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啟年戴著手銬被押上警車的畫麵,像一劑興奮劑注入漢東省的血脈。早餐攤的蒸汽裡飄著“副省長落馬”的驚歎,寫字樓茶水間的咖啡機轟鳴中夾雜著竊竊私語,菜市場此起彼伏的吆喝聲裡,總有人壓低聲音議論著貪汙細節。報紙頭條用粗糲的黑體字刺向天空,電視新聞24小時循環播放抓捕現場,閃爍的警燈與刺眼的鎂光燈交織成看似勝利的狂歡。然而,當陳立偉在指揮部反複擦拭著沾血的手銬時,金屬縫隙裡滲出的暗紅液體,正無聲訴說著這場戰役不過是序章。
落地窗外的車水馬龍如同永不停歇的齒輪,陳立偉的倒影與城市霓虹重疊在玻璃上,破碎成無數個疲憊的影子。台燈冷光下,加密硬盤泛著幽藍的金屬光澤,每解碼出一段信息,就像剝開腐爛傷口上的繃帶——境外賬戶的巨額轉賬、用珍稀鳥類代稱的暗語郵件、標著經緯度坐標的神秘附件。當他放大某張衛星地圖截圖時,東南亞海域一片不起眼的礁島,正以“黑礁”之名在屏幕上閃爍,仿佛毒蛇吐信。
“陳隊!國際刑警的特急文件!”老張撞開門的瞬間,帶起的風掀翻了桌上攤開的審訊記錄。這位共事十年的老搭檔此刻頭發淩亂,襯衫第二顆紐扣不知去向,脖頸處還沾著打印機的碳粉,“黑礁組織,他們不是普通犯罪集團!”他將牛皮紙袋重重拍在桌麵,震得水杯裡的茶葉劇烈翻滾,“三年前湄公河貨輪爆炸案、去年鄰國總統遇刺未遂……這些懸案背後都有他們的獠牙。”
陳立偉的指尖撫過文件上燙金的組織徽標——盤踞的毒礁魚張開血盆大口,鱗片邊緣泛著金屬冷光。投影幕布上自動播放著絕密檔案:打著醫療援助旗號的貨輪滿載軍火,以慈善基金會名義設立的空殼公司流轉百億黑錢,甚至某國議會大樓的設計圖紙上,都標著隻有“黑礁”成員才懂的特殊符號。當屏幕定格在武裝分子訓練基地的航拍照片時,陳立偉突然一拳砸在桌沿:“他們要的不是漢東,是整個華東!”
在赤道附近蒸騰的雨林深處,懸崖峭壁間的鋼鐵堡壘正吞吐著冰冷的藍光。激光切割的合金大門無聲滑開,全副武裝的守衛如同機械人偶般轉動槍口,他們麵罩縫隙裡透出的猩紅夜視光,在潮濕的空氣中織成死亡網絡。核心會議室穹頂垂下的水晶吊燈,將戴著黃金麵具的男人籠罩在神聖又邪惡的光暈裡。當他將刻著組織徽標的銀質徽章狠狠砸向防彈玻璃,飛濺的火花中,“啟動毒刺計劃”的指令裹挾著電流聲,通過衛星信號射向萬裡之外的漢東。
警報聲撕開漢東省的夜幕時,城市上空漂浮著詭異的幽藍數據流。市政廳服務器機房裡,技術人員盯著瘋狂跳動的亂碼,冷汗浸透的襯衫緊貼後背;滿載救災物資的卡車駛入重災區,腐爛食物的惡臭混著雨水漫過災民安置點;網絡世界更是炸開無數匿名賬號,他們用精心編造的聊天記錄和ps照片,將政府大樓“貪汙公款”的謠言炒成全民熱搜。當陳立偉在指揮部白板上用紅繩串聯起這些事件,密密麻麻的線索交織成巨大的蛛網,而他們,不過是被困其中的獵物。
證券交易所的電子屏上,股票曲線如心電圖般劇烈震顫。陳立偉盯著不斷刷新的k線圖,突然抓起馬克杯狠狠砸向牆麵:“他們在做空整個漢東!”飛濺的瓷片劃傷他的手背,鮮血滴落在財經報紙頭版“經濟形勢穩中向好”的標題上。會議室裡,二十台電腦同時亮起紅色警報,銀行係統的資金流向圖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黑,仿佛有一頭巨獸正在吞噬城市的金融命脈。
拄著拐杖的祁同偉推開指揮部大門時,康複訓練留下的淤青還未消退。這位曾與死神擦肩的官員將一摞厚厚的會所消費記錄摔在桌上,每張發票背後都藏著境外賬戶的轉賬憑證:“周宏,漢東證券的掌門人,每個月十五號準時出現在‘黑珍珠’會所的vip3號房。”暴雨夜包圍彆墅時,閃電照亮哥特式尖頂的瞬間,陳立偉恍惚看見屋頂站著戴著黃金麵具的黑影。而當撞開書房大門,周宏扭曲的屍體正浸泡在逐漸凝固的血泊中,手中還死死攥著半張照片——畫麵裡他與墨鏡男舉杯的背景,赫然是“黑礁”組織的秘密基地。
雨刮器瘋狂擺動,卻始終刮不乾淨擋風玻璃上的血雨。陳立偉蹲在現場,指尖撫過照片邊緣的齒痕,忽然在相框夾層摸到凸起的微型芯片。遠處傳來直升機螺旋槳的轟鳴,他知道,真正的較量,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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