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艾哈邁德·本·迪萬,美麗的克萊爾小姐,你也可以叫我渡鴉。”
潮汐監獄。
渡鴉看著站在不遠處的克萊爾嘴角微微上揚。
眼神中閃爍著莫名的意味,那是瘋狂和理智交織後的特殊產物。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克萊爾麵色淡定,雙手環抱胸前,目光和渡鴉對視。
禁區之中,倒是不用擔心有危險。
這也是兩人能站在一起對話的前提。
“我曾有幸觀看過您的比賽,說來,我還算是你的半個粉絲。”
渡鴉腳步輕挪,皮靴的跟觸碰地麵發出有節奏的響聲,像是有魔力一般般將人的注意力吸引。
“說來,我倒是好奇的緊,不知道克萊爾小姐為什麼會加入哈夫克?”
克萊爾看著走到自己不遠處目光清明的渡鴉,眉頭微微皺了皺。
不是說,渡鴉的腦子已經被燒壞了嗎?
這看起來,可一點都不像瘋了......
“當然,這個問題克萊爾小姐不需要回答。”
“不知道你是否介意,聽聽我的故事。”
克萊爾掃了一眼周圍,抽了一張板凳坐了下來,隨後抬手示意。
屏障已起,接下來和渡鴉要打的交道可不少。
能多了解點情況也是好的。
渡鴉左手放在胸前,微微鞠躬,動作格外標準。
有那麼一瞬間,克萊爾確實看到了一絲曾經王子的風度和禮儀。
“他們都叫我潮汐瘋囚!”
“說我是被仇恨啃噬的瘋子。”
“是阿薩拉王室丟在汙水裡的爛骨頭!”
“每次聽到這句話,我都會不自覺的摩挲手腕上結著厚繭的舊傷。”
“鎖鏈磨破皮膚時滲出的血,和我父王倒在宮殿裡的那灘血,顏色一模一樣。”
“世人隻看見我在囚籠裡撞著鐵欄杆,像一個瘋子一樣不停嘶吼。”
“看見我用惡毒的眼神,盯著每一個哈夫克的守衛。”
“卻沒人知道,我曾經也是個會把王室花園裡的玫瑰偷偷摘給貧民窟孩子的王子。”
“曾經的阿薩拉,風裡都帶著花香。”
“我跟著父王在麥田裡尋狩,看百姓把收獲的第一捧麥籽獻給王室。”
“父王告訴我,人民是阿薩拉最寶貴的財富。”
“我一直都深深的記著那句話。”
“我泡在實驗室裡調配藥劑,不是為了傷人,而是想要造出能抵禦病蟲害的農藥,讓田地裡的莊稼長的更壯。”
“我還偷偷給廣場上的孩子編草鳶。”
“聽他們喊我渡鴉王子時,我總覺得未來的日子會像草鳶一樣,飛的又高又遠。”
“可哈夫克的到來,將這片熱鬨燒成了死寂。”
“他們用科技合作的幌子,騙走了父王的信任,用零號大壩和巴彆塔掩蓋掠奪資源的野心。”
“而我那覬覦王位的叔叔尤瑟夫,竟趁機散布謠言,說我是哈夫克的內應。”
“那天,宮殿外的喊殺聲震碎了所有幻想。”
“我被衛兵按在地上時,看見父王背對著我離開,他的腳步沒有一絲猶豫。”
“我被關進地牢受刑時,聽見百姓在外麵罵我賣國賊。”
“那些曾經圍著我要草鳶的孩子,眼神裡滿是憎恨。”
“後來哈夫克的人把我從牢裡拖出來,我以為是救贖,卻沒想到是另一重地獄。”
“他們把我綁在手術台上,強行注射神經毒素,說要做腦機接口實驗。”
“當我在劇痛中聽見實驗失敗,送去潮汐監獄時,我知道......”
“那個愛種向日葵的王子,已經死在了手術台的燈光下。”
渡鴉的眼角流出了兩行清淚,但臉上的表情卻似笑非笑。
看起來......可憐,又詭異。
“潮汐監獄的海水又冷又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