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易他們的西芫之行仍在繼續。
他渾然不知,一次不經意的高調離場,卻給自己帶來意想不到的的麻煩,引發了此後一係列的連鎖反應,讓很多人的命運就此改變。
育苗小學。
樂易和鹿淩霜站在學校大門邊上的圍欄外,有些坐蠟。
鹿淩霜:“易哥,你的計劃不會是到這了、然後把人叫出來、當麵問人家是不是魔女吧?”
樂易表情複雜地嘟噥著:“怎、怎麼可能。好歹請人家吃頓飯。”
鹿淩霜:“……”
陶然笑嘻了:“易哥也有這種想一出是一出的時候。”
“我都懷疑,你今天這一趟出差,純粹是臨時起意、想出來玩的……”
樂易有些語塞:“當、當然不是。小然你還不了解我?我從來不把正事當兒戲。”
他回憶名單後麵附帶的魔女個人資料:
羅思婕,23歲,去年畢業於隔壁省的某師範大學,畢業後就來到這所育苗小學任教,教的語文。她老家實際是西芫市下轄的某個縣,所以算半個本地人。
資料上顯示,她是一個“進行中”的魔女,即所謂的、被餘清歡他們預言會成為、但目前仍未成型的魔女。
樂易之所以挑中了她,不僅是正好在西芫、算是順路,也是衝著她這“未成型”來的。
他是真好奇,魔女預言真的可以做到?
不是江湖假把式、自欺欺人的玄學?
不是那個初代魔物忽悠餘清歡、順帶把她忽悠瘸的?
但是一想到,餘清歡自承自己將來也會變成魔女時的那份坦然和自若,樂易心中又不得不犯嘀咕了。
他們是憑什麼對自己的判斷這麼有信心的?
那種自信,就仿佛一個老食客對著餐館老板說:
“昨天我到你這吃飯,今天又來,明天,不出意外我也還來。”
仿佛最核心、最決定性的因素,“我”,這個吃飯的人,已經被他們算計在內、完全掌握了,其他可能影響事情走勢的因素和變量,都變得無足輕重。
“觀察一下這個人,看看能不能找到些蛛絲馬跡……”
盯著資料上女子的照片,樂易喃喃自語。
鹿淩霜和陶然也湊過來,看了看照片。
“很白,哇,感覺快趕上淩霜姐的白了……我之前就好奇,淩霜姐你不是練體育的麼,怎麼還能這麼白?”
“呃,我也不知道,應該是基因遺傳吧?我媽也很白……從小到大,很難曬黑,就算曬黑了,養一陣子又恢複了。”
“哇,難怪你能成魔女……這妹子也挺好看的,有一丟丟像一個女明星?像那誰?淩霜姐你趕緊想想。”
“有嗎?我看不出來。不是!我也不認識幾個女明星啊。老傅在可能還知道一些。“
“……還真挺好看的,這單眼皮,這臉蛋,多有辨識度。”陶然捅了捅樂易的胳膊,笑吟吟地問,“易哥,怎麼魔女都是好看的,是不是不好看的當不了魔女?這個世界對美女的惡意是不是大了點?”
樂易遲疑了一下,提了個反例:“葉南鋒?”
鹿淩霜噗呲一笑,但是很快捂住嘴,她白了一眼樂易,上手輕輕掐了他一下。
陶然被樂易一個例子噎住了,她有點不服氣:“她、她也還可以吧?人家葉南鋒底子好,瘦下來也是很好看的集美……”
她說著說著,也知道自己的話沒什麼說服力,索性把氣撒在樂易身上:
“你、你不許笑!”
現在唯一的問題是,怎麼接觸到這位叫羅思婕的“未成型魔女”?
以什麼樣的方式借口)接觸她?
“原則上,肯定是不能影響到她的生活,”樂易強調,“我們是來瞧一瞧的,肯定不能暴露我們的意圖和真實目的,更不能讓她知道自己以後是魔女,那就達不到我們此行的目的了。”
陶然點頭:“明白,就是把影響降到最小,保證我們不會成為某種變量唄。”
鹿淩霜麵露古怪:“最壞的情況是,人家本來不會成為魔女的,我們一來,反倒往魔女那條路上跑了。”
樂易:“這種情況當然要避免……”
這時候,房姐突然插話道:
“想個辦法,把她騙出來,看一眼就行。就說送快遞啥的,樂易你小子趕緊編一個。”
“對了,把姬一也叫出來,她休息夠了。”
“我給你們掌掌眼。”
樂易把姬一召出來,然後開始冥思苦想要怎麼編個借口,想來想去,最後還是用老掉牙的送快遞的方法。
他找到資料裡羅思婕的聯係方式——不得不說,這資料是真翔實,連人家的手機號、具體家庭住址、甚至網購時用的用戶名都清清楚楚地列了出來。
這後麵要說沒有749發動國家機器的力量收集,樂易是不信的,單憑那個藏頭露尾的老魔物肯定做不到這種程度。
他對著資料上顯示的號碼和名字打過去:
“喂,是櫻桃小丸犢子嗎?……對,我這邊是送快遞的。你現在在學校裡嗎?我在育苗小學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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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那邊:“啊?你搞錯了吧?什麼快遞啊?我一般都寄家裡的啊。”
樂易:“是一個挺大的盒子,我也不知道裡麵是什麼……櫻桃小丸犢子是你吧?這個電話是你的電話吧?”
“是啊……那你等會,五分鐘,不,三分鐘……”
對方掛了電話,風風火火正在來的路上。
樂易朝著鹿淩霜做了個ok的手勢。
他很謹慎,讓鹿淩霜先躲在一邊,不要現身,防止她成為某種變量。
誰能說,一個預備役魔女,見到另一個進行中、未成型的魔女,不會成為某種催化劑、某種變量呢?
他能做的,就是儘量減少這些可能性。
陶然也很自覺地走開了,她和鹿淩霜走到了幾十米外的馬路對麵等著。
樂易的邊上隻留下了姬一和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