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二姐的啟發,趙九舉一反三,不但找了大哥,還找了爸媽。
等她哭完回房後,口袋裡就多了一大卷鈔票。
數了數,小一百塊,不算少了,這些都是幾個人私下給的。
臨走那天,她這個所謂的媽哭成了淚人,趙九也嗚嗚的哭,邊哭還邊說“媽呀,女兒這一去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回來了,您養我一場,我到頭來還不能在您麵前儘孝啊,您以後可千萬要保重自己啊,爸呀,這麼多年您為這個家犧牲太多了啊,女兒本來以為能好好孝順您,沒想到要遠走他鄉了啊,我的哥哥姐姐弟弟啊,以後我不在身邊,爸媽就要麻煩你們照顧了啊,我的家人們啊,我血脈相連的親人啊,我這一走歸期不定,我要怎麼才能舍得你們啊,到了那邊我要怎麼才能不想你們啊!”
車站周圍的人很多,有送行的,有和趙九一樣去下鄉的,但此刻彆管是乾什麼的,都被趙九的這邊哭邊說出來的話給驚呆了。
這時候要是有個人反應過來,就會想起來,趙九的這套方式,有個特彆響亮的名字,叫哭喪。
但此刻顯然所有人都被震住了,所以,趙家爸媽和兄弟都被狠狠感動到了,趙媽抱著趙九已經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了,趙爸的眼睛也紅紅的,趙大哥淚也一滴滴的落了下來,趙小弟已經嚎叫著要和三姐一起走了。
唯有二姐,一副了然的表情看著趙九。
果然哭了一會兒,趙媽摸著口袋,讓趙爸和趙大哥小弟圍起來,又給趙九塞了一卷鈔票進了口袋。
等上了車後,趙九立馬收了表情,雖然她剛才哭的感情是假的,眼淚可是真的,這一通哭,可是很累人的。
至於趙家其他人的感受,嗬,關她什麼事,她又不是真的趙家人,雖然同名同姓,但是就幾天的接觸就想讓她對他們生出感情,當她是樂山大佛啊,沒事專門共情世人是吧。
不過她有一點很奇怪,她明明是夢裡被她師父一巴掌拍了過來,但她醒來發現,這具身體和她長得一模一樣,隻是更年輕一點。
所以這是怎麼個操作法?她有點迷糊了。
“前麵就是知青辦了,大家快點吧”前麵一個瘦瘦的男孩喊道。
趙九走在最後麵,手裡拿著最後一根黃瓜在啃。
她下鄉的地方,是在安省省會下麵的一個村莊。
她們這一行除了她,還有三男兩女,跟著她一起的。
到了知青辦,已經有好幾個人等在那裡了。
趙九將手裡的尼龍袋子放在地上,然後靠在牆上閉眼假寐。
等了有半個小時,來接人的人到了。
“安靜一下,我來開始點名。”知青辦主任喊道“前山村的,趙九,梁紅星,崔美援,錢愛國,周宇。”
“皂角村的,孫翠萍……”
趙九聽到自己的名字,立馬找到前山村的人麵前,和她一起其他幾個人也陸續到了,她們一起坐火車過來的六個人,隻有她和崔美援被分在一起。
“歡迎各位來到我們前山村,我是村支書,叫溫家銀,你們可以叫我溫叔。”說話的是個看起來五十多歲的老頭,笑起來一臉溫和。
趙九看著眼前的老頭,挑挑眉毛,長得這麼名副其實的老好人倒是少見。
“來,各位把行李放牛車上吧,咱快些出發,現在正農忙,可離不得人。”溫家銀拍了拍牛車說道。
“那我們呢?我們不坐牛車嗎?”一個穿藍色襯衫的女孩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