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亮平的雙眼布滿血絲,死死地盯著電腦屏幕上那封加密郵件,眼神中透露出前所未有的凝重與憤怒。發件人id“銜尾蛇”三個大字,在暗沉的黑色背景下散發著幽冷的光,仿佛是來自黑暗深淵的凝視。他顫抖著點開附件,映入眼簾的資金流向圖,錯綜複雜得如同纏繞在一起的毒蛇,每一條線條似乎都在扭動,訴說著背後隱藏的罪惡。當看到千萬轉賬標注的“光明湖生態修複基金”字樣時,侯亮平隻覺一股氣血直衝腦門,那字跡像極了一記狠狠的耳光,重重地扇在他的臉上,讓他感到無比的羞辱與憤怒。他下意識地扯鬆領帶,防彈衣肩帶在鎖骨處磨出的血痕,因這劇烈的動作,又滲出了鮮紅的血珠,三天前追捕時留下的傷口,此刻也如針一般,一下一下地刺痛著他,可他卻渾然不覺,滿心都被這封郵件帶來的震驚所占據。郵件末尾的加密簽名,經技術科破解後顯示與趙瑞龍被捕前使用的暗碼係統高度吻合。侯亮平的手指在鍵盤上停頓——難道無期徒刑的趙瑞龍,依然在操控著一切?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砰”地一聲被踹開,發出巨大的聲響。祁同偉滿臉怒容地闖了進來,手裡拎著一個沾滿油漬的牛皮紙袋,紙袋上的油漬順勢蹭在了門框上,留下一道醒目的汙漬。“碼頭倉庫發現了走私建材,包裝上印著趙瑞龍的舊商標。”他一邊說著,一邊大步走到桌前,將袋子重重地甩在桌上。袋子裡滾出半截生鏽的鋼管,管壁上還殘留著星星點點鹹腥的海水,仿佛在訴說著它剛剛經曆的海上走私旅程。監控室裡,警報聲毫無征兆地突然炸響,那尖銳的聲音瞬間打破了原本的平靜,在整個空間裡回蕩著。十七個屏幕同時瘋狂閃爍,刺目的光線讓人有些眩暈。技術員的手指在鍵盤上慌亂地亂敲,額頭上布滿了汗珠,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地喊道:“三號攝像頭拍到可疑車輛!車牌被泥巴糊得嚴嚴實實,根本看不清!”侯亮平聽到喊聲,立刻像一陣風似的衝了過去。當他趕到時,隻瞥見黑色suv後窗閃過一道金屬反光,那一瞬間的光芒,冰冷而刺眼,像極了槍管散發的冷光,讓人不寒而栗。他毫不猶豫地抓起對講機,大聲喊出“排查環湖路”幾個字,然而話還沒說完,所有屏幕“啪”地一下全部黑屏,整個監控室瞬間陷入一片黑暗。應急燈亮起,那刺目的紅光在牆壁上搖曳,映照著眾人緊張的臉龐,祁同偉的臉在這紅光的映照下,仿佛浸在了鮮血之中,顯得格外可怖。“電磁乾擾器,”祁同偉咬牙切齒地說道,同時一腳踢開腳下的配電箱,露出裡麵被剪斷的電線,“有人早就摸透了我們的監控係統,這是蓄謀已久的行動。”被剪斷的電線接口處,殘留著與監獄近期采購的同款絕緣膠帶——這條線索將破壞行動與趙瑞龍的獄內關係網悄然勾連。
廢棄工廠裡,彌漫著一股令人作嘔的黴味,混合著刺鼻的機油味,讓人一踏入就忍不住皺起眉頭。祁同偉用腳尖踢開散落一地的進口管道包裝,印著國產廠商名字的標簽邊角已經翹起,露出底下模糊不清的英文標識。“老把戲了,”他冷哼一聲,伸手撕開另一個紙箱,裡麵的劣質鋼管相互碰撞,發出空洞而沉悶的撞擊聲,“和光明湖排汙管那幫人用的手段一模一樣,換湯不換藥。”他繼續在工廠裡搜索著,走到角落裡,發現一個保險櫃的門虛掩著。他走上前去,打開櫃門,裡麵有一張泛黃的照片,照片上趙立春和某領導正對著鏡頭露出笑容,那笑容在祁同偉看來無比刺眼,仿佛是對他的嘲諷。背景裡,挖掘機正在開挖光明湖,那場景與現在碧波蕩漾的湖麵重疊在一起,讓他產生了一種荒誕的感覺,仿佛一切都像是一場不真實的夢。
審訊室裡,日光燈管發出“滋滋”的聲響,仿佛也在為這場緊張的審訊增添一份壓抑的氛圍。侯亮平麵色陰沉,猛地把照片摔在桌上,發出“啪”的一聲巨響,震得嫌疑人手腕上的銜尾蛇紋身都微微扭曲變形。“這批建材要送到哪裡?和二十年前的舊案到底有什麼關係?”他緊緊盯著嫌疑人,目光中充滿了壓迫感,聲音低沉而有力地問道。嫌疑人突然仰頭大笑起來,那笑聲尖銳而瘋狂,口水混著血絲從他的嘴角噴濺出來,灑在桌麵上。“你們以為端了趙瑞龍就天下太平了?根都爛透了,換多少葉子都是白搭,遲早得枯死!”他一邊大笑著,一邊嘲諷地說道。祁同偉站在單向玻璃外,雙手緊緊握拳,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後頸的銜尾蛇疤痕也突突地跳動著。他的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父親遇害那天的場景,現場同樣留著半枚銜尾蛇的血印,那血腥的畫麵至今仍曆曆在目,讓他心中的仇恨之火越燒越旺。
