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陸大才子,也來參加聚會了!”
周卓輝見著了陸陽,當即喊上一聲。
跟在旁邊摟著周卓輝的張媛,眉眼間露出幾分看戲的神情。
她在慶幸自己當年機智,在大學畢業前就趁機跟陸陽分手了。
否則,如今跟一個發傳單在一起,自己怕是這次同學會都不敢來參加。
隻可惜自己大學四年那嬌嫩的青春,全部都喂了陸陽這條廢物!
每每想到這裡,張媛又氣又恨陸陽浪費了她的青春。
不然,自己肯定能找到一個比周卓輝還要有錢的老公。
“陸陽,你來了!”
正在回應同學們招呼的蘇誌強,目光隨之落在陸陽這邊。
蘇誌強一身派頭十足,抬腳走向陸陽,主動說道,“你是咱們班大才子,唯一一個考上重點大學的同學,畢業這麼多年,今天能夠再次聚在一起,很高興!不過我聽說你混得不如意,乾發傳單的活,這是怎麼回事,你有什麼困難就說出來,大家都是同學嘛,看看能不能幫扶一把?”
蘇誌強的聲音溫和,滿是關切之態。
這讓陸陽有些詫異,不太像是當年的蘇誌強。
此時,周圍同學都往這邊圍了上來。
畢竟聽蘇誌強話中的意思,這是要出手幫扶陸陽了?
一見麵就想幫扶有困難的同學。
看來這個同學會來對了!
蘇誌強有情有義,升官發財不忘故友同學啊!
不少同學都暗暗開始有些激動,計算著等下也向蘇誌強求點好處。
作為縣裡一號秘書,蘇誌強的權力說大也不大,說小也不小。
但如果有心想讓一個普通人發財致富,掙個幾百萬,對於蘇誌強這種身份的人來說不難。
“陸陽,你興許還不知道誌強的身份吧,如今誌強可是咱們梅縣一號秘書,前幾天回高中母校有校長親自迎送,誌強在梅縣裡就算不是大拇指,也是數一數二的人物,如果你有什麼困難就對誌強講一講,工作什麼就一句話的事,怎麼說你都是重點高校畢業,現在乾發傳單的活兒,傳出去連我們這些個同學們的臉也不好看。”
周卓輝也順著蘇誌強的話勸道。
“要是你拉不下臉,跟誌強開不了口,那這樣吧,我們廠裡的運輸部正在招聘搬運工,你可以來試一試,當年你力氣就大,如果表現出色,可以提拔當搬運組組長,彆看我們廠規模不大,那可是正方集團旗下的廠子,工資四五千起步,也挺適合你的。”
周卓輝說得一副情深義重的樣子。
實則暗自卻在冷笑。
周卓輝太懂蘇誌強了。
同學們都以為蘇誌強在想幫扶陸陽,有情有義不忘同學。
隻有周卓輝知道蘇誌強的話,完全就是屁話!
高中那時蘇誌強在班裡是個街溜子,不學無術,陸陽是學霸大才子,經常被老師拿來當作一種反差優劣對比。
蘇誌強早就怨恨陸陽,看陸陽不順眼了。
如今蘇誌強春風得意,不踩陸陽幾腳就不錯了,又怎會幫扶陸陽。
周卓輝善於察言觀色,便是順著蘇誌強的話來接下去。
“卓輝,你這番話不興說,我蘇誌強身為縣長秘書,肩上扛著縣長的信任和全縣一百多萬百姓的期許,可也不得公權私授,那屬於亂紀犯罪的行為。”
蘇誌強很滿意周卓輝的話,嘴上卻在打著官腔道。
隨之略稍思忖,蘇誌強對陸陽道,“陸陽,你我同學一場,如果你真有困難,過幾天就來縣裡一趟,保衛科那邊缺個夜間保安,是我親自掌握的名額,雖說工資不多,但若表現出色被縣長慧眼瞧中,也會有出人頭地之日。”
當蘇誌強說出這話後,不少同學愣了片刻,接著都懂了什麼意思。
之前還覺得蘇誌強重情義,想扶陸陽一把,不曾料蘇誌強原來在戲耍陸陽。
堂堂縣長白天日理萬機,晚上哪有時間去瞧中一個夜間保安呢?
說什麼出人頭地,保安就是保安。
除非是個漂亮的女保安,倒有幾分機會。
但陸陽是個男的。
這一刻,在場同學你看我我看你,都沉默下來。
任誰都瞧得出,班裡混得最風光的人就蘇誌強,還有一個周卓輝。
哪怕看懂他們兩人拿陸陽開涮,也都裝作聽不見看不著。
“陸陽,你看誌強多麼念及同學情誼,你就去縣裡當個保安唄,說不準某一天也會像誌強一樣,當個大秘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