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陸陽三人剛要挪動腳步。
突然對麵街口的陰影裡突然湧出黑壓壓一片人,二十多個漢子狂奔而來,鋼管和砍刀的金屬麵反射著烈日,晃得人眼生疼。
江豔下意識將王雪往身後拽了拽,側頭看向陸陽,聲音壓得很低:“這麼多人,手裡還都有家夥,怎麼辦?”
陸陽的目光落在那群人最前麵的身影上,聲音平穩得聽不出波瀾,“彆慌,靜觀其變。”
那群人轉眼間就衝到近前,像道牆似的堵住三人的去路。
為首的光頭男站在最前麵,穿著件黑色絲綢襯衫,領口敞著,皮膚很白,五官甚至稱得上俊朗。
隻是那雙眼睛掃過地上哀嚎的刀疤臉時,嘴角勾起抹冷峭的弧度。
“誰敢動我夜明輝的人?”
他的聲音不高,卻像塊冰投入滾油,瞬間壓過了周遭的嘈雜。
腳下的芒果被他踩得稀爛,黃色的汁液濺在鋥亮的皮鞋上,他連眼皮都沒眨一下。
刀疤臉像是見到了救星,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半邊身子還在發麻,指著陸陽和江豔的手都在抖,“虎、虎哥!就是他們!這兩個外來的,不僅把我們哥仨打成這樣,還硬要把這丫頭片子帶走!”
說著往地上啐了口帶血的唾沫,胸口劇烈起伏著,“這妞是咱們‘貨場’簽了契的,他們這是明搶啊!不給虎哥您麵子!”
“魏老虎!他就是魏老虎!”
突然周圍人群爆發出一聲低呼,像是點燃了引線,瞬間炸開一片嗡嗡的議論。
“我的天,真的是他!聽說他前陣子剛把幾個人沉了江……”
“原來是魏老虎,難怪這麼橫,聽說葉城的地下生意,一半都得看他的臉色行事……”
“這兩個年輕人完了,動了他的人,怕是走不出這條街,咱們還是彆湊熱鬨了……”
……
那兩個舉著相機的遊客也忘了拍攝,手忙腳亂地把設備塞進包裡,立刻離開這裡。
魏老虎的目光緩緩掃過江豔,又落在陸陽,最後定格在王雪身上。
“簽了契的?”
魏老虎突然笑了,沒看刀疤臉,反倒衝陸陽抬了抬下巴,“你們要帶她走?”
陸陽沒答,隻是將竹扁擔往身側挪了挪,恰好擋在江豔和王雪身前。
“虎哥,跟他們廢什麼話!”
旁邊一個染著黃毛的漢子拎著鋼管往前湊了湊,“這倆不知死活的,直接廢了扔海裡喂魚——”
“閉嘴。”
魏老虎冷冷瞥了他一眼,黃毛頓時像被掐住了脖子,訕訕地退了回去。
然後重新看向陸陽,眼神裡多了幾分探究,“知道我是誰,還敢管我的事,要麼是活得不耐煩,要麼是……有恃無恐?”
陸陽終於抬了眼,目光與魏老虎對上,平靜無波,“她是人,不是貨。”
“人?”
魏老虎像是聽到什麼有趣的詞,伸手慢條斯理地解開襯衫袖口的扣子,露出腕上一塊價值不菲的金表,“到了葉城,進了我的‘貨場’,簽了那份契,規矩就是規矩,壞了規矩的人,得付出代價。”
江豔往前踏了半步,掌心沁出細汗,聲音卻依舊清亮:“什麼規矩?你們是犯法的!”
“犯法?”
魏老虎笑得更冷了,“在葉城,拳頭硬的人就是法,說的話就是規矩。現在,把人留下,你們滾。我可以當這事沒發生過。”
隻見他抬了抬手,身後二十多個漢子瞬間往前逼近一步,鋼管砍刀碰撞的聲音嚇得周圍人群再度一陣騷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