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海,你想不想我?”心魔帶著壞壞的笑容,出現在法海麵前,穿著他飛升那天,趙程程身上穿著的一身白色裙衫,一蹦一跳的唱起歌來。
心魔的歌聲慘不忍睹,聽得法海心煩意亂,默默放下手中的佛珠,擺手驅趕道:“不得造次。”
心魔撇撇嘴,不以為然的戳破了法海的心思:“裝什麼裝,從上次我出來到現在,連一年都不到,你現在自控力是越來越差了。”
法海眨眨眼,默默垂頭看著手中的佛珠,假裝自己什麼都沒聽見,餘光卻一眼一眼的偷瞄著心魔。
後者對他的想法一清二楚,於是她臉一跨,身子往地上一坐,蠻不講理的指著法海的鼻子罵道:“都怪你!
裝什麼大方啊,一百年不行嗎,非要跟人家說一千年,顯著你了又!
現在好了,你滿腦子除了蛇妖,什麼都進不去,這樣下去,你什麼時候才能成正果位,回到咱們來的那個小世界啊?”
法海低著頭,手指摩挲著佛珠表麵,一言不發,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心魔卻不樂意了,唉聲歎氣的嘟囔道:“還想著人家蛇妖來找你,她都說不要來找你了,你想那麼美做什麼?
就算她兒子是你的徒弟,那人家在人間這麼多年,還不能再撿點獅子狐狸什麼的嗎?”
法海眉心猛然一皺,也不知在想什麼。
心魔也不知有沒有發現對方的動作,隻是自顧自的嘟囔個不停:“要我說啊,帶她的老虎沒什麼用,還不如把她姐一起抓來,到時候她不找你也不行。”
法海瞪了它一眼,心中鬱鬱,卻聽心魔噗嗤一樂,一邊笑還一邊用手指戳他的後背:“法海,我們偷偷去找佛祖幫忙吧,我想看看蛇妖,我想她了……咳咳,你想她了。”
法海口中心不在焉的念著經,半晌後,他自欺欺人的轉頭對心魔道:“魔物,你莫要誘惑於我。
貧僧想她沒錯,但看你一眼就夠了,我與她有約,定會等她千年。”
:“滾犢子!”心魔當時就不樂意了,鼻孔朝天的罵道:“我就是個周邊手辦,你丫跟勞資玩什麼替身文學呢?這鍋我可不背!
再說我是你身上長的,又不是她身上長得,瞅我就是自欺欺人罷了,你能解什麼相思之苦?
你想看見蛇妖,我就不想看蛇妖了?你知道拿我當平替,我拿誰當平替去?”
說著它劈手奪過法海手中的佛珠,將它還原成了本來的樣子,修長的手指輕輕摩挲戒指上的龍鱗形狀,片刻後,又泄氣的將戒指變成了佛珠,送還到了法海手中。
:“算你還有點良心,沒真把這個戒指還給她,不然我就連這點念想都沒有了。”
法海低頭看著手中的佛珠,又看看垂頭喪氣的心魔,忍不住問道:“你是由我心中對她的執念所生,若我滿足了著執念,你便不存在了。
既然如此,你為何又想見到她呢?”
心魔聞言一樂,笑完以後,認認真真的看著他的眼睛道:“我是由愛而生的,我就是你心裡想的,她的樣子,我雖與她一樣,但到底還是從你的心裡生出來的,所以我對她,和你對她的想法是一樣的……”
說到這裡,心魔忍不住口花花道:“嘿嘿嘿,兄dei,咱倆可是情敵呦~~~”
呦你二大爺!
法海腦門上青筋暴起,麵上若沒有表現,隻是輕笑一聲,故作輕鬆的搖搖頭,握著佛珠的手卻悄悄緊了緊。
誰知心魔卻很沒眼力見兒,自戀的摸著臉頰道:“我們小青兒可自戀了,我長成這樣,可比你有優勢多了,沒準她見到我以後,能一眼就喜歡上我呢……哎,你……”
心魔話才說到一半,就被醋壇子附體的法海揮手打散了。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般斤斤計較,但他隻要想起之前趙程程曾經對著一個長得與她幾乎一模一樣的女人流鼻血,心中就堵得難受。
心魔說的沒錯,那個沒有良心的蛇妖男女不忌,隻要對方的好看,她就會輕易上鉤,尤其是長的和她一模一樣好看的東西……
法海越想越生氣,隻能強行趕走心魔,還自己一個清淨。
如今他已然成功渡過心魔劫,有了師尊的指點,自己如今已然不會被心魔所控製了,甚至還隱隱有能壓對方一頭的趨勢。
麵對她的時候,自己不舍得,麵對心魔,又豈會有所忌憚?