在高小琴的辦公室裡,兩個便衣男人邁著沉穩的步伐走進來,他們的目光像鋒利的手術刀一般,仔細地掃過室內的每一個角落,最後落在那扇精美的漢白玉屏風上。為首的男人一邊緩緩轉動著小指上的翡翠戒指,那戒指和趙瑞龍曾經佩戴的那枚幾乎一模一樣,一邊開口說道:“有人舉報你父親的公司涉嫌洗錢。”說著,他伸手翻開桌上那本泛黃的賬本,1949年的交易記錄邊角已經發脆,仿佛輕輕一碰就會破碎。高小琴見狀,指甲不自覺地深深掐進掌心,她仿佛又感受到了父親臨終前塞給她賬本時的體溫,那溫度似乎還殘留在紙頁之間。“這些能證明他是地下黨,為國家做過貢獻。”她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目光堅定地說道。男人合上賬本時,高小琴不經意間瞥見對方袖口露出的半截紋身——又是銜尾蛇。她的心中頓時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像有一塊巨石沉甸甸地壓在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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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態監測站頂層,望遠鏡還保持著之前的觀測角度。祁同偉站在那裡,雙眼緊緊盯著湖心島方向,遊船減速的異常舉動在他的腦海裡不斷反複回放,就像一段無法停止的錄像。他拿起對講機,剛貼到耳邊,信號就被一陣刺耳的電流聲吞噬,那聲音尖銳得讓人耳朵生疼。他臉色一變,意識到情況不妙,立刻轉身衝下樓梯。當他來到實驗室時,眼前的景象讓他瞳孔瞬間驟縮:滿地都是破碎的培養皿,玻璃碎片散落得到處都是,檢測數據在屏幕上瘋狂地跳動著,湖水重金屬含量超標數值不斷攀升,像一個個不斷膨脹的血泡,仿佛在宣告著生態環境正麵臨著巨大的危機。“他們故意選在交接崗的時候動手,”他蹲下身子,撿起半截沾著綠色液體的玻璃管,神色凝重地說道,“對站內輪崗時間摸得比我們還清楚,肯定有內鬼通風報信。”
侯亮平在檔案室裡,被揚起的灰塵嗆得不停地咳嗽著,灰塵鑽進鼻腔,又癢又難受。他一邊咳嗽,一邊費力地翻動著舊案卷宗。在一本卷宗裡,他找到了1985年光明湖開發提案,提案上趙立春的簽名鮮紅如血,格外醒目。夾在文件裡的一張照片,讓他瞬間呼吸停滯:年輕時的父親站在推土機旁,臉上洋溢著對未來的憧憬,背後橫幅寫著“光明湖未來藍圖”幾個大字。而趙立春搭在父親肩上的手,此刻在侯亮平眼中,就像一條隨時會收緊的毒蛇,充滿危險與惡意。就在這時,手機突然震動,他掏出手機,看到一條匿名短信“小心身邊人”在屏幕上閃爍。他下意識抬起頭,看向走廊,儘頭的監控攝像頭紅燈正有規律地閃爍,仿佛在窺視他的一舉一動,讓他心中充滿疑惑與警惕。
深夜,高小琴的建材倉庫火光衝天,熊熊大火照亮整個夜空,滾滾濃煙直衝雲霄。高小琴站在警戒線外,雙手死死攥著硬盤殘骸,指關節都因用力而泛白。消防員的水槍不斷噴出水柱,形成一片朦朧水霧。在這水霧中,她仿若又看見父親被趙瑞龍的保鏢按在牆上,那保鏢手上的翡翠戒指狠狠砸碎雕花窗框的瞬間,父親臉上痛苦的表情至今仍深深烙印在她腦海裡。數據恢複後的新名單首位,那個熟悉的名字讓她胃部一陣翻湧,一陣惡心感湧上心頭。她放在一旁的茶水不小心被碰倒,茶水在鍵盤上暈開,慢慢地將“侯”字泡得模糊不清。遠處傳來警笛聲,由遠及近,劃破夜空的寂靜。她深吸一口氣,強忍著心中不適,把硬盤塞進包裡,指甲在“銜尾蛇”字樣上劃出深深凹痕,仿佛要將這罪惡標誌徹底抹去。
市政府頂樓,狂風呼嘯著席卷而來,裹著湖水的腥氣,讓人感到一陣寒意。祁同偉站在那裡,槍套被冷汗浸濕,緊緊貼在身上,後頸的紋身仿佛活過來一般,在冷汗刺激下微微扭動。侯亮平展開最新的加密文件,打印機墨跡未乾的字跡還散發著淡淡的墨香,帶著一絲溫度。“省廳收到消息,更大的陰謀正在醞釀。”他一邊說,一邊用手指劃過文件上某個地名,那裡標著新開發的港口項目,似乎隱藏著巨大危機。祁同偉摸出煙盒,打開一看,發現裡麵隻剩半截被揉皺的煙頭。他把煙頭叼在嘴裡,點燃後深吸一口,然後把煙頭碾碎在欄杆上,火星四濺,有幾顆濺入湖麵,瞬間熄滅。“繼續查,”他眼神堅定,充滿決心,“查到所有銜尾蛇都現形,把他們背後的陰謀徹底粉碎為止。”說完,兩人轉身走進電梯,電梯門緩緩閉合,他們的倒影在金屬壁上扭曲變形,猶如兩尊即將出征的戰士,即將奔赴一場未知的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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