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能,沒有任何證據。”
陳皮一撓著頭,焦躁不安。
他知道,嬸嬸在村頭開的店鋪很黑。
在成為劉杉民的義子後,他就有能力去看官府的文書記錄了,裡麵明確的記載著自己的嬸嬸絕非好人。
但……
自己父母早死。
他能夠活到少年,都是因為嬸嬸養了他。
誰都可以說嬸嬸是該死的,但唯獨他不行……
“說起來,當時我把剛上任的劉杉民揍了一頓。以為是他乾的,但是他把我打了一頓就沒有追究了。”
“以當時的世道,他就是把我殺了,都不會有人追究。”
“但劉杉民卻把我收為了義子……為什麼?”
原本,這是讓他感恩戴德的,實際上陳皮一也的確如此。
但在得知了那位殺伐果決,血洗劫匪村的錦衣衛後,陳皮一就忍不住的亂想。
最終。
無數的懷疑都被這多年來,劉杉民和他的義父子之情,給壓了下去。
當時那段時間裡,錦衣衛血洗了劫匪村,不代表就是那個錦衣衛殺了他的嬸嬸,更不代表那個錦衣衛和劉杉民有關。
實際上,就算是退一萬步,人家錦衣衛代表的是朝廷,不,甚至是代表皇權!
錦衣衛殺的還是個有罪之人,陳皮一也無法去報複。
最終。
陳皮一讓心浮氣躁的自己冷靜下來。
…………
次日。
那個少年再次來到了陳皮一的麵前。
“教我武功!”少年倔強的凝視著陳皮一。
“……好。”
陳皮一點了點頭。
此後,陳皮一開始教導少年武功。
少年見陳皮一是真心教導他武功,也是對陳皮一愈發的親近。
而在幾天後。
陳皮一看著正拿著木劍練習架勢的少年,眼裡一股殺氣浮現。
“徒弟……明天,和我去曾經的那片劫匪村看看吧。也順便,去祭奠一下你的母親。”陳皮一平靜的說道。
“真的嗎?!謝謝師傅!”少年十分高興。
次日。
陳皮一和少年來到附近的劫匪村,這裡已經被荒廢了。
依稀可見當年血洗劫匪村的慘狀。
不過,屍體倒是被後來的官府派人給收走,埋了。
在其中的一塊墳頭裡。
少年跪在地上,激動的對著死去的母親說:“娘……我會為你報仇的!現在的我,已經不再是一個勞工了,我真正的學習到了武功!而且還是縣令的徒弟——”
噗!
陳皮一乾脆利落的抹掉了少年的脖子。
在這無人之地,少年難以置信的捂著自己的脖子,鮮血飛速噴湧而出。
“師……”少年頭轉了一半,然後被陳皮一踹倒。
陳皮一又補了幾刀。
“抱歉,你不知道殺你娘的人是誰。這也正常,不是一般人都能知道,穿錦衣,手持繡春刀的人是種什麼人……你大概以為那隻是江湖武者吧。”
“但可惜的是……那不是什麼江湖人。”
“我不會讓你長大,然後讓你複仇錦衣衛,以一個叛國罪的身份被誅殺。”
“現在就殺了你,就是我對你的仁慈。”
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
陳皮一挖了個坑,然後把這少年埋了。
隨後陳皮一離開這片地區,長長的吐出一口氣。
“也是時候放下了。”
“放眼未來吧……”
“過去,就和那個混亂的時代一起被埋葬吧。”
…………
康哲十五年……
到了。
不過一月份的話,大乾的大部分地區都還是比較寒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