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統府地底鎖著一條龍？
木野先是一愣，繼而笑道：“你也彆故弄玄虛了……其實我也大致猜到了。”
“猜到了？”
“我知道世間有一種異獸，長著牛頭、虎眼、蟒身、鷹爪，熊掌……外形與龍極為相似。此獸號稱異獸之王，其額上的獨角是公認煉製攻擊型咒器最好的材料之一，更有傳聞，說它每隔百年，額上之角便會脫落換新，等到九落九新之後，便可蛻化為龍。所以我猜總統府所謂的‘龍血’應該就是來自異獸排行榜第一的‘天獸’之血，沒錯吧。”木野頗為自信道。
一提到天獸，他又不由得想起了一個人來。
那就是新聖門中排名僅次於摩河蘇納與蘇岑岑，位列第三聖門徒的耶律天南！
那位從蠻山走出的天才門徒手中就擁有一枚以天獸額角煉製的強大咒器。後來在金台爭奪戰中，對方還將此咒器借給了漆狄，給木野造成了不小麻煩。
也正因如此，木野才會對那天獸記憶深刻，乃至念念不忘。
誰知鳩鳴天聽後表情古怪，卻依舊搖了搖頭道：“你還真猜錯了。被鎖在總統府地底的‘龍’不是天獸，而是真龍，是舊日壁畫上繪製的那種龍……”
說到這裡，鳩鳴天還刻意用手指了指木野道：“呐，就和你空間戒指上雕刻的龍形一樣，是舊日傳說中的神獸！”
木野聞言，下意識地摸了摸墨龍戒指上栩栩如生的小黑龍，隨後又盯著對方看了好久，才漸漸收斂笑容道：“你不是在開玩笑？”
“當然不是了，那血龍試劑雖說有著不小的副作用，可其中確實蘊含著龍血，否則也不可能擁有那般令人脫胎換骨的奇效，這一點已經被許多大人物給證實了……儘管總統府對於‘鎖龍’之事一直都很低調，但實際上知道總統府地底豢養著舊日神龍這事的人說多不多，說少卻也不少。像我的祖父曾掌管天煞門內的藏書館，裡麵由門閥史學者正統記錄的秘冊中就有‘鎖龍’的相關記載……”鳩鳴天煞有介事的說道。
“秘冊上具體怎麼說？”木野連忙問道。
如今這位軍團長的性命就掌握在木野彈指之間，見其對此古老秘聞似乎頗感興趣，於是便賣力介紹起自己所看過的秘聞內容來……
本來木野隻是半信半疑，結果越聽麵色也越發古怪起來。
因為在對方的講述中，龍不僅真實存在，並且還是由“神”所製造！
——根據那本天煞門收藏的秘冊記載，是“神”為舊日帝國帶來科技的同時，又以科技之力複活了舊日傳說中的神獸，龍。
最初神造之龍共有兩頭，為一黑一白。
審判日後，龍陷入深眠，不知所蹤。
直到新紀元開啟後的第三千年左右，被一位人類小孩偶然喚醒。
而那喚醒舊日神龍之人不是彆人，正是那位人族傳奇，熾龍堡壘的首任大總統，世間誕生的第一位超聖者！
傳聞就是因為其沐浴了龍血，才得以衝破包裹咒心的“生死地天”四殼，成就無上超聖的。
“……正是因為舊日神龍擁有難以想象的強大生命能量，其血肉可令其他生靈蛻變進化，涅盤重生，所以有傳言說新紀元裡的那些異獸均是龍的後代。而在那本秘冊中也將龍稱作是異獸之祖……且不論這樣的說法是真是假，但龍血中確實擁有過於霸道強悍的生命能量，不是什麼人都能承受的。哪怕稀釋了再多倍，也難免會對人體造成傷害。因此我從一開始就知道，不到萬不得已，那血龍試劑碰不得……”
鳩鳴天還在滔滔不絕地說著，卻沒有注意到旁邊木野的臉色已越來越凝重。
隻因對方所說的“信息量”實在太多。
不僅解釋了龍的由來，還意外涉及到了“神”，以及將新紀元人類從屍族統治中解救出來的第一位傳說級超聖者！
可是……
身為青瞳神徒的耶莫赫明確說過：
神，還未曾降臨世間！
可天煞門收藏的秘冊裡卻早已有神出現在舊日的記錄……
那麼，到底誰說得是真的？
首先木野不認為耶莫赫有說謊。
畢竟這幾年發生在總統府與七大門閥之間的種種大事件似乎都在印證著對方的話。不出意外，那位大總統不但知道神即將降臨世間，並且不惜四處掀起戰爭也要想儘辦法阻止……
至於眼前的鳩鳴天則更沒有欺騙自己的必要了。
隻是如果秘冊上的信息也為真，那無疑整件事情將變得更加撲朔迷離！
舊日的造龍之神與耶莫赫所侍奉的神，是否是同一位？
還是說，神不止一位？
甚至是不止一類？
木野的大腦有些混亂，他發現要搞清楚這個問題需要先劃定——“神”的定義！
究竟什麼是神？
像是那位首任大總統，在當時那些普通人眼中，對方算不算是神？
想到此，木野突然打斷鳩鳴天的講話，一臉嚴肅問道：“如果龍是由神所造，那神是誰？他又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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鳩鳴天聽後卻是露出玩味笑容道：“小時候我也曾問過家中長輩，秘冊中所說的神在哪裡？你知道他們是怎麼回答我的嗎？”
木野搖頭。
“他們說，神死在了舊日審判中！”
“神死了？”木野瞪大雙眼。
“哈哈，當時我的表情和你一模一樣。”
鳩鳴天咧嘴一笑，頓了頓又繼續道：“我祖父告訴我說，其實所謂的神，不過是弱者對自身永遠無法反抗的絕對強者，冠以的一種恭維稱呼罷了。因此那本秘冊上所謂的神，據推測很可能是舊日帝國中某個掌握了核心科技之人，‘龍‘便是其動用科技之力所製造出的超級生物……如此一切也就能說得通了！既然是人，那會死於舊日審判中也就不是不可能了！”
木野聽後瞳孔放大，對方這番話跟他之前的想法不謀而合。
或許所謂的“神”，不過是被神化的“人”！
至於耶莫赫等神徒所等待侍奉的“神”又是怎樣的存在，或許隻能等到後者真正降臨的那一天才能揭曉了！
“你說得很有道理。不過就連神都死於了舊日審判，那由他所製造的龍怎麼反而存活至今？”木野還是提出了一個疑問。
“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總統府地下鎖著龍確實是事實，因為不止一個人親眼見到過那條龍，就比如我們天煞門執宰……咳咳……應該是熾龍第一軍軍長蓋德大人就曾在總統府見過。”
見對方說得煞有其事，木野也不好再質疑。
他已經很知足了，沒想到今日隨口的閒聊，竟得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就在二人交談間，機械懸浮車已不知不覺駛入了昔日新聖監察院令人聞風喪膽的地牢區域了！
尚未及近，遠遠就能看見前方一片沙地荒蕪之中，聳立著一排高高的銀色金屬圍牆。
隔著老遠仿佛就能感受到高牆上透著的森然寒氣。
此刻在地牢上空漂浮著不少遮天蔽日的新式戰艦，不時有小型飛行器與古機甲人穿梭其間。
在行駛過數道探測閘門後，鳩鳴天終於將機械懸浮車停在了地牢入口旁邊的空地上。
放眼望去，周圍像這樣的新式機械車還有許多。
隨後兩人徑直下車，朝著地牢大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