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滑的竹麵發出“咯吱”輕響,讓那三個魁梧漢子的動作都頓了半分。
陸陽沒有往前衝,隻站在原地,“放了她。”
抓著年輕女子後領的刀疤臉緩緩鬆了手,目光掃向陸陽過來,“你他媽是什麼人?”
陸陽的目光從女子滲血的膝蓋移到刀疤臉手上暴起的青筋,“我是什麼人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聽我的,放人。”
“哈!”
刀疤臉像聽到天大的笑話,粗糲的手掌拍著大腿笑起來,“在葉城敢這麼跟我們說話的,墳頭草都能當柴燒了。”
突然收了笑,刀疤臉擰成一團,“我告訴你,這妞是我們從‘貨場’裡撈出來的,簽了契的,現在就是老子的東西!”
“我沒必要知道這些。”
陸陽眼皮都沒抬,隻盯著刀疤臉腳邊那灘被女子血漬染紅的塵土,“我數三聲,放人。”
“三聲?”
刀疤臉突然抬腳,重重踩在年輕女子撐地的手指上。
年輕女子悶哼一聲,額頭抵著滾燙的地麵,眼淚混著汗水砸在地上。
“老子就不放了,你能把老子怎麼樣——”
“三。”
陸陽的聲音像淬了冰,尾音剛落,握著扁擔的手已青筋暴起。
竹身彎得更厲害,中段的竹纖維在陽光下泛著銀光,仿佛下一秒就要繃斷。
站在旁邊的一個平頭男同伴早已按捺不住,“刀疤,跟這小子廢什麼話?看他細皮嫩肉的,就是個來送命的觀光客。倒是他身邊這妞,比地上這個水靈多了,帶回去給兄弟們開葷——”
說完舔了舔乾裂的嘴唇,三角眼在江豔臉上溜來溜去,往江豔走過來。
另一個瘦高個同伴也獰笑著逼近這邊。
兩人一左一右,像兩頭餓狼包抄向江豔。
“陸陽,讓我試試。”
江豔突然按住陸陽握著扁擔的手,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興奮。
這還是頭一回在這種場合實戰。
陸陽挑眉看了江豔一眼,見她眼底閃著躍躍欲試的光,指尖已下意識扣成拳型,便鬆了手,“去吧,小心點。”
話音落下,江豔已經竄了出去。
江豔直撲平頭男,借著衝勢往斜前方踏出半步,恰好避開對方抓來的手掌。
這一步角度刁鑽,剛好繞到平頭男身側。
平頭男沒料到江豔的動作這麼快,下意識轉身去抓,腰腹間露出破綻。
江豔瞅準時機,右手化掌,指尖並攏如刀,快如閃電般砍在他肋下。
這一掌看著輕飄飄,實則凝聚了全身巧勁,平頭男隻覺半邊身子突然發麻,悶哼一聲彎下腰。
就在平頭男重心不穩的瞬間,江豔左手扣住他後頸,右手順勢按住他後腰,借著彎腰的力道猛地往前一送,看似推搡,實則將全身力道灌進對方前衝的慣性裡。
平頭男像被無形的手猛推一把,龐大的身軀失去平衡,“噗通”一聲結結實實摔在滾燙的柏油路上。
半天沒翻過身來,嘴裡直哼哼。
另一邊的瘦高個抽出折疊刀,刀刃“啪”地彈開,寒光刺目。
見同伴被放倒,瘦高個怒吼著撲上來,刀身直取江豔麵門。
江豔不退反進,左腳尖在地上輕輕一點,身子像片落葉般往右側滑出半尺,恰好避開刀鋒。
這步“滑步”看似輕盈,實則步法精準,剛好讓刀刃擦著鼻尖掠過。
沒等瘦高個收刀變招,江豔的右手已如靈蛇般纏上對方持刀的手腕。
同時左手按住他肘關節,順勢往懷裡一帶。
這招“金絲纏腕”是陸陽特意教她的防身術,專破持械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