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功宴的空氣仿佛凝固成冰。方立東突然笑起來,笑聲裡帶著破罐破摔的癲狂:“是又怎樣?林清寒你真以為我愛的是你?從大學畢業進林氏那天起,我就在等這一天!”
暴雨敲窗的節奏突然變得急促,像是在為方立東接下來的話伴奏。他甩開林清寒的手,領帶被扯得歪斜,精心維持的精英麵具徹底碎裂。
“你父親當年怎麼對我家的?”方立東的聲音陡然拔高,震得水晶燈都在顫抖,“他用卑劣手段吞並方氏工廠,逼得我父親跳樓那天,你正在巴黎時裝周看秀!”他指著林清寒的鼻子,眼裡的血絲像蛛網般蔓延。
沐冰璿按下錄音筆的按鈕,金屬外殼在燈光下泛著冷光:“所以你就投靠了李家?”
李家與林家是三十年的死對頭,去年李老爺子突發腦溢血後,家族產業便落到野心勃勃的長孫李明宇手裡。這個消息在商圈不是秘密,但沒人知道,他們早已在林氏集團安插了棋子。
方立東突然泄了氣般癱坐在椅子上,手指深深掐進掌心:“三年前李明宇找到我,說能幫我奪回方家失去的一切。他安排我接近你,教我怎麼討你歡心,甚至連送什麼牌子的香水、記得你姨媽期這種事,都是他們團隊研究出來的方案。”
林清寒端起茶杯的手在顫抖,茶水潑在米白色的羊絨褲上,暈開深色的痕跡。她想起方立東總能精準地說出她每一件禮服的尺碼,想起他記得她不吃蔥薑蒜卻偏愛香菜碎,想起他在她爺爺忌日那天默默準備好的白菊——原來那些讓她感動落淚的細節,全是彆人寫好的劇本。
“林氏的商業機密,是你傳給李家的吧?”沐冰璿調出加密郵件記錄,發件人郵箱後綴赫然是方立東的私人賬號。
方立東突然抬頭看向林清寒,眼神裡竟摻了幾分乞求:“清寒,我是真心愛過你的……在李家沒給我施壓的時候。”
這句話像淬毒的匕首,刺穿林清寒強裝的鎮定。她想起兩人在波士頓大學圖書館並肩複習的夜晚,他偷偷塞給她的熱可可;想起繼承林家族前父親切斷她經濟來源曆練她時,是他抵押了爺爺留下的最後一塊手表;想起求婚那天,他單膝跪地時眼裡的星光……那些難道都是假的?
“真心?”沐冰璿冷笑一聲,將另一份文件拍在桌上,“那你解釋下這個。”
文件袋裡掉出的孕檢報告日期是前天,讓人震驚的是附頁的dna鑒定——方夏與林清寒鑒定結果相似度9,非親生關係。
這份報告徹底擊碎了林清寒對方立東所有的信任,自己五年前與方立東結婚並生下一子,至今才發現孩子還不是自己親生的,這意味著什麼?方立東在與自己結婚前就已經背叛了自己。
雨勢漸歇時,慶功宴的大門被再次推開。李明宇帶著兩個保鏢站在門口,定製皮鞋踩過碎裂的玻璃碴,發出刺耳的聲響。他身後跟著的李曼琪臉上卻掛著勝利者的微笑。
“精彩的戲碼。”李明宇拿起桌上的孕檢報告,用戴著祖母綠戒指的手指敲了敲,“既然都攤牌了,那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他示意保鏢將方立東架起來,“方家的仇,我幫你報了一半。剩下的,得看林總的意思了。”
林清寒終於抬起頭,紅腫的眼眶裡沒有淚,看向沐冰璿想要求助,但對方卻無動於衷,很顯然颯夜的宗旨在這裡體現的淋漓儘致:戳破謊言的真相,由你自己善後。林清寒眼中隻有冰封決絕:“李總想要什麼?”
“林氏的尊議市市場份額,”李明宇笑得像隻狡黠的狐狸,“還有新能源項目的核冷鏈任務,換你丈夫……哦不,是前丈夫的一條命。”
李曼琪此時突然尖叫起來:“不是這樣的!是李明宇逼我的!他說隻要生下孩子就放我走!”她撲向方立東,卻被保鏢攔住,“立東,你信我!我是真心……”
“夠了!”方立東猛地掙脫束縛,他看著眼前這場鬨劇,突然笑出了眼淚,“我從一開始就是枚棋子,被你們李家耍得團團轉,還以為自己是掌控棋局的人。”他從西裝內袋掏出一枚芯片,是從公司服務器偷偷拷貝的李家商業犯罪證據,“林清寒,這是我唯一能補償你的。”
方立東被揭穿真麵目後,猶如困獸般掙紮。他知道,僅憑沐冰璿掌握的這些證據,就足以讓他身敗名裂,甚至鋃鐺入獄。為了自保,他想到了自己的靠山——尊議市長徐天。
徐天與方立東暗中勾結多年,方立東利用“清顏服飾”的資源為徐天輸送了不少利益,而徐天則利用自己的職權為方立東提供庇護。此刻,方立東隻能寄希望於徐天能出手救他。
他立刻撥通了徐天的電話,語氣慌張地將自己的處境告訴了他。徐天在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然後冷冷地說:“慌什麼?有我在,沒人能動你。你在酒店等著,我馬上過去。”
掛了電話,方立東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臉上露出了一絲僥幸的笑容。
麵對徐天的聲音傳達到這裡,在場的眾人紛紛明白,今天尊議市將迎來巨大的變天,她們誰都不可能獨善其身,唯一能做的便是在市長徐天和林家族中間二選一。
畢竟這是市長徐天第一次公開站台方立東身後,就連身為李家的李明宇都不得不緊張三分,原以為方立東隻是跳梁小醜,沒想到他居然讓市長站位身後,那麼這場爭鬥或許變得麻煩,自己還得讓利給市長。
在市長趕來這段時間,李明宇試圖銷毀手機裡的證據,方立東回頭看了林清寒一眼,那眼神複雜得像打翻的調色盤,有悔恨,有痛苦,或許還有一絲殘存的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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