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墨的鞋底剛碾上暗門後的第一塊青石板,潮濕的土腥氣便順著鼻腔直鑽腦門。
他下意識攥緊蘇檀的手,掌心的薄汗混著她指尖的涼意,像根細針紮在神經上——這是他第一次在靈異事件裡,真切地感受到“不是一個人”的溫度。
“係統,啟動因果預覽。”他喉結滾動,聲音壓得比呼吸還輕。
識海深處立刻炸開刺目的藍光,係統提示音裹著電流聲:“檢測到黃泉源波動增強,前方十米內存在機關陷阱及陰衛守衛,建議規避右側第三塊凸石。”
陳墨的太陽穴突突跳著,預覽畫麵在視網膜上閃回:一截青銅短刃從右側石壁彈出,精準刺向蘇檀腰腹——他猛地拽著蘇檀往左邊帶,後背貼上潮濕的岩壁時,聽見“哢”的輕響,方才站的位置果然彈出半尺長的青銅刺,在黑暗中泛著幽藍寒光。
“機關是活的。”蘇檀的指尖拂過石壁上的雲紋,修複刀的銀刃在掌心轉了半圈,“商周時期的‘隱鋒陣’,觸發點在石塊凸起的弧度。”她蹲下身,指腹輕叩腳邊一塊略高的青石板,“這裡,還有這裡,都是虛的。”
黃泉商盟首領捂著左肩的舊傷跟上來,甲片摩擦聲在狹窄通道裡格外清晰:“陰衛巡邏路線每刻鐘變一次,現在該是……”他突然頓住,側耳聽了聽頭頂傳來的風聲,“往上數第三道通風口,守衛剛換班。”
陳墨注意到他後背的血漬又洇開一片,在暗格裡透進來的微光中像團凝固的紫。
“你撐得住?”他問,聲音裡帶著自己都沒察覺的緊繃。
首領嗤笑一聲,鬼麵下的嘴角扯出個弧度:“老子這條命早該喂陰河了,現在多活一刻都是賺的。”
三人貼著石壁緩緩移動,陳墨的後頸起了層雞皮疙瘩。
係統提示音越來越急促,他能清晰看見預覽畫麵裡那些半透明的影子——青灰色皮膚,眼眶裡燃著兩點幽紅,指甲長得能鉤住石壁。
“小心!”他大喊的同時,左側石壁“轟”地裂開道縫,三個幽靈守衛裹著腥風撲了過來。
蘇檀的避陰玉瞬間燙得灼手,白光裹著她手腕上的銀鐲炸開來,卻隻讓最近的守衛晃了晃身形。
首領的劍砍在守衛胸口,像砍進了水裡,劍刃直接穿了過去,反震得他虎口崩裂。
陳墨的係統在識海尖叫:“陰衛屬無質靈體,物理攻擊無效!”
“驅邪符篆!”他想起係統獎勵的符紙,指尖在腰間的符袋裡亂抓。
三張符紙被他扯出來時帶倒了半袋朱砂,紅色粉末簌簌落在守衛腳邊。
陳墨咬著牙撲上去,第一張符拍在左邊守衛的額心,金光“滋啦”竄起半尺高,守衛的臉瞬間融化成一灘黑水;第二張符擦著右邊守衛的指尖貼在牆上,符紙燃儘的刹那,守衛發出刺耳的尖嘯,身形淡了大半;第三張符被蘇檀搶過去,她踮腳按在中間守衛的後頸,白光與金光交織的瞬間,三個守衛同時爆成漫天碎星。
“呼……”陳墨背貼著牆滑坐在地,額頭的汗順著下巴砸在青石板上。
蘇檀蹲下來幫他整理符袋,手指碰到他顫抖的手背時,輕聲說:“你剛才的樣子,像極了筆記裡寫的司命使。”她指的是陳墨父親那本泛黃的筆記,裡麵畫滿了司命殿的符紋,還有一行字:“血脈覺醒時,眼有金光,心有雷霆。”
首領扯下塊衣角裹住手上的傷口,突然抬頭看向通道儘頭:“陰氣變重了。”
陳墨站起來時,後頸的汗毛全豎了起來。
原本潮濕的空氣裡多了股鐵鏽味,像是有人在看不見的地方割破了血管。
他翻開《黃泉錄》,最後一頁的聚陽陣紋正在發光,光線照在前方的石壁上,映出一道半人高的石門——門楣上的雲紋與父親筆記裡的“司命殿秘道”完全重合,隻是中間多了道裂痕,像被什麼東西從內部撞過。
“到了。”蘇檀的修複刀抵住石門縫隙,“這門用的是陰陽鎖,需要……”
“司命血。”陳墨突然開口。
他的指尖在石門上輕輕一按,一道血珠從指腹滲出來,滴在雲紋中心的凹槽裡。
石門發出沉悶的轟鳴,緩緩向兩側退去,門內湧出的陰氣裹著某種熟悉的氣息,撞得他眼眶發酸——那是父親常用的沉水香,混著舊書紙頁的味道。
三人站在石門入口,陳墨能聽見門內傳來類似心跳的聲音,一下,兩下,震得《黃泉錄》在懷裡發燙。
蘇檀的避陰玉不再發光,反而泛起刺骨的涼意,貼在皮膚上像塊冰。
首領的鬼麵突然掉了下來,露出下麵一張與陳墨有七分相似的臉——青灰色的皮膚正在褪去,露出底下健康的小麥色。
“你……”陳墨的聲音卡在喉嚨裡。
“進去吧。”首領彎腰撿起鬼麵,指腹撫過上麵的裂痕,“該見的人,該解的局,都在裡麵。”
石門內的黑暗像頭蟄伏的野獸,正緩緩睜開眼睛。
陳墨深吸一口氣,率先跨了進去,蘇檀的手從後麵輕輕搭在他腰間,首領的腳步聲在最後響起。
門內的心跳聲突然加快,混著某種沙啞的低語,在黑暗中清晰得可怕:“來了……終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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