也就無所謂,今時今日怎能找不到!
曹操看向曹丕,他左耳續上恢複好,就放心說:
“丕兒,為今之計當如何?騎虎難下進退兩難地。”
曹丕經曆官道被俘後,心情一直都很低落,曹操雖然有眾多子嗣,但很看好這個老二。
就把曹丕帶在身邊,不時開導提點,儘父職。
他清楚打下基業再大,總要後繼有人來鎮守開疆。
武夫階壽限是三百六十歲,比凡人壽限一百二十歲,隻多區區二百四十歲。
何況曆經百戰,他的靈根破損嚴重,氣血不調。
他經常出現頭昏,神醫華佗看過了病灶。
對曹操提出開顱放血,差一點被他怒殺了,若不是賈詡極力勸諫,哪會輕易放他離賬。
曹丕經過官道一戰,成熟得非常快,很沉穩。
鐵不煉不成鋼,人不磨不成材。
曹操這才會問事於他
曹丕沉吟許久之後就諫言:
“父親,官渡既然已騎虎難下地,何不換一個地方下地。”
“我能進入冀州,與袁熙聯手對甄家,是靠什麼?”
“是靠父輩的餘蔭,您與袁紹是結義兄弟。”
“您們之間沒有生死仇,隻有亂世爭鋒的結,解開這個結應該不難,讓我去對麵鬆一鬆。”
“其實天下英雄唯有,您與袁紹二人,若是能……”
曹丕說到這裡不敢說,忐忑不安地看著父親臉色。
曹操的臉色赤紅得很嚇人,顯然曹丕的這一番諫言,讓他很不滿意!很生氣!
他怒極昏迷了,賈詡突然被找到了,走進軍帳。
他對曹丕抱拳下,又派人把華佗請回來。
華佗一番望聞切問後,沉重地對曹丕低語:
“公子,令尊是怒極血衝仙魄,遮掩神魂導致昏迷。”
“我有備好的牛黃丹,備點溫水化開,再送服。”
“藥過一時辰後,令尊當能蘇醒。”
曹丕連忙照做並尋問:
“華神醫,難道非要開顱放血不可嗎?”
華佗頗有深意地看下賈詡,賈詡眼神耐人尋味閃下,才敢對曹丕說出病情:
“公子,令尊真正病因,不是舊傷複發,怒極失智。”
“而是令尊的神魂,被人封禁了一道地魂。”
曹丕聽後怒發衝冠問:
“究竟是誰會這麼歹毒,敢對我父下此封禁術?不怕被我族追殺嗎?”
華佗苦笑指著天說:
“公子,當知天外有人,世外人。”
“這裡是俗世這裡的人,在世外人的眼裡都是螻蟻。”
“我開顱放血是假破禁是真,可令尊清醒時禁術在作祟,哪裡肯讓我開顱破禁。”
曹丕頹然無力,如同一個行屍走肉,遊離賬中。
華佗和賈詡候著,二人不言不語眨著眼。
華佗身份是一支金枝,是第四掌櫃的麾下,如果不是大掌櫃賈詡,無需聽命其他掌櫃。
軍帳內一片寂靜,時間再寂靜中,無聲流……
曹丕突然發聲:
“華神醫,沒其他辦法嗎?”
華佗怔了一下苦澀說:
“公子,解禁地魂是還有一個辦法,是自立為王以地運化禁,令尊征戰四方就為此。”
曹丕瞬間明悟,華佗接下來說的話,讓他悟透:
“公子,你還沒覺醒靈根,不懂練氣士神魂仙魄……”
過一會兒華佗拿起茶,一盞入口繞口生津,又接著對曹丕布真道:
“公子,當神魂施展到靈體外時,練氣士能隨心所欲,運禦天地靈氣以行止攻防。”
“這種運禦之力,被練氣士稱【神力】。”
“天地人三神魂之中,地魂禦使地力,以立地。”
“令尊的地魂被禁之後,不得地力就隻能依靠馬力。”
“橫槊賦詩固然一世之雄也,可這也是不得已的苦衷,他可是一位元武夫啊……”
聽到華佗感慨,曹丕不由黯然神傷,為父悲哀。
他害怕失去父親,這是唯一關心他的人。
從小縱容他胡作非為,長到放縱他到處跑,還因為他是一個凡人,就派虎豹騎護衛他。
他父親或許不完美,卻是非常稱職——真慈父!
賈詡突然低語:
“公子,袁軍得甄家助,兵強馬壯糧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