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同偉踏入常委會會議室,步伐沉穩有力,周身散發著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場。手中那支鑲金鋼筆,宛如權杖,在頭頂吊燈的照射下,冷冽光澤一閃而過。他在會議桌前站定,目光如鷹隼般淩厲,迅速掃視一圈,將眾人的神情儘收眼底。隨後,他猛地將鋼筆重重拍在實木桌麵上,金屬與木材撞擊,發出沉悶的巨響,仿佛一記驚雷在會議室炸響,瞬間打破了原有的平靜,在場每一位常委的心,都被這聲響狠狠撞擊了一下。
仿佛被這股強大的氣勢所觸動,全息投影儀自動啟動。廉政畫像係統的三維模型緩緩升起,懸浮於會議桌中央。模型內,數據流仿若湧動的猩紅血管,在虛擬城市的脈絡間肆意蔓延,每一個閃爍的光點,都如同藏在黑暗中的眼睛,窺視著某位官員不可告人的秘密。祁同偉微微側身,動作優雅地解開定製西裝的暗扣,這不經意的舉動間,翡翠袖扣劃過空氣,折射出一道冷光,恰似他心底深處那正在盤算的算計。“同誌們,”他開口,聲音低沉卻極具穿透力,在會議室裡回蕩,“東南亞六國已正式遞交係統接入申請。這,無疑是漢東邁向國際舞台的關鍵一步,意義非凡,不容錯過。”
財政廳王副廳長原本坐在位置上,身體微微前傾,正準備發言。可話還未出口,祁同偉手指輕輕一動,手中遙控器發出細微的“嘀”聲。刹那間,會議室的大屏幕上跳出王副廳長與澳門賭場的資金往來記錄,密密麻麻的數字不斷跳動,格外觸目驚心。“上個月在葡京豪擲八百萬?”祁同偉的聲音瞬間冷了下來,仿若裹挾著冰碴,“王副廳長,需不需要我安排紀委的同誌,幫你好好‘回憶’一下那些細節?”王副廳長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原本鼓起的勇氣,如同被刺破的氣球,瞬間消散得無影無蹤。他的喉結劇烈滾動,像是在艱難吞咽著什麼,原本準備好的反對意見,就這樣硬生生地咽回肚裡,化作一聲顫抖的咳嗽。
組織部張處長見狀,試圖打破這劍拔弩張的緊張氛圍。他清了清嗓子,開口說道:“海外部署涉及數據安全,是否需要——”話還沒說完,祁同偉再次按下遙控器,屏幕畫麵一轉,切換成張處長兒子在澳洲購置的豪宅場景。陽光透過巨大的落地窗,灑在裝修奢華、價值千萬的客廳裡,背景牆上,一幅寫著“張公子惠存”的書法條幅格外顯眼。祁同偉嘴角浮起一抹輕笑,手中鋼筆尖輕輕敲打著桌麵,發出清脆的聲響:“令郎的品味確實不錯,不過,據我所知,這棟彆墅的產權人,好像寫著某開發商的名字?”張處長聽到這話,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原本挺直的腰杆瞬間彎了下去,雙手不自覺地抓緊椅子扶手,像是要抓住最後一絲尊嚴,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周正國坐在會議桌的另一端,全程目睹了這一切,心中怒火中燒。他死死攥住手中的會議記錄本,指節因用力而泛白,仿佛要將本子捏碎。他深知,祁同偉手中掌握著自己更多的把柄,但骨子裡的倔強讓他不願就此屈服。於是,他硬著頭皮開口:“廉政係統本應是監督的有力工具,可如今卻淪為權力擴張的手段,這與我們的初心背道而馳。”他的話音剛落,會議室的音響毫無征兆地自動播放起一段錄音,正是他在茶樓收受地產商賄賂時的對話。“周書記這記憶力不太好啊,”祁同偉不緊不慢地從口袋裡掏出錄音筆,在手中輕輕晃動,“需不需要我幫你再複習複習?”周正國聽到錄音,臉色瞬間變得鐵青,身體微微顫抖,他緊咬下唇,心中滿是憤怒與無奈,卻又無處發泄。
整個會議室陷入死一般的寂靜,唯有投影儀發出的輕微電流聲在牆角回蕩,仿佛在為這場權力的博弈伴奏。祁同偉再次掃視一圈,目光最後停留在省委秘書長李建民身上。李建民與祁同偉對視一眼,立刻心領神會。他迅速舉起手中文件,大聲說道:“我提議成立‘國際廉政合作專項小組’,由祁廳長擔任組長,全麵負責此項工作。”他的聲音在空曠的會議室裡不斷回蕩,那幾個早被祁同偉拉攏的常委,紛紛不假思索地按下表決器,綠燈接連亮起,連成一片,那閃爍的綠光,恰似祁同偉眼中湧動的貪婪光芒。
