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陽進入自己辦公室，剛在椅子坐下，手機就響了起來。
他拿起一看，是江豔打來的，指尖在屏幕上劃了一下。
“陸陽，”江豔的聲音從聽筒裡傳來，帶著點小心翼翼的試探，“你晚上……回雲上天境嗎？”
陸陽靠向椅背，揉了揉眉心，“今晚不回了，我在濱江一號的彆墅住，晚上可能還要處理點事。”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隨即傳來江豔帶著些許不安的聲音：“我今天總覺得不太對勁，好像……好像有人在暗中跟著我，是不是梅縣那些人還沒罷休？”
陸陽的眼神沉了沉，語氣卻儘量平穩：“不用擔心，梅縣的那些人早就解決乾淨了，連根都拔了，不可能再有漏網之魚來找你麻煩，你彆自己嚇自己。”
“可我心裡就是發慌……”江豔的聲音帶著點顫抖，“那孫勇呢？你們找到他了嗎？”
“馬善雄的人一直在盯著線索找，有消息會立刻通知我的。”
陸陽耐心道，“況且他一個人，掀不起什麼風浪。”
“還沒找到啊……”江豔的擔憂更重了，呼吸都急促了些，“那他該不會是跟著我到銀州了吧？今天那種被盯著的感覺太真實了，我現在不敢一個人待著。”
陸陽聽著她壓抑的恐懼，沉默片刻，開口道：“彆胡思亂想，可能就是巧合。不過你既然怕，那晚上我回雲上天境一趟，陪你說說話。”
聽到這話，電話那頭的江豔明顯鬆了口氣：“好，那我等你回來。”
“嗯，可能要晚點我才過去。”陸陽應道。
掛了江豔的電話，陸陽隨即找到馬善雄的號碼撥了過去。
“馬老板，”電話接通，陸陽開門見山，“我堂哥能平安出來，多虧了馬老板你費心，這點我得跟你說聲謝。”
馬善雄在那頭哈哈一笑，語氣爽朗：“陸先生太客氣了，咱們之間還說這些？陸文兄弟是你的親人，也就是我的朋友，幫這點忙算什麼，那個混混仗著警所裡認識人就仗勢欺人，我已經讓人‘關照’過了，保證他們以後不敢再惹事。以後見了陸文兄弟都得繞著走。”
“嗯，麻煩你了。”陸陽應了一句，話鋒一轉，“孫勇那邊有動靜嗎？江豔今天總說被人跟蹤，心裡不踏實。”
提到孫勇，馬善雄的語氣頓時沉了下來：“還沒查到確切蹤跡。查了好幾天，倒是從蘇炳那裡打聽到點風聲，說有人看到他跟搞偷渡的混在一起，他好像已經偷偷出境去湎國，應該是想在那邊躲一陣子。”
“躲？”陸陽冷哼一聲，“江豔現在就在銀州，他要是知道了，難保以後不會喪心病狂跑來找麻煩，馬老板，孫勇這個人你也有所耳聞，就是個沒底線的賭徒無賴，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必須儘快把他找到，絕不能讓他回銀州。”
“陸先生，你放心！”
馬善雄語氣堅定，帶著明顯的鄙夷，“這孫勇就是個混球，懶到骨子裡還嗜賭如命，連自己老婆都想賣給人販子，簡直畜生不如！這種人渣絕不能讓他跑了，我已經讓人聯係了湎國那邊的人，一旦發現他的蹤跡，立刻扣住他，他要是敢往銀州方向靠，不用你說，我這邊先滅了他！”
“好。”陸陽道，“有任何進展隨時告訴我。”
“沒問題！”
掛了馬善雄的電話，陸陽將手機隨手放在桌麵上，靠回座椅裡。
辦公室裡靜悄悄的，隻有空調出風口偶爾送出一陣微風，帶著些許涼意。
他環顧了一圈這間不算太大卻收拾得整潔的辦公室，忽然覺得有些空蕩。
自從秘書白冰辭職後，這裡就鮮少有人進出，桌上也再沒堆過需要簽字的文件。
如今他倒落了個輕鬆，這恐怕也是葉傲琳的安排。
她大概是覺得，自己在正方集團的作用已經慢慢淡化，沒必要再接觸核心事務了。
畢竟他和葉傲琳簽的隻是雇傭合約，說穿了就是臨時幫忙。
等到雙方的雇傭合約一解除，自己便能順理成章地離開。
況且他本就不是葉家的人，如今葉傲琳在集團裡的位置逐漸穩固，葉恒昌父子雖然還在蹦躂，但翻不起什麼大浪，等西施回春的項目也步入了正軌，自己確實沒什麼必須留下的理由了。
陸陽扯了扯嘴角，也沒什麼失落。
他本就對集團裡的勾心鬥角沒什麼興趣，留下不過是應了當初葉傲琳的承諾。
到了傍晚下班時間，陸陽收拾好東西走出辦公室，葉傲琳已經在電梯口等他。
兩人一同下樓，陸陽開車將葉傲琳送回濱江一號小區的彆墅。
進了彆墅，家政阿姨早已備好晚餐。
兩人在餐桌旁坐下，晚餐的氛圍還算輕鬆。
“西施回春的鋪貨渠道總算敲定了。”葉傲琳夾了一筷子菜，語氣帶著幾分欣慰，“秦紅顏下午已經派人過來，雙方的合約都簽好了，南嶺集團那邊會儘快安排鋪貨。”
陸陽抬眸看她，“秦紅顏做事倒是利落，效率比預想中快。”
“正如你之前所說她是商人，看中的是利益，西施回春的市場潛力擺在那兒，她自然不會耽誤。”葉傲琳笑了笑，“不過也得謝謝她肯賣這個麵子，眼下就是防止葉恒昌父子在鋪貨環節使絆子。”
陸陽點頭，“嗯，西施回春產品本身硬氣，加上南嶺集團的渠道，上市後應該能很快打開市場。”
兩人邊吃邊聊，氣氛難得不錯。
晚餐結束，葉傲琳起身收拾了一下，“我先上樓處理點文件，你早點休息。”
“好。”陸陽應道。
看著葉傲琳的身影消失在樓梯口，陸陽才站起身，輕手輕腳地悄悄離開了彆墅。
他沒開車，而是在小區門口攔了輛出租車，前往雲上天境。
其實他不是沒想過跟葉傲琳說一聲，但想起昨晚隻是提了句要去看江豔，她那瞬間沉下來的臉色和帶著幾分質問的語氣，還是覺得不說為好。
免得又惹來一堆盤問，平白生出些不必要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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