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的心裡話,不是為了博取好感在女孩麵前拍她家人的馬屁。
杜純熙聽了也很受用,但是她臉上的笑意很快收斂了,代之以一小段的沉默。
他感覺到她在那一瞬間有了一個很大的情緒起落。
像是從自豪、驕傲,快進到無法言說的悲傷。
到地方了,杜純熙打開門,邀請樂易進去,她招呼著:“爸,樂易來了。我在路上碰到他,正好跟他一起回來。”
杜宇跟上次見到的一樣,還是坐在之前的那個位置,戴著墨鏡,像一尊雕像。
聽到杜純熙的話後,他臉上露出一點意外,語氣倒是很高興:“樂易嗎?快請坐。”
杜純熙前前後後收拾了一下後,她也跟上次一樣,自己找了個位置坐下,雖然背對他們、做著自己的事情,時不時地回頭瞅瞅,像一個湊數的聽眾。
和之前一樣,杜宇很健談,雖然看不見,但他明顯是主導話題、掌控聊天節奏的那個人。
“樂易,現在你還覺得真視差是你收容的困擾嗎?”杜宇拋出了一個問題。
樂易想了想,坦然道:“還是有點,不過沒以前那麼讓我煩惱了……我記得您上次跟我說的,要反客為主。現在,不敢說已經摸到訣竅了,至少是有感覺了。”
杜宇臉上露出笑意,他的臉大部分被墨鏡遮住,顯得法令紋更深了:“看來你是真的聽進去,還學以致用了……”他猶豫了一會,但還是發問了:“我能感覺你身上沾惹的氣息很雜亂……”
“你最近的工作很忙?”
樂易先是一怔,很快也反應過來:
杜宇他應該是能感知到自己身上的氣息,他近來打交道的,有魔物、魔女,還有癡人,這能不雜亂嗎?
他問自己工作是不是很忙,大概以為自己一個收容師,竟然短短時間內沾惹到這麼多東西,沒準是整天東奔西跑地到處加班攬活吧?
沒等樂易回答,杜宇又問:“對了,忘了問你,你現在在哪上班?”
樂易如實告訴他:“銀安。剛剛去的,沒幾天。”
“銀安啊……”杜宇說著陷入了一陣沉默。樂易能感覺到,他在聽到“銀安”之後情緒明顯有點低落了。
收拾了會心情,杜宇很誠懇地說道:“樂易,坦白說,我不喜歡銀安,因為我不認可他們做事的方式和理念。”
“不過這不會影響我們的關係。他們是他們,你是你。我這麼說,你理解嗎?”
“理解的,杜先生。”樂易連忙表示。同時他心中浮起了疑問:
杜宇先生,看來是和銀安有過結?而且還不小?
之後他們的談話並沒有受到影響,杜宇先生也很快恢複了談興,他認真回答了樂易提出的每一個問題,不厭其煩,態度不可謂不好。
杜宇明顯感覺到,這個故人介紹來的晚輩相比第一次時,稱得上進步神速,讓他直呼不可思議!
上一次來,樂易幾乎就是個完全被動的聽眾,隻有杜宇一個人在說,純純地連提出問題、提什麼問題都沒有頭緒的新人。
這一次來,他已經能做到有的放矢地提出問題,對問題本身也有了自己的思考和認知,甚至有些見解,對從業多年的杜宇來說,都能有所啟發!
這是一個什麼樣的年輕人?!
這是何等天才的一個年輕人?!
他近來到底經曆了什麼?
雖然樂易沒有說明自上次談話後、自己經曆的那些戰鬥,沒有說明細節,但杜宇非常肯定,這個聲音聽起來有些靦腆、不夠自信的年輕人,近期應該是經曆了不少磨難,高強度的戰鬥估計也沒落下。
“果然還是社會能鍛煉人……果然是被那個人看中的……”杜宇心中默念,心情遠非他麵上表現的平靜。
到了下午四點多的時候,自覺收獲良多、叨擾已久的樂易告辭離開。
送走樂易後,杜純熙回到客廳剛坐下來,就聽到杜宇有些關心地發問:“純熙,你身上的癡人氣息是怎麼回事……?”
儘管已經習慣了自己老爸的神通廣大,她還是有些咋舌:“爸,幾個小時了,你還能感知到……?”
杜宇傲然道:“幾個小時算什麼……你剛回到家的時候我就感知到了,不過當時樂易在,不方便問而已。”
杜純熙笑吟吟道:“其實你問也沒什麼的,那癡人是我跟他在路上一起遇到的。”
她把地鐵站遇癡人一事告知,略過了她“不甚光彩”的裝死環節,重點說了樂易的表現。
杜宇沉吟一番,不知道是認真還是開玩笑地開口道:
“純熙,去追他,把他拿下,好不好?”
“爸!……你在說什麼啊?!”
“我是認真的。瞎子我向來一口唾沫一口釘的,從無虛言。”
“為什麼啊?”
“假以時日,他很可能是這世上除了你老爸我,唯一能保護你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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