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一天和今天早上,每次用餐時間,都有佩戴姓名牌的工作人員發放食物,遇到了這些人,就必定死路一條。
接了,就會被對方殺死,不接,就會因為規則死掉。
規則第十一條:惡靈車站會向您提供食物和水,請不要接受任何乘客向您提供的食物。
這條規則看似是一個限製,實則是兩個限製,接受惡靈車站提供的食物和水是一個必要的存活條件,不接受其他乘客提供的食物是另一個必要存活條件,兩者缺一不可,否則都會像一開始接受過王虎糖果的小孩子一樣,發瘋後死掉。
這次眾人沒能收到食物,頓時急了,所有人幾乎都第一時間將目光投向了作為小隊長的張梓涵。
可還不等他吭聲,趙程程就已經自顧自的站起身來,繞過那個一直試圖將手中食物遞給自己的姓名牌工作人員,大步衝到臨近門口位置,正推著一個小餐車分發食物的工號牌工作人員麵前,理直氣壯的伸出手:“我餓了,趕緊給我拿點吃的。”
對方正是之前在售票廳裡見過她抽煙的其中一人,如今見她要求自己,當然不為所動,趙程程卻半點不虛,更加理直氣壯的對他伸了一下手:“我說,工號牌,給我吃的,我是乘客,你需要給我提供水和食物!”
對方似是有些生氣,臉色越發難看,幾乎是眨眼的功夫,他一張還有人類顏色的臉就迅速變得灰白,停留在了一個死了最少一個星期,還被塞進冷櫃裡冷凍過的屍體顏色,就那麼一動不動的盯著她看。
趙程程見狀,眉頭瞬間就皺起來了,一臉不爽的啐道:“瞅特麼啥?你想違反規則嗎?你是不是不尊重規則?我是乘客,我在向你尋求幫助,你為我提供水和食物是規則,你應該嚴格遵守規則!聽見沒有?遵守規則!
不給,那你丫就是不遵守規則,按照規則,我踏馬就可以把你腦瓜子擰下來,一個關節一個關節的把你拆了!
所以,工號牌,現在,立刻,馬上,給我拿吃的!我很餓!彆特麼耽誤時間,我現在,很!餓!我要食物和水!”
她這一大頓的“規則”,聽得工號牌工作人員滿頭大汗,他雖然熟知規則,但也不敢確定對方是否真的能“按照規則,把自己的腦袋擰下來,再一個關節,一個關節的拆掉。”,所以隻能默默掏出一份食物,不情不願的遞到那個大眾臉到丟進人群就找不到的女學生手上。
見趙程程捏著食物和水回到位置上後,隊友們眼前一亮,也不再為難那個倒黴的小隊長了,可有了這貨輕而易舉就搞定了小隊長要做的事情,卻也讓大家再看向張梓涵的目光中仍不可避免的帶上了些許不是那麼滿意的感覺。
趙程程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在無形之中當了顯眼包,反而還大大咧咧的朝對方揚揚下顎:“班長,瞅啥呢?趕緊要飯去呀,晚了就要不著了,我剛才都把他忽悠瘸了,你趁熱乎趕緊去,彆等會兒他反應過來,再不給咱吃的。”
張梓涵又好氣又好笑的歎了口氣,略帶擔憂的皺著眉頭,好心提醒道:“土豆,你下次不要這麼衝動,有什麼想法儘量跟我說一下,不要沒頭沒腦就跑去以身犯險,我們現在這個處境……你彆由著性子亂來。”
說到這裡,他突然想到了王鑫的神經病,又一臉苦惱的使勁撓了兩下後腦勺上的頭發,滿腦子尋思著該怎麼管教這貨,心事重重的跑去跟方才那個被趙程程忽悠瘸了的工號牌要飯去了。
片刻後,眾人又回到她身側,象征性的打開他們從工號牌手要來的吃食吃了兩口,隨即又再次湊到一起,腦袋貼著腦袋嘀嘀咕咕起來。
趙程程簡單聽了一耳朵,恰好此時陳帆正說起這個話題:“現在可以確定這兩個姓名牌每次發放食物的時候都會跟著一起出來,晚上我們提前看好工號牌的送餐範圍,提前去占位置就好。”
陳晶卻搖搖頭,一臉不讚同的提出了另外一個觀點:“我們可以提前占位,彆人也會這麼想,我還是覺得我們儘量不要輕舉妄動,大不了下次遇見姓名牌,還像這次一樣,去找工號牌要吃的好了。”
眾人聞言,同時將目光投向正在側著耳朵偷聽的趙程程,似乎想聽她說些什麼。
