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見飛花三月下揚州……
吳郡城外十裡亭綠草如茵,賈瑟來回不斷跑動活絡,甄宓、姬漁在旁瞎鼓勁。
賈恪率領【刹士】,正隱身在十裡亭外,戒嚴八方。
賈瑟邊跑邊布道:
“小鯽魚,《天真論》裡附錄武和術。”
“《天真論》論證修真大道,內容非常簡明扼要,卻字字直指大道修途,附錄《天真術》、《天真武》。”
“《天真術》是運魂術,以吐納、運靈氣、循行十奇經……”
“《天真武》是動魄之天武,以舞、動血氣、循行十二正經……”
“武術是運武和禦術的合稱,隻知舞動靈體那是舞蹈,隻知呼吸靈氣是數落。”
“武動魄內血氣、術運魂外天地靈氣,二合武術!”
“武術是止戈之武,止為防禦而戈為攻擊。”
“《天真術》的玄妙之處在,凡人也能修煉此術,以鍛煉血氣覺醒靈根,還能不斷溯化靈根。”
“《天真武》玄乎之處在,練此武可強魄,可壯魂……”
事關【魏門】存亡,姬漁仔細聽後。
她才解釋來吳郡緣由:
“阿瑟,弘農楊家的世外真門入世,四萬棍元武軍兵臨碣石山,要我魏門給一個說法。”
“楊修真正身份,是楊彪的親生兒子,此事隱密!”
“楊彪與曹操不和,就派兒子進曹軍刺情。”
“楊修陰差陽錯成主薄,本以為是走個過場,那時曹軍如風中殘燭,應該很快就會滅亡。”
“誰知曹操運來天通,竟打出一片天,霸業根。”
“楊修由於怕楊彪責罵,又畏懼楊家家法不敢離去。”
“隻好想辦法讓曹操下野他,於是瘋狂賣弄靈慧作死,不斷挑戰曹操的心防。”
“可他忘了當初,以我魏門弟子身份,混入曹軍。”
“我魏門門規森嚴,弟子入世就身不由己。”
“另外楊家自周朝以來,舉族養精蓄銳至今,在本朝四世出三公後,以為寄生才是正道。”
“可當上代家主楊賜,欲鎮壓太平道,卻無果。”
“太平道起義後,楊家遭到報複。”
姬漁頓了頓又接著說:
“那楊賜心灰意冷傳位楊彪,就上了華山當真門族老,族會上提出化家為國。”
“真門門主楊幕,以剛上位首當穩定,否決此事。”
“真門講全性保真,楊幕不想趟亂世渾水。”
“可俗世楊家的少家主,死於我門世俗軍中,失去孫子的楊賜借機,向門主施壓要入世。”
“楊幕門主還是堅持,俗世繼續寄生,待時至。”
“可楊賜心裡不這麼想,他受夠了坐朝昏君的無能。”
“明明可以化解太平道起義,卻因宦官和利益者作祟,最終醞釀成天地人劫。”
“他決定自己乾,由寄生轉化家為國,楊家立朝……”
想到甄堯的日誌,賈瑟就打斷姬漁的話:
“小鯽魚,在三國兩晉南北朝後,弘農楊氏子弟楊堅,整合了隴西八大世家,一統天下開立隋朝。”
“此事來自一本日誌,其中預測很多——未來事。”
“楊家現在立朝,不合適必敗亡。”
“楊朱三義不適合爭霸。”
“也是化家為國的最大障礙,楊氏族人如果人心不齊,是很難全力亂世爭鋒。”
“我相信這一次,真門去魏門討說法,是走過場。”
“給一個合理交待,應該很快會回華山去。”
“我覺得你的當務之急,是把《天真論》推廣開,讓魏門子弟改修此論,修成後再布道世俗。”
姬漁點著頭突然問:
“阿瑟,你這麼操心我,圖個啥?”
