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渡的硝煙尚未散儘,張角的黑底黃巾旗已如烏雲壓境,席卷了整個兗州。三萬由高級兵營淬煉的黃巾銳士補充了甲胄箭矢,甲葉上的血漬尚未乾透,便與呂布的八千並州騎合兵一處。十萬大軍列成五十裡長陣,鐵甲反光映亮了南下的官道,矛頭直指徐州與揚州——這是張角既定的戰略,剪除曹操後,必須趁諸侯驚魂未定,一舉拿下江淮富庶之地。
消息傳到彭城時,劉備正對著陶謙留下的徐州輿圖長歎。案上軍報墨跡淋漓:陳留守將被黃巾銳士劈斷城門閂時,還在城樓上清點糧草;濮陽令剛點燃烽火,城頭便已豎起黃巾旗。“張角軍十日破兩城,”劉備指尖劃過下邳的位置,聲音發沉,“如今兵鋒距此不足百裡,雲長,這城怕是難守。”
關羽撫著長髯,丹鳳眼緊鎖輿圖上的泗水:“大哥勿憂。下邳城牆厚三丈,泗水湍急,張角若要強攻,必耗損慘重。隻是我軍兵力不足,需得有人在外策應。”
話音未落,帳外傳來甲葉鏗鏘聲。孫堅披著沾滿泥漿的戰袍闖入,古錠刀上還掛著淮河的水草:“玄德公,江東三萬子弟願助一臂之力!”他將令牌拍在案上,令牌邊緣沾著渡淮時的青苔,“某在壽春聽聞曹操敗亡,連夜帶船隊北上。你守下邳城,我屯泗水南岸,他張角若敢渡河,某便讓他嘗嘗江東水軍的厲害!”
劉備起身握住他的手,眼中閃過一絲亮色:“文台兄來得正好!下邳城上備有陶謙積攢的千張強弩與滾石,你在南岸列營,憑泗水天險互為犄角,或能拖到他們師老兵疲。”兩人當即定下計策:劉備率兩萬徐州兵死守下邳,關羽親守南城最險處;孫堅將三萬江東軍分三營,前營駐河灘,中營藏糧,後營泊百艘戰船,扼守泗水上下遊。
張角大軍抵泗水北岸時,暮春的柳絮正飄滿河麵。他立於高坡之上,看著南岸連綿的營寨,對身邊眾將笑道:“劉備守城靠民心,孫堅禦敵憑水戰,看似無懈可擊,實則各有死穴。”他指向地圖上的泗水彎道,“上遊水急,孫堅必重兵設防;下遊灘淺,卻是他的軟肋。”
呂布按捺不住,方天畫戟在掌中轉動:“大賢良師,末將願率並州騎夜渡淺灘,直搗孫堅大營!”
“不急。”張角搖頭,“張遼,你帶五千銳士,今夜用皮囊紮筏,在上遊舉火呐喊,務必讓孫堅以為我們要強攻上遊。”他看向張燕,“你帶重甲步兵列陣北岸,白日佯攻下邳,吸引劉備注意力。”最後目光落回呂布身上,“奉先帶八千騎在下遊待命,待孫堅分兵,便從淺灘涉水突襲。”
當夜三更,泗水上遊突然火光衝天。張遼的五千銳士舉著鬆明火把,在皮囊筏上呐喊著劃向對岸,筏子吃水極淺,明眼人一看便知是佯攻。孫堅在中軍帳聽聞急報,果然拍案而起:“張角這是想從上遊突破!程普隨我去馳援,黃蓋守大營,不得有誤!”他親率兩萬江東軍衝向上遊,卻不知身後的淺灘處,呂布的並州騎已解開馬蹄布。
赤兔馬踏破夜霧時,四蹄裹著麻布,落地悄無聲息。八千騎兵踩著及膝的河水涉灘而過,水珠在馬蹄鐵上飛濺。黃蓋的守軍剛點燃營門火炬,便被迎麵而來的騎兵衝得七零八落。呂布的方天畫戟在月下劃出銀弧,黃蓋提刀迎戰,兩馬相交的刹那,畫戟突然變刺為掃,“鐺”的一聲劈在刀背上。黃蓋隻覺虎口劇痛,古錠刀脫手飛出,還未落地,畫戟已如毒蛇般纏上他的咽喉,輕輕一挑,鮮血便噴濺在營帳上。
“孫堅已入甕。”張角在北岸收到捷報,淡淡下令,“張遼回師,截住他的退路。”
