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程程被對方好一頓陰陽，支支吾吾的半晌沒說出話來。
黑山老妖發泄完自己的不滿後，也逐漸恢複理智，話音一轉，說起了趙程程的任務：“主上此番喚老奴前來，可是為了幫助法海堪破紅塵？”
趙程程像個做錯了事的小孩子一樣，點點頭道：“嗯……我……沒放棄你……”
見她依舊不敢抬頭看自己，黑山老妖乾咳一聲，大方的原諒了趙程程之前見色忘義的行為：“主上不必介懷，能做主上的腦子，是老奴的榮幸。”
趙程程噗嗤一樂，半開玩笑的說：“讓你做我的腦子也是委屈你了，那群愚蠢的凡人都說我笨，要我說，彆人笑我太瘋癲……
切，老子樂意瘋癲，關他們什麼事？”
見黑山老妖忍俊不禁的搖頭輕笑，趙程程心中這才鬆了一口氣，話音一轉，又回到了法海的問題上：“無涯，你說，怎麼才能堪破紅塵啊？”
聞言，黑山老妖長歎一聲，眼神變得深邃：“老奴活著的時候，一生坎坷，當時時局動蕩，連年災害，官府無作為，朝廷還一再增收賦稅。
征來的銀子，就被他們用來行軍打仗，老百姓的錢財沒了，人還會被抓走參軍。
老奴當年能從戰場上撿回一條命，就已是莫大的福氣了。
對老奴來說，僅僅是活著，便已經讓人筋疲力儘了，哪裡有心思去沉淪什麼紅塵呢？”
趙程程撓撓腦袋，皺著眉問道：“可是你娶了好多漂亮女鬼呀，總不可能一個都不喜歡吧？”
黑山老妖冷哼一聲，斜眼看著自家主上：“主上說笑了，老奴娶她們，是因為活著沒享受過，死了自然要玩個夠本。
當時老奴好歹也是一城之主，掌管整個枉死城，又是個修為高深的鑽石王老五，哪裡會真的和那些修為低下，還抱著不純粹目的的女鬼們玩什麼感情？”
換句話說就是：談感情，她們不配。
：“死渣男……”
黑山老妖一回頭，趙程程卻連忙擺手認慫道：“沒有沒有，你聽錯了，我是說咱們這次真難。”
見黑山老妖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又轉過頭去，趙程程鬆了一口氣。
揉著腦袋想了許久，她突然一拍大腿叫道：“無涯，你說的對，要堪破紅塵，也不一定得在感情方麵，咱們可以從各個方麵出發，曲線救國！”
黑山老妖：“主上，老奴並沒有這麼說……”
趙程程：“就這麼說定了，你不是說生前受苦，就不會想談戀愛了嗎？”
黑山老妖：“主上，老奴沒有……”
趙程程：“乾的漂亮，無涯，這次記你個一等功！我們帶他去看人間疾苦！”
黑山老妖：“…………”
見趙程程一臉興奮，黑山老妖雖然有些不忍心，但還是忍不住提醒道：“主上稍安勿躁，今日法海似乎明確的說過，他的心魔是因情欲而來。”
趙程程：“…………”
黑山老妖知道她想說什麼，在她開口前便說道：“那和尚修行已有上百年了，人間疾苦，許是見得不少。”
：“那他如果就是看看，壓根就不理解彆人的心情呢？就比如何不食肉糜那位。
大家奔波打拚，為了一口吃的一條命，被壓得喘不過氣來，一點自己時間都沒有，但是有些人卻出生就含著金湯匙，或者天賦異稟，能超脫凡俗。
這些人看著那些普通的勞苦大眾受苦，不是心狠，而是他們根本不懂，不親身體驗過，怎麼會知道世人的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