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時分,炎日當空。
熾烈毒辣的陽光,將珍珠河的水麵都折射得耀眼刺目,難以直視。
可偏偏。
咕嚕——
咕嚕嚕——
珍珠河的河道中心,時不時的浮起一串水泡。
沒一會兒。
‘嘩啦’一聲,全身濕透的餘燼從水麵下探出腦袋,將手裡的一團垃圾向著小船上的蛇皮袋塞去。
緊接著,他再次埋頭紮入水下。
如此循環往複,周而複始。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
餘燼的動作卻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他像是不知疲憊的超人,此時唯一想做的,就是儘可能處理這條汙水河的垃圾。
而正是這一幕。
讓珍珠河兩岸的數千人,久久不能言語。
“社長……”
原本已經癱在小船或岸邊休息的環保社成員們,下意識攥緊了拳頭。
他們是為了學分才來的。
即便經過一上午的勞動,可真正把‘環保’放在心上的社員,其實並沒有幾個。
環保二字,意義太大,也太虛幻!
即便他們真的把這條汙水河完全處理乾淨,又能如何呢?
或許過不了十天半個月,這裡會再次漂浮著各種垃圾,會再次變得惡臭。
有這樣想法的,並不在少數。
甚至就連岸邊的校長江浩川,也是抱著這樣的念頭。
但……
餘燼此時的努力,卻像是無聲卻震耳欲聾的反駁。
不知過去多久。
噗通——!
一道入水聲響起。
這次跳下珍珠河的,不是餘燼,而是小船上的唐雲軒。
“哈哈!”
“下水還真沒那麼熱了!”
“老餘你不地道啊,這種好事不喊我——”
“咕嚕嚕……”
唐雲軒喊得太大聲,不小心嗆了一大口水。
他那艘船上的環保社成員,一時都笑了起來。
笑聲過後,緊接著而來的,是更多‘噗通’的入水聲。
河道兩側。
一些水性好的群眾,尤其是中年老大爺,更是嘿嘿一笑,當即就脫了上下,一個猛子就下了水。
“可不能讓年輕小夥占儘了風頭!”
老大爺們如此說著。
但……
下水的眾人,卻沒有真的是為所謂‘避暑’而來,他們都學著餘燼的動作,屏氣潛入水底,撈起河底的一團團垃圾,再送到船上或者岸邊。
“誒!”
“彆都跳,彆都跳啊!”
“水性不好的千萬彆衝動,要下水的先穿上救生馬甲!”
河岸邊。
負責維護安全的帽子蜀黍,見越來越多人下水,頓時激動大喊起來。
……
……
時間緩緩流逝。
原本懸在頭頂的烈日,已悄然墜向地平線。
在此之前。
沒人能想到,這場汙水河治理活動,竟然會從上午一直持續到傍晚!
大多數人,都已經累趴。
即便有心,卻也再無力繼續勞動。
可偏偏。
河道中心的餘燼,依舊入水、出水,動作不停。
“猛,真特麼猛啊!”
穿著救生馬甲的記者喻文波,伏在岸邊,一邊大口喘氣,一邊不忘對著鏡頭給出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