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陽的眉頭擰得更緊,“湎國團建”這四個字像針一樣紮進心裡。
徐有容向來細心,出遠門總會提前跟他說清楚行程,去湎國團建這麼大的事,怎麼會半個字都不提?
還有她最近的行為也有些反常——前陣子接連三次打電話要錢,當時陸陽沒多想就轉了過去,現在想來,這些錢恐怕根本不是什麼弟弟娶媳婦買車買房。
陸陽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躁怒,看向還在瑟瑟發抖的李佳萱。
“我真的把知道的全說了……”
李佳萱趴在地上,“陸陽,求你放過我吧,我也是被他們逼的……”
陸陽低頭瞥了她一眼,目光冷得像結了冰的湖麵,“放過你?”
隨後嗤笑一聲,抬腳碾過旁邊一根斷裂的木棍,“你們把這些姑娘當成牲口一樣,往火坑裡賣的時候,怎麼沒想過放她們一馬?”
“我……”
李佳萱被堵得說不出話,隻能死死咬著嘴唇,眼淚混著臉上的汙漬往下淌。
“放不放你,我說了不算。”
陸陽的聲音陡然沉了下來,“法律自會判斷。”
然後轉頭對曹天寶道,“報警,把這裡的人證物證都交給執法人員,包括她和地上這個。”
陸陽抬了下巴,指了指昏迷的宋邵馳。
“好。”
曹天寶立刻掏出手機,走到一旁開始撥打報警電話,條理清晰地說明地址和情況。
曹蒹葭在一邊小聲問:“陸大哥,我們現在……要去找徐姐姐嗎?”
陸陽低頭看了曹蒹葭一眼,眼神柔和了些許,“嗯,得去湎國。”
陸陽看向窗外沉沉的夜色,西雙城的燈火在遠處閃爍,卻照不亮他眼底的擔憂,“不過走之前,得先等警察來處理好這裡的事。”
幾分鐘後。
警笛聲由遠及近,刺破了樓道裡的沉寂。
很快,幾名身著製服的執法人員快步上樓,看到走廊裡橫七豎八的傷員和哭哭啼啼的女孩們,神色瞬間嚴肅起來。
領頭的執法人員亮明身份後,迅速指揮同伴控製現場,“先把傷者送去醫院,其餘嫌疑人全部帶走!”
李佳萱被兩名執法人員架起來時,腿還在發軟,嘴裡不停念叨著“我是被逼的”,卻沒人理會。
昏迷的宋邵馳也被抬上擔架,送往醫院治療同時進行看管。
隨後,執法人員開始分頭問詢。
陸陽被單獨帶到一間休息室,麵對詳細的提問,他從曹蒹葭接到試鏡通知說起,到撞破張翹楚等人的勾當,再到衝突爆發的經過,條理清晰地陳述了全過程,沒有絲毫隱瞞。
曹天寶和曹蒹葭被安排在另一處,分彆講述了各自看到的細節。
另一邊,那些試鏡的女孩們被集中到走廊儘頭的空房間,由兩名女執法人員負責記錄,她們你一言我一語,紅著眼圈控訴著張翹楚等人的行為。
有人翻出聊天記錄,有人指著簡曆哭訴說“差點就信了他們的鬼話”。
聽完所有陳述,領頭的執法人員看向陸陽的眼神多了幾分敬意。
隻見他抬手拍了拍陸陽的肩膀:“陸先生,這次多虧了你及時製止,不然不知道會有多少姑娘落入火坑。你們的行為屬於見義勇為,後續我們會向上級申請嘉獎。”
頓了頓,他又沉聲道:“至於逃跑的張翹楚,我們已經發布了協查通報,列為追緝對象,一旦發現蹤跡,會立刻實施抓捕,你們放心。”
陸陽點了點頭:“多謝,那我們這邊可以回去了嗎……”
“可以了,你們的筆錄已經做完,後續有需要會再聯係你們。”
執法人員示意他們可以離開,“不過去湎國的事,你們最好先規劃清楚,異國尋人不容易,必要時可以聯係當地的使領館求助。”
陸陽謝過對方的提醒,帶著曹天寶和曹蒹葭離開時,已是淩晨一點。
回到酒店,陸陽讓大夥先去休息,自己也走進了房間。
酒店房間的窗簾拉開,露進夜色下城市的燈紅酒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