這麼想著,他習慣性的勾勾手指,原本光潔的指尖上,如今多出了一顆鮮豔的朱砂痣,隻有他自己能看見,那顆痣上隱隱連接著一縷細細的輕煙,煙霧的尾端,指向了一個地方。
他用那長著紅痣的指腹,輕輕摩挲著佛珠光滑的表麵,動作溫柔的仿佛是在撫摸愛人的肌膚一般。
許久後,法海小心翼翼的將那串佛珠收了起來,默默加快了修煉進度。
就這樣,法海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執著的穿著那一身白色袈裟,頭也不抬的拚命修煉。
若他修的是彆的便罷,但他修的是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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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佛修,所磨練的,就是一個心境,若能真正看透,真正放下,徹底拋卻執念,大徹大悟,方能真正自覺,覺他,方能無我無相,終得圓滿。
無奈的是,即便法海修為再高,卻仍然無法斬斷六根。
於是他該放下的放不下,覺他,就變成了覺她,心魔眼睜睜看著他在臨近千年之約的時候,拒絕所有佛祖下達的學習計劃,整日整日的躲起來念心經。
心魔知道,這叫近鄉情怯,他急了,它便也忍不住跟著一起著急,於是“趙程程”這次非但沒勸解法海靜下心來,反而三天兩頭的竄出來說些帶著誘導性的語言,引得後者更加急躁。
在法海和趙程程約定之期的最後一天,法海的情緒前所未有的狂躁,一整天都站在一處,腳都沒挪動一下,要不是他的眼神會隨著來往的神佛所移動,大家還以為他這是原地入定了呢。
直到第二天的陽光照在他身上時,他才收回自己望眼欲穿的目光,隨即轉頭便叫上自家徒弟,捏著對方的後頸朝通往小世界的入口飛去。
鎮守入口的神佛見法海和趙老五遠遠飛過來,二話不說便舉著禪杖衝了過來,急忙擺擺手示意友好,又迅速打開封印放他過去。
人家親師尊特地囑咐過,如果他要走,便放他走,不得阻攔,隻有他心裡的魔死了,他才能真正自在。
法海滿心期待的闖進自己飛升的那個小世界時,卻驟然臉色一僵,不可置信的看向自己那隻長著紅痣的手。
指尖的紅痣還在,上麵連接著的線卻沒有了。
法海心頭巨震,急忙加快速度,一路飛到許府門口。
經過了一千多年的時代更迭,路上人們的裝束變了,這條街道上的裝潢也變了,但許府卻仍舊保持著他第一次來時的樣子。
法海見狀,心中猛然升起了意思希望,強忍著心頭的恐懼敲開了那扇自己曾經敲開過許多許多次的大門,來開門的卻是一個陌生的凡人。
那凡人讓自己在此等候,接著走進院子,請出了家中的主人。
這個人,法海認識,可對方說的話,法海卻一句都聽不懂。
他說她死了,已經死了一千年了,肉身儘毀,形神俱滅,她死的時間,距離自己飛升半個月都不到。
法海不信,也不願意相信,可趙老五卻當場哭了出來。
哭什麼?她怎麼會死呢?她明明答應過我的……
法海心中煩躁不已,心魔更是反反複複的暴動,魔氣控製不住,讓他幾乎要當場入魔。
他揮手將趙老五收進自己的領域,雙眼通紅,狠狠的掐著那鼠妖的脖子,想逼他把她叫出來,可對方直到瀕死之際,仍然不願改口。
心魔在識海中瘋狂衝擊著自己的神識封印,想出來殺了這隻撒謊的老鼠,但法海知道,對方並沒有理由與自己開這種玩笑。
那鼠妖帶法海去了一座山的山頂,又從懸崖邊挖出了一個小盒子:“二小姐說,如果你回來找她,就把這個給你,裡麵有她留給你的信。”說完他便默默離開了。
法海顫抖著手打開那盒子,心臟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滿心隻希望這一切都隻是對方的一個惡劣的玩笑。
盒子裡隻有一張信紙,上麵是趙程程歪歪扭扭的醜陋字體,由於記不住這個時代的繁體字,所以信上還有許多錯彆字。
:“法海,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這幾個字寫出來,又被劃掉,隨即趙程程用法海熟悉的語氣,耍寶似的寫道。
:咱們還是說人話吧,你要是來了,那我肯定早就掛了。
這次是我對不住你,我食言了,其實跟你發誓的時候,我就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了。
說實話,這次的事兒真不能怨我,當時那個聖垣真人就跟個王八似的,咬住我就不鬆口了咱是誰呀,我這小暴脾氣,肯定不能讓他得逞啊。
他都那麼對我了,不宰了他,那還是我嗎?
再說他都已經被心魔控製了,殺氣太重,我之前還看到仙盟的人為了安撫他,抓活人去給他殺著玩呢。
他要是不死,那還不知道得死多少人呢,這種人肯定不能留啊!
所以我要是跟他同歸於儘了,你肯定不會怪我的對吧?
說你呢,彆光看著彆人,心魔這玩意兒,咱可不敢有啊。
這麼多年來,就出了我這麼一個遭雷劈的天選之子,還折在彆人的心魔上了,你要是也被心魔控製,可再也找不出第二條能乾的掉你的蛇妖了,所以你懂事點,讓我省點心吧啊。
不過都一千年了,搞不好你都放下情情愛愛,超脫成佛了呢,你要是能看在往日的交情上,給我念兩句往生咒,那就再好不過了。
就是那個什麼……哆嗦耶,多他什麼的那個經。
你要是不願意念也沒關係,反正我魂兒都沒了,念也沒用。
和尚,最後教你一個道理,男女之愛不是你該碰的。
佛嘛,要麼萬法皆空,要麼心懷天下,要麼慈悲為懷,或者說什麼法門之類的,哎呀這些我不懂,反正你好好修煉,可不興戀愛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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