上遊的孫堅剛趕到防區,便聽聞大營遇襲,心知中計,急令回援。剛行至半途,道旁突然豎起數排鐵盾。張遼的五千銳士列成方陣,盾麵如牆,槍尖如林。江東軍衝鋒三次,每次都被盾牌後的長槍捅得人仰馬翻。孫堅怒喝著揮刀砍翻前排銳士,卻見第四人頂著刀鋒撲來,用身體擋住他的去路。就在這一滯之間,後方傳來馬蹄聲——呂布的並州騎已殺至。
兩麵夾擊下,江東軍瞬間崩潰。孫堅揮舞古錠刀左衝右突,刀光掃過之處,銳士的鐵甲紛紛開裂,卻無一人後退。他左臂中箭,仍咬著牙劈斷迎麵刺來的長槍,右腿又被銳士抱住,硬生生拖下戰馬。呂布的畫戟如影隨形,在月光下劃出死亡弧線。孫堅掙紮著抬頭,看著畫戟穿透自己的胸膛,最後嘶吼一聲:“吾兒策兒,必報此仇!”
下邳城頭,劉備看著南岸火光映紅夜空,手中的雙股劍幾乎捏碎。“大哥,張燕的重甲步兵開始攻城了!”關羽的聲音帶著焦急。城下的黃巾銳士如蟻附牆,他們頂著滾石攀爬雲梯,中箭者竟用身體搭成肉梯,讓後續的同伴踩著自己向上衝。徐州兵在垛口拚死抵抗,卻擋不住銳士們前仆後繼的衝擊,南城的箭雨漸漸稀疏——守城的士兵已不足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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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長,守住這麵!”劉備揮劍砍翻一名攀上城頭的銳士,劍刃已卷了口。此時南城突然傳來巨響——黃巾銳士用巨斧劈開了城門,斧刃上的鐵屑飛濺,張燕帶著重甲步兵殺了進來。
“劉備小兒,降者不殺!”張燕揮舞重錘砸向劉備,錘頭帶起的勁風刮得劉備臉頰生疼。關羽橫刀格擋,青龍偃月刀與重錘相撞,火星濺落在劉備的戰袍上。巷戰瞬間爆發,徐州兵雖奮勇拚殺,卻擋不住銳士們的洪流,轉眼便被分割包圍。
“雲長,帶著百姓從西門走!”劉備揮劍劈開一條血路,將身邊的幾名百姓推向巷尾,“我斷後!”
關羽哪裡肯依,正爭執間,張遼已率部堵住去路。“雲長公,何必頑抗?”張遼的長槍直指關羽,槍尖還滴著血,“下邳已破,你的兵隻剩百餘人了。”
關羽怒吼著揮刀相向,偃月刀劃出的弧線逼得張遼連連後退。兩人大戰三十回合,關羽肩頭中箭,力氣漸衰,被張遼抓住破綻,長槍猛地前送,穿透肩胛釘在磚牆上。
劉備看著被釘在牆上的關羽,又望向城頭方向不斷倒下的徐州兵,慘然一笑。雙股劍橫在頸間時,他仿佛看到了涿郡起兵時的場景——那時他還是個織席販履的漢子,關羽推著獨輪車,三人在桃花下說要匡扶漢室。劍刃劃破皮肉的刹那,他輕聲道:“終究是……沒能守住。”
泗水南岸的硝煙漸漸散去時,張角策馬踏入孫堅大營。地上的血跡尚未凝固,混著淮河的泥沙,踩上去黏糊糊的。“孫堅、劉備已除,”他對身邊將領們道,“徐州、揚州再無阻礙。”他指向南方,“呂布率三萬騎取壽春,張遼帶五萬銳士下江東,十日之內,我要看到兩地豎起黃巾旗。”
夕陽將泗水染成血色,漂浮的屍骸順流而下。消息傳到壽春,袁術連夜帶著傳國玉璽逃往廬江;劉表在荊州聽聞消息,急令加固長江防線;交州的士燮乾脆閉境自守。關東大地,再也無人敢攖黃巾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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