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石灣村的後山中,那座地下賭場裡各種牌聲,骰子響和喊聲,混著酒氣和煙霧在空氣中發酵。
其中一間板房屋子內。
彭雄升半躺在皮質沙發上,染著煙漬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敲著扶手。
砰的一聲!
突如其來的撞門聲,驚得他不由得皺眉。
“升哥!”
隻見矮狗喘著粗氣,很興奮地從門口外麵衝進來,像一頭饑餓的狼,“孫勇那個老婆,真他娘長得漂亮!”
“你怎麼知道?親眼見了?”
彭雄升瞥了一眼問道。
“比親眼見還刺激!”
矮狗說著舉起手機,屏幕亮起的瞬間,一張照片出現讓整個房間都安靜了。
照片裡是一個女人,穿著職業製服裝,身材豐滿勻稱,雙腿筆直站立,略帶有些嬰兒肥的漂亮臉蛋,讓人多了幾分征服欲,尤其是白花花的雙腿,在光影裡勾勒得挺直緊繃。
咕嚕——
旁邊湊過來的賴二,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這身材,極品啊!”
彭雄升已經猛地坐直身子,喉結在上下滾動著,香煙灰燼落在褲腿上都渾然不覺。
彭雄升抬手劃過屏幕,喉間溢出低笑,“這胸真是豐滿,這腿也太筆直了,送去緬國那些老色鬼不得瘋了?”
然後看向矮狗問道,“孫勇剛才怎麼不把照片亮出來?你是怎麼哄著他交出來的?”
“升哥,孫勇這小子精得很,趁沒人把照片偷偷塞給我,還說……”矮狗壓低聲音,“讓我給他兩萬塊,他就帶我去睡上一晚。”
“瑪德!孫勇還真是雞賊啊。”
彭雄升將手機拍在桌上,震得煙灰缸裡的煙頭都跳了跳,“難怪孫勇需要明天早上才把他老婆帶來,原來跟老子玩這一招,想要多掙一筆!”
說著眯了眯眼,看向矮狗問道,“矮狗,這麼極品的女人,你怎麼自己不偷偷吃一嘴呢?”
“升哥,我是那樣的人嗎,我矮狗從不自己偷吃。”矮狗一副同甘同苦的神色道,實則心裡苦啊,他根本拿不出兩萬塊,否則這麼極品的女人睡上一晚,那得是有多潤。
“好,矮狗很有覺悟!”
彭雄升拍了拍矮狗的肩膀,然後看向旁邊一個小弟,“歪鬼!你帶兩個人,去賭場把孫勇打一頓,然後帶他回去把他老婆帶過來,敢跟老子玩心眼!”
“是!”
叫歪鬼的光頭漢子咧嘴獰笑,摸了摸腰間的電棍轉身離開。
彭雄升盯著手機裡的照片,舌尖頂了頂後槽牙,“這麼極品的貨色,送去緬國轉個兩手至少六七十萬……”
矮狗搓著手湊上來,“升哥,這次咱們要發財了……”
“等賺了錢,少不了你們的!”
彭雄升一腳踢在矮狗屁股上,卻盯著照片裡江豔的眼睛,聲音變得沙啞,“不過在送她走之前……老子要先嘗嘗鮮。”
屋內眾人對視一眼,發出心照不宣的淫笑。
門外夜色濃稠。
到了下半夜。
石灣村後山的土路揚起細碎塵埃,四輛黑色越野車的車燈,刺破濃稠的夜色。
引擎聲在廢棄采石廠外戛然而止,路口出現七八個社會男子攔住了四輛車子。
為首車輛的車門推開,蘇炳帶著三個小弟下車。
“乾什麼的?”
染著綠毛的男子踢了踢腳下的石子,指尖夾著一根煙頭,“這地兒不對外開放。”
蘇炳掃了眼對方腰間若隱若現的凶器,冷笑一聲,“我要見你們這裡的老大彭雄升。”
“嗬,口氣不小。”
另一個寸頭男子往前半步,耳釘在車燈下泛著冷光,“你算哪根蔥,直呼我們升哥名諱?”
蘇炳不慌不忙道,“梅縣馬三爺,聽說過嗎?我在三爺手下做事。”
馬三爺?
一個名號一出,空氣瞬間凝固。
幾個社會男子對視一眼,綠毛咽了咽口水,那是能讓梅縣黑白兩道都抖三抖的人物。
他們自然聽說過梅縣大佬馬三爺,畢竟黃屋鎮是梅縣一個下轄的鎮子。
為首的綠毛男子雖仍繃著臉,語氣卻軟了幾分:“您稍等,我進去通報。”
綠毛男子攥著手機往采石廠深處疾走,碎石在腳下發出細碎的咯吱聲。
轉過堆放著廢棄礦車的彎道,震耳欲聾的骰子撞擊聲和哄笑謾罵聲撲麵而來。
地下賭場裡的賭徒們紅著眼眶圍在牌桌前,籌碼與鈔票在油膩的桌麵上推搡成小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