此時,侯亮平正身處隔離審查室。狹小的房間裡,燈光昏黃黯淡,仿佛將他困在無儘的黑暗之中。他蹲在牆角,用指甲在粗糙的牆麵上艱難地刻畫著廉政畫像係統的架構圖。當第43道刻痕剛剛完成,“嘎吱”一聲,鐵門突然被打開。高小琴邁著輕盈的步伐走進來,她身著修身製服,小腹微微隆起的曲線在製服下若隱若現。“祁廳長讓我送些材料過來,”她輕聲說道,將一個u盤放在桌上,眼神在侯亮平身上短暫停留半秒,而後轉身離去。侯亮平盯著桌上的u盤,心中疑惑頓生,就在這時,他突然發現u盤側麵有一道不易察覺的劃痕,仔細一看,那劃痕的形狀,竟與陳啟宗袖扣上的圖案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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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在祁同偉寬敞的辦公室裡,陳啟宗正專注地調試著新安裝的監控係統。由十八塊顯示屏組成的矩陣牆占據了整麵牆,屏幕上,省委大院各個角落的實時畫麵不斷切換,如同一場無聲的電影。“周正國的秘書每天下午三點都會準時去咖啡廳,”陳啟宗一邊操作,一邊說道,同時調出相應監控畫麵,“據我們調查,他已經和境外勢力的聯絡人有過三次接觸。”祁同偉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後,手中轉動著翡翠扳指,聽到這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把收集到的證據匿名發給紀委,另外,再想辦法讓周正國的夫人看看那些親密照片,給她點‘驚喜’。”陳啟宗心領神會,點頭應下,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
阮文雄的電話恰在此時打了進來。“祁廳長,東盟峰會的五個支持名額已經落實妥當,”電話那頭,傳來骰子撞擊骰盅的嘈雜聲響,仿佛在訴說著另一個充滿欲望的世界,“不過,漢東港的審批進度,現在有點……”祁同偉站起身,走到窗邊,望向窗外燈火輝煌的城市夜景,在這繁華背後,是他精心編織、逐步掌控的龐大權力網絡。“三天之內,必須完成招標,”他語氣冰冷,不容置疑,“你的人直接對接李建民,記住,做事一定要乾淨利落,彆留下任何把柄。”阮文雄在電話那頭連連稱是,聲音中帶著一絲敬畏。
第二天,周正國的反抗徹底宣告失敗。清晨,當紀委工作人員帶著搜查令,氣勢洶洶地衝進他家時,他正坐在客廳沙發上,對著牆上的全家福發呆,眼神空洞。書房抽屜裡,整整齊齊擺放著金條,在昏暗的光線下閃爍著冰冷的光澤;保險櫃中,藏著數張境外銀行卡,仿佛一張張通往深淵的門票;電腦裡,與商人的往來郵件也都被一一留存。這些,皆是祁同偉提前精心布置好的“證據”。周正國被帶走時,他的妻子哭天搶地,舉著手機衝他哭喊,手機屏幕上,是他和情婦的親密照片,而這些照片的來源,同樣是祁同偉的手筆。
隨著周正國的倒台,其他原本心存反抗的反對派官員,紛紛選擇沉默。在祁同偉主持召開的乾部大會上,新一批親信被陸續安插進各個關鍵崗位。省發改委主任站在主席台上,高聲宣讀著人事任命,台下,掌聲整齊劃一,如同訓練有素的軍樂隊演奏,那掌聲中,似乎還夾雜著一絲無奈與屈服。祁同偉坐在主席台中央,居高臨下地看著台下臣服的眾人,恍惚間,他忽然想起初入官場時的自己,那時的他,還會因為收一條煙而內心煎熬,徹夜難眠,而如今,權力的誘惑已讓他徹底迷失。
侯亮平在審查室裡,經過多日努力,終於成功破解u盤密碼。當廉政畫像係統的後門程序完整地展現在眼前時,他的手不受控製地劇烈顫抖起來。這個隱藏極深的漏洞,猶如一顆隨時可能引爆的炸彈,能隨意篡改官員數據,讓清廉的乾部瞬間被汙蔑成腐敗分子。就在他剛要將證據導出時,審訊室的燈光毫無征兆地劇烈閃爍起來,緊接著,電腦屏幕上彈出一個警告窗口,血紅的字體格外刺眼:“您女兒的智能手表正在直播您的一舉一動。”侯亮平看到這行字,心中一緊,雙手下意識地握緊,額頭上沁出細密汗珠,他知道,自己的處境愈發艱難了。
祁同偉在奢華的慶功宴上,周旋於各國政要之間,手中的紅酒杯不斷與他人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仿佛在奏響一曲權力的凱歌。手機突然震動,他掏出一看,是陳啟宗發來的照片,照片中,周正國在審訊室裡崩潰痛哭,手中緊緊攥著“認罪書”。祁同偉嘴角浮起一絲笑意,將手機塞回口袋,端起紅酒杯,走向一旁的李建民:“老夥計,周正國這事已經解決了,下一步,咱們該好好考慮省委書記的人選了。”李建民臉上堆滿笑容,舉起酒杯與祁同偉碰杯,杯中的紅酒隨著動作晃出一圈圈漣漪,倒映著兩人貪婪而扭曲的嘴臉,那笑容背後,是無儘的欲望與野心。
漢東市的夜晚依舊燈火璀璨,省委大樓的燈光徹夜未熄。祁同偉獨自站在頂樓辦公室的落地窗前,俯瞰著整座城市。遠處,阮文雄的貨輪正緩緩駛入漢東港,船上滿載著那些見不得光的交易。祁同偉摸出翡翠扳指,緩緩戴在拇指上,冰涼的觸感傳來,讓他不禁想起阮文雄在合同上簽字時那一絲猶豫的神情,嘴角的笑意愈發冰冷、愈發深沉。而此刻的侯亮平,正蜷縮在審查室的角落,聽著女兒智能手表傳來的細微電流雜音,在牆麵刻下第44道痕跡,心中默默謀劃著下一次反擊,在這黑暗的權力漩渦中,他仍在堅守著最後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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