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君瀟的懷孕,是他們進入到這個幻境以來,發生的最大變故。
他們毫無心理準備。
當謝君瀟第一次把這事告訴樂易時,她自己的表情也是喜憂參半、恍恍惚惚。
倒是沒心沒肺的黃典典,非常容易、非常雀躍地接受了這個“喜訊”。
經過這麼久的相處,加上她的不算非常縝密的觀察,她早就把樂易視為自己表姐夫的不二人選。
哪怕遲鈍如她,也看出了謝君瀟對樂易濃濃的情意。
早就想撮合他們了。
等著等著,等到了他們自己把生米煮成熟飯的消息,黃典典自然笑納了!
這也是她為什麼“姐夫姐夫”叫得勤快的原因。
她是真心實意地想謝君瀟和樂易成為一對。
而對於樂易來說,同樣也是喜憂參半。
甚至憂還要多一點。
而且真要細究,謝君瀟懷孕的過程和表現,都有點詭異,可以說尚有疑點……
但作為這裡唯一的男人,他又不得不把這事認下來。
承認是他“乾”的。
隻能是他“乾”的。
如果他不承認,黃典典鐵定第一個不答應,她拚著被“係統”製裁、弄“死”,也要按著他的頭承認是她姐夫……
事實上,這一年多下來,他和謝君瀟的關係發展得很微妙。
在他看來,他們與其說是夫妻,不如說是戰友。
和衷共濟、守望相助的戰友。
如果沒有樂易,謝君瀟一個人是無法在妖物的重重截殺下,保護好自己的同時,護住另外兩個年輕妹子。
如果沒有謝君瀟,樂易也會少了一個有共同語言、心思細膩、可以互相傾訴、能把後背完全信任地托付給對方的朋友,如果沒有謝君瀟,他難以想象自己這幾百個日夜是如何熬過來的。
作為親密無間的戰友,男女之間的那點約束對他們早就無效,為了應對妖物在深夜的突襲,他們在來到這裡沒多久,就睡到了一起,像一對真正的夫妻一樣,但都是和衣而睡——方便隨時起身與妖物乾架。在來到這裡的第五天,謝君瀟就紅著臉主動提出要同床睡,因為她發現每到深夜,妖物就會出現在她的床邊……後來他們才知道,這其實是“係統”對他們扮演的要求,夫妻就要有夫妻的樣子,同房睡是題中之義……
在共同生活、並肩作戰的前7個月,樂易自認為,他和謝君瀟之間,並沒有夾雜著男女之情,而是純粹的戰友之誼,在進入幻境前,他們是萍水相逢的同行關係,進來之後,一起掙紮求生、一起想著辦法脫困,關係升華到了戰友和合夥人的地步。
他把這個年紀比自己幾乎大了一倍的美麗女人,當成了一個經驗豐富、可以信賴的前輩和朋友,謝君瀟也用實際行動回報了他的信任。兩人的配合越來越默契,在他們的鼎力合作下,“四口之家”一次次在妖物肆虐的夜晚活下來、活到了太陽升起的時候,平安渡過了一次次團滅危機。
但是,
在7個月後的一天,在一次意外中,為了救助謝君瀟,他把命豁出去、大發神勇,硬生生地從必死狀態下將她救了下來,但也導致自己身負重傷。
兩大主力幾乎失去戰鬥力的情況下,事態幸運地沒有朝更壞的方向發展,甚至“係統”還很貼心地刷出了治傷神藥,幫助他們作弊一般渡過了最危險的時刻。
在那次必死、瀕死又被樂易救回來之後,謝君瀟對樂易的態度、感情,發生了極大的變化。
她“入戲”了。
用她的話說,就是“在生死關頭、在幾乎一隻腳已經踏入鬼門關的時候,那個奮不顧身把手伸過來、命都不要也要拉你一把的,他不是良人誰是?!”
她向樂易完全敞開了心扉。
一開始,她也因為兩人的年齡差距而踟躕不已——她四十一歲了,雖說沒有婚育史,長相也年輕,與二十幾歲小姑娘無異,但年紀畢竟還是擺在那裡。她也害羞,也害怕,作為一個戀愛經驗匱乏的“大齡剩女”,她的心並沒有像她曾經想的那麼堅強和勇敢。
她也脆弱,也敏感,害怕陷入情網,害怕自己被拒絕。
但“扮演遊戲”的存在,給了她極大的便利。
她不需要像其他戀愛關係裡的女孩子那樣,變著法子、費儘心思、各種明示暗示地對心上人提出“滾床單”的請求,提出各種可能讓關係發生推進的請求。
不需要。
因為他們幾乎每天晚上,都是睡在一張床上!
近水樓台先得月,在這樣“畸形”的處境下,謝君瀟隻需要假戲真做就好了,作為被動一方的樂易,需要考慮的事情就多了。
毫無疑問,
謝君瀟的美貌,是她的一大倚仗。
她的美貌,對血氣方剛年輕如樂易而言,也是特攻。
早年間,在收容師圈,謝君瀟就有著美貌天王、第十三天王之名,可謂是又貌美又有實力。
即使像樂易這樣見多識廣、眼光被鹿淩霜她們養得很刁的,也時常被她的美貌驚豔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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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硬要做個對比,謝君瀟的美貌,在樂易認識的人中,也僅次於樓滄溟和鹿淩霜,當然,這是以他的眼光做的排序。
換成其他人,也可能會把她排在鹿淩霜之前。
畢竟,相比鹿淩霜略微青澀的氣質、和偏瘦偏中性的身材,謝君瀟毫無疑問是一個熟透了的美女,性張力不可同日而語。
如果把鹿淩霜比作酸甜鮮活的青梅酒,那麼謝君瀟就是陳年花雕,口感層次豐富,醇厚回甘。
從整體風格來看,她更接近樓滄溟。
但相比樓滄溟自我霸道、百無禁忌的做事風格和略顯草莽的氣質,謝君瀟可就太優雅了。
她燒得一手好菜。
在廚藝、飲食文化上都有著豐富的實踐經驗和知識儲備。
可以說是美食家都不為過。
她多才多藝,琴棋書畫樣樣皆通。
是一個既有雅骨,又身體力行的人。
是一個把自己養得很好的女人。
進入此地的第9個月,經過謝君瀟的不斷努力,在“係統”的不斷“慫恿”和“撮合”下,他倆的極限拉扯也宣告結束。
那一次,黃典典、陸紫綺二女在一天內接連死亡,其中黃典典是第3次死亡,陸紫綺是第5次死亡。
四口之家,頭一次出現了隻存活兩個人的情況。
狹小的天地裡,隻剩下他們二人。
仿佛伊甸園中的亞當和夏娃。
也許是沒了“電燈泡”在一旁打擾,
也許是死亡的恐懼和團滅的壓力,讓二人都有些不堪重負、有些自暴自棄。
他們像乾柴一般被星火點著,結束拉扯,接納彼此,在彼此的身上儘情宣泄、儘情灌注。
像亞當夏娃一般,在再無他人的鎮子上,他們度過了沒羞沒臊的七天。
事後,哪怕過去了幾個月,謝君瀟在提到、想到那七天發生的一幕幕時,還是會耳根發熱,腳尖還是會不自覺地蜷起……
那七天,是她有生以來最瘋狂的七天。
也是她最想永遠記住的七天。
那七天,在這個似乎永遠被濃霧包圍的小鎮子上,樂易像一頭永不疲倦的公牛,她像一隻被原始欲望支配的雌獸,兩人相互角力,相互征伐,無休無止地索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