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豔聽著王雪的哭訴眉頭擰得更緊,看向陸陽說道,“陸陽,倉庫那邊離這兒不遠,要不我先去看看能不能救人?”
“不行。”
陸陽的語氣不容置疑,“魏老虎斷了腿,倉庫那邊肯定會加強戒備,你現在去就是自投羅網。”
說著頓了頓,聲音沉了幾分,“你和王雪留在酒店,曹天寶和帶來的保鏢會守在樓道裡,安全方麵不用擔心。”
“那你呢?”江豔追問。
“我晚上出去一趟。”陸陽沒多說,隻是拿起沙發上的外套撣了撣,“按我說的做。彆給我添亂。”
江豔還想爭辯,卻被陸陽瞪了一眼,隻能扶著王雪,轉身走回房間。
王雪一步三回頭,眼裡滿是懇求,房門輕輕合上,隔絕了裡麵壓抑的啜泣……
吃完晚飯,窗外的天色已經徹底沉了下來。
“我走了。”
陸陽離開酒店。
江豔悶悶地“嗯”了一聲。
夜色已濃,庫半黃街的路燈昏黃曖昧,照得路麵斑駁。
陸陽腳步不疾不徐。
遠遠地,一棟九層高的天金聖總部大樓便撞入眼簾。
灰黑色的樓體上亮著零星燈火,頂樓“天金聖”三個鎏金大字,在夜色裡閃著冷光。
街角的雜貨鋪還開著門,昏黃的燈光斜斜地淌在地上。
陸陽買了包本地煙,借著點煙的動作,最後掃視了一遍圍牆。
電網在月光下泛著冷光,門口的守衛背著槍來回踱步,靴底踏在水泥地上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裡格外清晰。
圍牆下的陰影裡,陸陽避開攝像頭,貼著牆根滑行,他數著守衛換崗的間隙。
三十秒。
足夠了。
足尖在磚縫裡猛地發力,身體像被彈弓射出的石子,向上竄起。
左手精準地扣住圍牆頂端的水泥沿,下一刻,腳掌踩在鬆軟的沙土上,連一絲聲響都沒有。
樓體側麵的枯藤早已失去水分,卻還倔強地攀在磚牆上,陸陽的手指摳進藤蔓枯死後留下的凹痕,身體像壁虎般向上攀,發出幾乎聽不見的沙沙聲。
三樓窗口的風帶著鐵鏽和黴味撲麵而來,陸陽翻身躍入,走廊空無一人,隻有應急燈在儘頭亮著微弱的綠光。
兩側的房門都鎖著,門縫裡透出昏黃的光,隱約能聽到女人壓抑的啜泣。
陸陽貼著牆根往前挪,走廊儘頭的鐵門虛掩著,露出一道三指寬的縫。
透過縫隙往裡看到十幾個年輕女人擠在不足二十平米的房間裡,有的蜷縮在牆角,有的抱著膝蓋坐在地上,眼神空洞。
聽到門外的動靜,她們的哭聲瞬間停了,隻剩下急促的、帶著恐懼的呼吸聲。
噔噔噔——
突然,傳來了皮鞋踏在樓梯上的聲響。
陸陽迅速閃身躲進門後,就見兩個穿著黑背心的打手晃悠悠地走來。
“那批新來的娘們還敢絕食?”
左邊的刀疤臉啐了口唾沫,“等會兒讓彪哥帶幾個人過去,卸她們一根手指頭,看她們還敢不敢強!”
“嘿嘿,我看是欠收拾。”
右邊的黃毛舔了舔嘴唇,“昨天那個新來的長得還不錯,等彪哥玩夠了,說不定能賞給咱們……”
汙言穢語隨著腳步聲漸漸遠去,陸陽臉色陰沉,悄無聲息地跟上。
四樓的樓梯間堆滿了廢棄的木箱,積著厚厚的灰,陸陽踩著箱頂翻身躍到五樓,落地的瞬間,正好撞上一個從房間裡出來的打手。
打手光著膀子,手裡拎著半瓶威士忌,臉上泛著醉醺醺的紅。
看到陸陽,他明顯愣了兩秒問道,“你他媽是誰?!”
喊聲未落,陸陽已經欺身而上。
左手像鐵鉗般鎖住對方的手腕,右手瞬間抵住他的咽喉。
同時,膝蓋猛地向上一頂,精準地撞在對方的小腹上。
那打手“唔”地悶哼一聲,陸陽的手腕輕輕一擰,哢嚓一聲脖子直接被扭斷了。
打手瞪大了眼珠子,卻還是從喉嚨裡擠出幾個字,“有……有invader入侵者)!”
喊聲像投入滾油的火星,瞬間點燃了整條走廊。
噠噠噠——
隻見十幾個房間的門同時被拉開,穿著黑背心、迷彩褲的打手湧了出來,手裡握著鋼管、砍刀,還有人抄起了牆角的板凳腿,罵罵咧咧地圍了上來,把陸陽困在中間。
“你是什麼人?”
“媽的,敢闖天金聖?活膩了!”
“兄弟們,廢了他!”
……
陸陽見狀,身形不退反進,迎著最前麵揮來的鋼管側身避開,同時手肘狠狠向後撞去。
“哢嚓”一聲脆響,那打手的肋骨像是斷了,慘叫著彎腰,手裡的鋼管脫手飛出,被陸陽穩穩接住。
“砰!”
鋼管帶著風聲橫掃,正中左側衝來的打手麵門。
那人的鼻血瞬間噴了出來,整個人倒飛出去,撞翻了身後兩個同伴,三個人滾成一團。
右側有人揮著砍刀劈來,刀刃帶著寒光,幾乎要貼著他的鼻尖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