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程程不知對方為何突然不吭聲了，隻以為他為自己說他是老寡婦而生氣了，便嘿嘿一樂，賤嗖嗖的道：“呦~~老寡婦生氣了？”
：“滾滾滾！！”
玄豹本不欲和這條浪蕩的騷包蛇妖計較，誰知他犯賤還沒完沒了了，即使是猥瑣如自己，也有些壓不住火氣。
他當即長臂一伸，環住趙程程的脖子夾在腋下，捏了個蘭花指，在嘴邊哈了口氣，“當當當當”對準後者腦瓜蓋，便給他做了個釋迦摩尼同款發型，鬆開手的時候，趙程程精神都有些恍惚了。
他捂著嗡嗡作響的頭頂，掀起眼皮看著明亮的天空，半晌才緩過勁來，長歎一聲，又像個丟了孫子的老爺爺一般，愁苦的吧唧著煙管，一言不發的裝深沉。
玄豹見對方被自己收拾後，終於老實了，得寸進尺的往趙程程後背拍了一巴掌：“趕緊把你那個破煙管收起來，熏死人了。”
趙程程皺著眉頭，撇撇嘴道：“煙味總比血腥味好聞，鬼王我也遇見過不少，不過血腥味這麼大的，也是頭一次見。”
：“哪有妖精像你這麼怕血腥的，說出去都給妖丟臉……”
玄豹吐槽完趙程程後，抽了抽鼻子，也用手當扇子，在鼻尖扇了兩下，輕聲嘟囔：“是啊，這裡的血腥味怎麼這麼大？”
小金花聞言皺了皺眉：“伯公、前輩有所不知，此地名喚血海城，乃是一千多年前，血海城城主裴澤所建造的。
濃鬱的血腥味，也正是血海城獨有的特點。
在這千年來，城主裴澤殺人無數，又將所有人的血液都放入城外的河裡，久而久之，那條河便成了屍山血海，其中的血煞之氣被陰氣沾染，飄進了城裡，血海城的名字，也是這麼來的。”
：“嘔~”
趙程程被惡心的不輕，抽煙的頻率更高了，玄豹卻有些不解的撓撓後腦勺問道：“那裴澤是哪裡出身的？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他？”
小金花搖搖頭道：“伯公，一千多年前，那裴澤也隻是個普通鬼修，他當上鬼王也才四百多年，在這之前，他也還算低調。”
頓了頓，又對兩人八卦道：“裴澤此人性情不定，喜怒無常，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憑著一股子狠勁，短短數百年間，便將血海城的名號打響。
在這之前，大家都隻當他是個掀不起風浪的小角色，誰知他竟然這麼狠，短短不到千年，便成了鬼王……”
趙程程咂著煙嘴，一邊吐出煙霧，一邊問道：“一個普通鬼修，一千多年就成鬼王了，這人不會是閻王爺家親戚吧？”
小金花搖搖頭，一臉倨傲的將嘴巴湊近趙程程嘴邊，說出來的話卻八卦到不行：“裴澤殺人太多了，聽說把自己所在的國家滅了，血海裡的血，都是那個國家的人。
據說是因為當時的皇帝搶了一個女人，正好那個女人是裴澤的未婚妻，後來國王把裴澤殺了，他懷恨在心，一個一個的，把所有人都殺了。
殺了之後，他還把那些人的元氣和神魂都吸走，又吃了他們的身體……城外的血海，以前都是和裴澤同一個國家的子民。”
趙程程微微將頭移開不可置信的看了一眼，小金花高冷傲嬌的神情，又想了想他剛才說的八卦，沒忍住問道：“多大的國家？多少人？是梵蒂岡那個基數的，還是我們華國那個基數？”
小金花一愣：“什麼剛？”
：“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那個裴澤殺那麼多人，就不怕反噬嗎？萬一誰的神識強大一些，反過來把他的魂魄吞噬了，那不就完犢子了麼？”
小金花搖搖頭道：“不清楚，不過聽說他不但殺了全國的人，還一個一個的把那些人的子孫後代都找出來殺了。”
這個故事走向有點耳熟啊……
趙程程不禁想到了苦逼的玄刃西風，也不知道自己半路收的那個傻乎乎的話癆小徒弟現在過得怎麼樣了。
想到這裡，他不禁有些懷念那個樸實的小山村。
但很快，他的注意力便被其它東西吸引過去。
看著前麵低聲交談的兩隻豹子，趙程程有些好奇的問道：“玄豹，小金花叫你伯公是什麼意思”
嚴格來講，這是一條北方蛇妖，不明白南方人之間的稱呼，玄豹也能理解，於是好脾氣的解釋道：“他祖父是我遠房堂弟，伯公就是祖父的哥哥的意思。”
他這麼一說，趙程程便忍不住想到自己在鸞鳥族的近親舅舅，思緒也越飄越遠，心不在焉的搭腔道：“一個妖精，還有遠房親戚，你們家倒是人丁興旺。”
頓了頓，他又皺起眉頭，不解的問道：“不對呀，認識這麼久了，怎麼從來沒聽你說過還有什麼親戚，你不會跟老五一樣，是因為身體不好，或者是顏色不好看，被家族趕出來的小可憐吧？”
玄豹翻了個白眼，傲嬌的用鼻子噴了口氣道：“切~本座從小就是一窩豹子裡最強壯的，毛色也是最油光水滑的一個，整個族群裡都找不出第二個像我這麼好看的豹子了，怎麼可能會被趕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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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過動物世界，你可不要騙我啊。我怎麼聽說，動物們生出了長得跟自己不一樣的孩子，都會丟掉呢？”
玄豹歪歪頭，不解的問道：“是這麼回事，那跟我有什麼關係？”
趙程程用下巴指指小金花：“人家正經豹子都跟他一樣，就你黑乎乎的，你說跟你有什麼關係？你們家出了你這麼個異類，你就沒有被嫌棄嗎？”
玄豹瞅了一眼小金花，撓撓腦袋，理所當然的擺手道：“我不是異類啊，我們一家都是黑色豹子，隻有他花裡胡哨的，不然他怎麼叫小金花呢。”
頓了頓，他又解釋道：“不過有一點你說對了，異類的確會被拋棄。
這孩子當初也被扔出去過，後來又讓我一個侄女叼回來了，他曾祖爺爺看他命大，又有靈根，才做主將他留下養著，不然早就餓死在外麵了。”
：“敢情他才是那個基因變異的……”
趙程程有些無語，轉而又腦補道：“一般來說，這種生來就與眾不同的異類都會很有出息……就是那種啪啪打臉的爽文劇情，小金花看著得有千八百歲了，怎麼才這麼點修為呢？”
玄豹聞言噗嗤一樂，笑嘻嘻的吐槽道：“你禁足的那幾天是不是偷偷溜出去聽話本了？正常的妖精都是這樣的，小金花的修為已經很不錯了。
如你所說，我們家豹子確實很多，但真正能進修煉之道的卻寥寥無幾，小金花的祖父也隻是一隻普通豹子，生下幾窩小崽子以後，就壽終正寢了。
修為這種東西，是先天的機緣，有則皆大歡喜，沒有也屬於正常。好的靈根就更難得了。
在人類中，有靈根的人都難得一見，更彆提咱們這些飛禽走獸了，能修到本座這個高度的妖精，我有生以來還從來沒見過，更彆提根骨平平的小金花了。”
這麼說來，瀛洲的蛟蛇族確實聽招仇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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