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泥頭車謀殺事件”已經過去一天了。
昨天,在傅詩嘉道破了鹿淩霜是魔女這個驚人的推論後,她和樂易陷入了心照不宣的沉默。
鹿淩霜醒來後,她帶著鹿淩霜,又心照不宣地離開。
臨走前,她再次向樂易發出邀請,希望他有空去她工作室小坐一下、交流交流。
她這個邀請,實際上暴露了她心中苦悶得慌,已經下意識地把樂易當成了救命稻草。
保守秘密是痛苦的。
尤其是這樣的秘密。
傅詩嘉回去後,第一時間給樂易發消息:“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你覺得我應該告訴她嗎?”
“你不會騙我的吧?你怎麼確定的?”
“你近距離感受到魔潮了嗎?”
“以後我是不是要對她更好一些。這算臨終關懷嗎?”
“……”
一發就是好多條。
看得出來她已經方寸大亂。
樂易也沒想好怎麼回她。他自己很快也出了院,然後在陶然和房姐的雙重勒令下,老老實實地回家、哪也不許去,而且在陶然淚眼婆娑、咬牙切齒地威脅下,簽署了一個“賣身”協議:
以後不論他去哪,隻要出門,都必須帶上她們。
不然,要是再遇到危險,又得害得房姐大老遠地飛來飛去。
這次要不是卡芙卡挺身救主,樂易估計已經無了。
聽了樂易的講述後,陶然後怕不已,手腳都有些發涼,她環抱著樂易,雙手箍得緊緊的,肩膀還一抖抖地哭泣。
這是她有記憶以來,樂易距離死亡最近的一次。
她因為後怕而情難自禁地流淚,同時也是為了卡芙卡。
“卡芙卡……它已經沒了嗎?”
樂易哀傷地搖搖頭。
他嘗試過把它召出來,試了好幾次,都失敗了。打開繪本,翻到收容它的那一頁,上麵那輛電動車的繪形圖案已經消失了,隻剩下它的真名“卡芙卡”,而且這三個字也變得模糊了很多,像是被水浸過、掉色了一樣。
沈安妮給的三天辦事期結束,樂易又恢複了正常上班。
由於沒了卡芙卡,他隻能坐地鐵通勤。
而且謹遵陶然的指示,他的背包裡,放了兩本繪本,一個是他的工作繪本,另一個是房姐。
房姐在,陶然自然也在。
身上帶著一個高度懷疑是s級的魔物、一個無限接近s級的a級魔女,樂易意氣風發,有點拔劍四顧心茫然舍我其誰的意思。
他麵無表情地小心觀察著地鐵上的乘客,心中的中二之魂熊熊燃燒了起來:
基金會的孫子們,有本事你們再來偷襲爺爺我!
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到了公司,他先是去找沈安妮銷假。
在踏進公司門之前,他和房姐陶然她們商量好了,要在公司裡麵隱匿形跡、不要被人發現。
房姐懶洋洋道:“你小子放心好了,隻要我想,沒人能發現我。小陶她自己不出去,也沒人能發現,就算出去了,隻要小陶能忍住不打人,一般也不會被發現……”
不過為了萬無一失,樂易還是叮囑了一番陶然,陶然雖然很想跟樂易呆一塊、跟著他一起上班,但還是很識大體地同意了,隻要在公司辦公室裡,就不會從房姐那裡出來。
出了公司的範圍,那可以另當彆論。
樂易來到人事辦公室,敲門進去,沈安妮已經坐在裡麵了。
她似乎正在泡咖啡,辦公室裡一屋子的咖啡豆香氣。
“早,安妮姐!”樂易率先打招呼道。
對於這個人事部門的一把手也是唯一的員工)、公司大佬和實權人物,樂易的觀感還是有點複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