賈瑟鄙夷地瞄了一眼,在甄宓的爆笑中繼續跑動。
姬漁衝著他背影比下拳頭,就撲向甄宓打鬨成一團,十裡亭的春光很養眼……
賈詡生性冷漠,他喜歡冬天的雪景,他離開了。
在借刀殺楊修後,他向曹操請辭回涼州。
甄豫是位優秀的護法,不是位合格的掌櫃,當初選他為涼州掌櫃,是矮個子裡挑高個。
樓蘭建城進展緩慢,導致涼州軍屯,難落實。
如今龍魏睦鄰,賈詡決定離去。
曹操還親自為他踐行。
酒過三巡之後二人話匣開,嘮嗑了很多件天下大事,曹操知道涼州的事後。
就向賈詡引薦,擅營造的能工巧匠,其名馬鈞。
賈詡沒婉拒好意,隨後就帶馬鈞去涼州。
曹操沒忽視賈詡預判,立即著手重建武軍,弘農楊氏擯棄中立場,公然贈送袁家軍糧。
賈詡途徑長安城時,李儒在長樂宮,設了宴。
如今的長樂宮大不同,是【大家】酒館的總館所在地。
一杆酒旗風卷往日的宮闈,五糧液的酒香彌漫宮中,酒客人來人往不可數。
甄薑是大館長,必然跑過來湊熱鬨,其樂融融。
二館長甄脫也來,帶來一群胡姬助酒興。
眾人喝得興致高漲下,就給胡姬們發賞幣,還是以【龍錢】玉幣賞賜,整得賈詡囊中羞澀。
長安城隻流通【龍錢】,黃金在長安,不好使:
金不能兌龍錢,龍錢卻能兌金。
龍幣究竟是從哪裡來?
就連賈瑟和劉協都不知道,整座【龍門】隻有一人知道,他是遠在交州的甄堯。
他很想對人說,是【金主】武裝產出來,日產百萬。
一年可產出【龍錢】,計三億六千萬枚玉幣。
甄堯這位真正的金主,每天產出百萬玉幣,因太守士燮行事保守,讓他過得有點拮據。
“阿堯,龍編嚴禁流通龍錢,嚴禁龍錢兌換——金銀銅。”
“咱們要不回中原長安,或者去涼州找我爹和葭妹?”
正在幫甄堯縫衣服的喬蒹,挺著個大肚子邊縫邊說,荔枝甜得肚子都撐大。
甄堯搖了搖頭,站窗旁舉頭望明月,低聲地說:
“蒹妹,我妹夫看重阿權,希望他能成長為龍皇。”
“你我若現在回到中原,會影響阿權的成長,龍皇對於龍門的意義,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畢竟你們加入龍門,比我這半路人,早一些。”
喬蒹卻笑著說:
“可你是十掌櫃。”
“我隻是橋拱鉞的統領。”
“這次咱倆是私下逃奔嶺南,一位橋拱鉞都沒有跟來,一路上揮霍了不少金……”
甄堯擺了擺手,打斷女人念叨舊事,乾脆地說:
“明天我就去找活,肯定能在龍編城安居。”
“咱們的孩子要降世了,我不想讓他沾血光,其實當下的生活很美,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喬蒹笑著快樂點頭,她的眼裡都是,她男人。
為男人堅守德行快樂,為他們孩子即將出世快樂。
喬葭到涼州後過得很快樂,天天率領【橋拱鉞】到處跑,事情多得她都忙不完。
日子過得充實,人就獲得簡單純粹,率真快樂。
除了那頭大笨象,其他人對她都很友善。
春天的涼州漸漸回暖,雪融化了草變青了,天地靈氣變得宜人了,連黃沙都變好看了……
“小葭!快過來搭把手!”
喬葭本來心情很好,又被一聲吼叫,煩躁了。
她怒氣衝衝衝……叉著腰就訓斥:
“笨象!這塊巨石有千噸重!”
“至少四位元武夫才能抬起,就咱們兩個人隻能抬杠,根本就不可能抬得動。”
“就算霸下武裝,能夠增幅萬倍氣力,可有啥用!”
“人在這座天地裡,氣力禁限三百六十噸。”
“不懂你怎麼活到現在,腦子裡都是漿糊嗎?做事前咋就不想一下,多大的人還要我教!”
甄豫咧著嘴撓著頭,他很喜歡喬葭,訓斥他。
他從這些訓斥的話裡,能感受到一絲關懷和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