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張開的最後關頭泄氣了,沒控製住。挺遺憾的。”
“他們給我打了a+的評分,其實也挺合理。沒張開就是沒張開。”
“但是我還是有點不甘心啊,”她扭過頭來,朝著樂易甜甜一笑,“跟你學了這麼久,我以為我會是北玄第一個掌握領域的畢業生呢。”
領域?
樂易心中重複念叨了一下,繼續不露聲色地聽下去。
“後來我複盤了一下,又覺得自己沒有做得不對的地方啊,細節,感知,都沒有問題,就很奇怪……偏偏在那個時候泄氣了。”
“像是有另外一股力量,在我的體內,與領域爭奪我這個人,然後領域輸了……我被拉回了現實。”
她的聲音慢慢從沉靜、輕鬆過渡到焦慮、不安:
“我第一次對自己的身體感到陌生。像是第一天認識自己一樣。哪有自己給自己拖後腿的身體啊?說實話,考核剛結束的時候我有點崩潰……”
“不該是這樣子的。我夢寐以求的結果,不該是這樣的……”
她帶了點哭腔,淚珠從眼眶裡掉下來,沿著臉頰滑落到鎖骨上。
樂易心中也慌,還有些手足無措。
他不知道,這是夢泡有意安排,還是純屬巧合?
讓他窺見一個強者不為人知的往昔?
這有何用意?
女孩抹了把淚,繼續自言自語:
“冷靜下來後,我又繼續複盤,想找出原因來,我翻遍了各種書,還有你教過我的各種知識……”
“其實答案顯而易見,隻是彆人沒發現,而我自己不願意承認而已。”
她轉過身來,含著淚擠出一張淒美的笑臉:
“那是魔潮,對嗎?”
“房姐?”
樂易豁然起身。
啥?!
你叫我房姐?!
是我理解的那個意思嗎?咱倆叫的是同一個嗎?
他很想開口發問,但又怕一張嘴,這個“扮演”就露餡、就進行不下去了。
如果他扮演的,是那個喜歡把“魔界扛把子”掛著嘴邊的“房姐”,此時該說什麼?
“桀桀桀,恭喜中獎,我的好閨女,歡迎加入姥姥的魔女之家……”
還是:
“你的天賦極佳,記住了,a+不是你的極限,s級才是你的開始,努力吧我的頭號閨女……”
如果不是,又該說什麼呢?
難道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一朵本該盛放的花在自己眼前凋零,看著一顆水晶的心從高處墜落、碎了一地?
如何使一顆心免於哀傷?
如何挽救一個孤獨的、即將走入絕望深淵的靈魂?
很簡單,我成尊不就是了!
樂易決意已定,看了看女孩年輕又有些蒼白的臉,清清嗓子,出言道:
“房,呃,其實吧,這事沒你想的那麼可怕。”
女孩本來湊近的上身突然縮回去了,有些驚愕地看著樂易。
仿佛不認識了一樣。
樂易頓時心中叫苦:
不是吧?
真的一張嘴就露餡了?
但他還是決定硬著頭皮說下去:
“魔潮嘛,不就是成了魔女嗎,沒什麼大不了的,天塌不下來,桀桀桀……”
他終究沒忍住,模仿起了房姐說話的習慣……
女孩睜大了眼睛,遲疑道:
“房姐,你的意思是?”
樂易豁出去道:
“魔女並不是不能收容。魔女不等於毀滅。”
反正,
這隻是個虛假的世界。
一個供像他這樣的人睡覺、棲息的地方。
他不管說什麼、做什麼,都不會改變任何東西。
更不會對那個遙遠的作為藍本的2003年的北玄造成什麼影響。
周圍的風突然大了起來。
本就低矮的草叢像一張毯子抖了起來,然後紛紛向一個方向倒伏。
盛夏的午後,樂易竟感到了一股寒意。
年輕版的房道慧聽了他的話後,立即站了起來,目光灼灼地盯著他。
“你不是房姐。”
“你是誰?”
她的手邊出現了一柄大關刀。
宛如當日在紅拂鎮幻境時見到的一樣。
原來,她這個習慣在這個時候就有了啊。
感受到對方巨大的警戒心和濃鬱的戰意,樂易一時間也來了精神,他索性也放開了,把大關刀召出,橫在二人之間。
女孩瞳孔一縮,語氣更冷了:
“回答我的問題。”
樂易“大放厥詞”道:
“還是很有精神嘛。剛才那副要死要活的樣子怎麼回事?不就是魔潮嗎?不就是知道自己是魔女嗎?我跟你講,房道慧,知道自己成了魔女後尋死覓活的人我是一個沒見,但知道自己是魔女後積極自救的我可沒少見……”
女孩打斷他:
“等會!……我不叫房道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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