一旁的張梓涵心頭一緊,一方麵怕這個本來精神方麵就有點問題的家夥胡言亂語,萬一那句話引得大家針對於她,另一方麵,又怕她胡言亂語,萬一大家真信了,跟著她胡作非為跑去作死,造成什麼不必要的犧牲,遂急忙擺手打斷道:“彆……
土豆她剛才跟我說讓我去要飯……咳咳,不是,說讓我去跟工號牌要吃的,說的是她把那個人忽悠……咳咳……瘸了。意思是對方也不確定給跟他討要食物的人東西,是不是他應該遵守的規則。
我們現在也還不能確定,這次工號牌能給我們食物,下次再去要,他反應過來以後,還會不會願意給,所以我更傾向於花生(陳帆)的建議,晚飯之前先觀察好工號牌在哪裡發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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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生們頗為讚同的默默點頭,玩家們卻壓根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反而齊齊看向了他們心中認定的那個“高玩”。
趙程程看看玩家們,又看看學生們,無所謂的聳聳肩:“我都行,先去搶也行,晚飯要是遇見姓名牌,直接無視,再去找工號牌要也行,要不你們先商量,我去抽根煙,回來以後你們把結果跟我說就行。”
玩家們見她這麼淡定,還以為她有辦法應對呢,作為副本原住民npc的陳帆卻十分不讚同她這副吊兒郎當的態度,皺著眉頭反駁道:“土豆,這是關乎性命的事,你正經一點,如果一不小心,我們都會死的!”
說著,他用手指著方才那工號牌出現過的方向,冷著臉質問:“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們去要食物,他拒絕了,我們要怎麼活下去?
剛才你也看見了,食物的分量是有限製的,那兩個姓名牌手裡的食物也要算在人頭裡,昨天一天就淘汰了那麼多人,今天又淘汰了這麼多,現在候車廳裡的人頭都沒有座椅多了,那些送餐人員現在已經開始按照座椅範圍發食物了,這就很麻煩了。
我現在反而覺得最簡單的一日三餐才是我們最大的生存難關……”
趙程程捂著鼻子,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匆匆丟下一句:“你們先聊,我抽根煙。”
說完以後,立馬腳底抹油,撒丫子跑到售票廳裡來了一根,等口腔和鼻腔被煙味占領後,她又晃著膀子找到了自己的隊友們。
見這幾個仍湊在一起嘀嘀咕咕的討論關於食物的話題,她忍不住插了句嘴:“其實我們用不著這麼擔心,晚飯又不一定還是姓名牌過來放飯。
就算晚上還碰見姓名牌,那問題也不大,我剛才說話聲音不算小,旁邊那幾個人也聽見了,晚飯就觀察那幾個人會不會遇姓名牌,看他們有沒有去要飯,不就行了嗎?
他們要飯,要來了,就說明這招可以用到死。那幾個人沒要來飯,死了,那就說明這招不好使,到時候咱現擠走那幾個,直接搶位置不就行了麼?”
身側的李麗歪頭看著趙程程,一臉便秘一樣的表情,猶豫片刻後,終是憋不住吐槽道:“你非得說用到死嗎?那個“死”字是不是有點太晦氣了啊?能不能改成用到咱走?”
趙程程眨眨眼,虎了吧唧的問了一句:“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走了”和“死了”是一個意思吧?”
李麗:“……”
李麗:“可是走還有彆的意思……”
趙程程嘿嘿一笑,大咧咧的擺擺手:“不要在意那些細節,你就當它沒彆的意思了就行。”
我是這個意思嗎?大姐你要不要聽聽你自己說了什麼啊?
李麗一臉無語的怒瞪趙程程,後者卻一臉無辜的咧嘴傻笑,恰在眾人不知該不該繼續就這個問題繼續討論了的時候,一個拄著拐杖的老頭兒顫顫巍巍的從幾人身側路過,頭也不抬的低聲嘟囔道:“讓一讓,讓一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