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幕裡的金屬撞擊聲混著鱗衛特有的嘶鳴,像根尖刺紮進陳墨耳膜。
他後頸的朱砂痣燙得幾乎要滲血,玉牌在褲袋裡震得生疼——這是自係統覺醒以來,金手指與血脈力量最劇烈的共鳴。
餘光瞥見林遠山攥著短刃的手在抖,灰布衫下金蠶刺繡隨著呼吸起伏,陳墨突然想起父親失蹤前在木箱上抓出的三道痕跡,那紋路與林遠山頸間青銅墜子上的雲雷紋如出一轍。
"蘇檀,護好避陰玉!"陳墨反手拽住她手腕,桃木劍在掌心轉了個花,劍脊擦過林遠山後背,"帶路!
往車間後牆走!"係統麵板在視網膜上跳動,新選項剛彈出"突圍獎勵:鱗衛弱點解析)固守懲罰:隊友重傷)"就被他劃掉——外圍警戒的趙雲飛已經喊啞了嗓子,鎮屍符燃燒的焦糊味裹著雨水灌進鼻腔,再拖半分鐘,那些爬牆的黑影就要撲進來了。
林遠山踉蹌兩步,青銅墜子突然爆發出刺目金光,與陳墨的玉牌連成光鏈,直接穿透後牆。"跟光走!"他扯開嗓子,黑氅被風掀得獵獵作響,短刃在牆上劃出火星,"後牆埋了引魂釘,商盟的鱗衛怕這個!"話音未落,陳墨就感覺掌心一沉——係統獎勵的"鱗衛弱點解析"已灌輸進大腦:鱗衛屬陰蟲附體,七寸在喉下三寸,需用陽火灼燒。
他反手甩出三張驅邪符,符紙在半空炸成金網,最前麵的鱗衛撞上去,立刻發出嬰兒啼哭般的尖叫,黑鱗簌簌掉落。
蘇檀的手電筒光束始終鎖在光鏈上。
她能看見避陰玉在皮膚下流轉的幽光,像條活物在血管裡遊竄——這是自敦煌畫中魂事件後,玉牌最激烈的反應。"小心腳!"她猛地拽住陳墨胳膊,光束掃過地麵,幾截泛著青灰的指甲正從磚縫裡鑽出來,"屍毒!"陳墨的鞋尖剛避開,那些指甲就"哢"地折斷,滲出黑血。
他咬了咬牙,從腰間摸出糯米撒過去,黑血遇米立刻沸騰,發出"滋啦"聲響。
車間後牆在光鏈指引下裂開半人高的縫隙,黴味混著土腥氣撲麵而來。
林遠山當先鑽出去,陳墨推著蘇檀跟上,轉身時瞥見趙雲飛的影子被三個鱗衛纏住——那小子舉著斬鬼刀左劈右砍,後背衣服被抓出三道血痕,卻還在吼:"隊長先走!
老子撐十分鐘!"陳墨喉結動了動,摸出最後兩張驅邪符甩向趙雲飛方向。
符紙炸開的瞬間,他聽見係統提示音:【支線任務"保護隊員"完成,獎勵:驅邪符熟練度+5】
雨越下越大,三人鑽進巷口的麵包車時,後車窗"砰"地一聲被鱗衛撞出蛛網裂紋。
林遠山顫抖著擰鑰匙,發動機卻"哢嗒"兩聲沒反應。
陳墨反手抽出桃木劍,劍尖抵在車鑰匙孔上——玉牌的力量順著手臂湧上來,金屬瞬間發燙,"轟"地一聲,發動機怒吼著轉了起來。"走!"他猛拍駕駛座靠背,後視鏡裡,趙雲飛的身影已經縮成小點,被越來越多的黑影淹沒。
基地的鐵門在淩晨三點十三分"吱呀"打開。
陳墨扶著蘇檀下車時,才發現自己後背全被冷汗浸透。
李長生站在門廊下,白大褂上沾著草屑,手裡端著的中藥碗騰起熱氣:"林先生的消息我聽說了。"他目光掃過林遠山頸間的青銅墜子,又落在陳墨腰間的玉牌上,"先處理傷口,半小時後會議室見。"
會議室的熒光燈刺得人睜不開眼。
陳墨扯掉浸透雨水的外套,露出左臂上三道血痕——剛才鑽牆時被碎磚劃的,倒不深,就是疼得發麻。
蘇檀坐在他右側,正用酒精棉擦拭手背的屍毒灼痕,避陰玉安靜地貼在鎖骨處,隻餘淡淡微光。
林遠山坐在長桌儘頭,黑氅搭在椅背上,灰布衫上的金蠶刺繡在燈光下泛著冷光,他的手指無意識摩挲著青銅墜子,像在安撫什麼活物。
"商盟要在陰陽交晷夜用司命血脈祭蠱母。"陳墨把從林遠山那兒問來的情報複述一遍,指尖重重敲在桌上攤開的地圖上,"蠱母在幽冥古墓最深處,而我......"他頓了頓,後頸朱砂痣又開始發燙,"是司命殿最後一脈。"
李長生推了推眼鏡,指節抵著下巴:"幽冥古墓的位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