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淦西沒有看到老太太的眼神,所以不能判定她心中究竟怎麼想,隻能回應:“家裡有人住院,這原本是給他補身體的,但剛剛動完手術,還不能吃硬的,如果有奶粉票等其它票也可以。”
老太太愣了一下,奶粉票,沒聽說過啊,不過反應很快,問道:“糧票呢?”
秦淦西搖搖頭,“糧票不要。”
現在有二十多斤大米,雙搶之後糧食也不會很缺,種植空間的時間是10倍流速,外界一季120天,所以很快不會缺糧。
老太太還是兩眼前方輕聲說:“實在沒有彆的東西,但老倌子又耽誤不得,我用一斤菜油加五塊錢行嗎?”
秦淦西不知道一斤菜油價值多少,但知道家裡是缺油的,這個可以換,不過五塊錢加一斤菜油,好像有點太少。
再看到老太太渴望的眼神,他的心還是軟了。
他在盤算,老太太卻以為他嫌棄自己拿少了,又說:“這些東西,我家也沒有多餘的,家裡有三個半大小子,如果不是老倌子身體虛得很,我也不想換。這樣吧,我再加兩個搪瓷茶缸。”
秦淦西聽言心中一喜,但還是裝作猶豫幾秒後才回應:“好吧,我換了,嗲嗲的身體要緊。明天我再去找,看能不能再抓一隻。不過下一站我就下車了,怎麼換?”
老太太馬上轉頭看向他,“我家就在下一站。小同誌你年輕,多走幾步路,勞煩把東西送到我家。”
“好。”
秦淦西願意換了,老太太也不再看向前方,而是扭頭和他聊天。
她想知道他的一些情況,他也基本了解了她家的情況。
通過話語和眼神,可以看出老太太是真心想換的,沒有其它想法。
下車後,秦淦西跟著老太太拐進一條小巷,來到一扇門前停下。
這是後門,前方是店麵,是她婆家祖傳的店麵,已經和公家合作了,他一個兒子和一個媳婦在店麵裡上班。
推開門,眼前是一間很小很擁擠的屋子,裡麵有一張床,還有很多歸置有序的物品。
可以看出,老太太家裡是愛好整潔的,他更放心了。
穿過小屋子後,來到陰暗的餐廳。
小屋子裡有淡淡的中藥氣味,餐廳裡要濃鬱很多,看來家裡的嗲嗲真是常年吃藥。
餐廳裡有一張八仙桌、四條太師椅,還有幾條木方凳,靠小屋子的牆壁前有一個碗櫃,對麵牆壁下有一個砂罐,應該是熬藥用的。
老太太從碗櫃裡拿出一個搪瓷杯,然後從旁邊的磁壺裡倒水,再遞給他,“小同誌,你先坐著喝杯水,我去找票證。”
秦淦西把米袋和甲魚放在地上,雙手接過茶杯,道了一聲謝謝。
這麼長時間沒有喝水,他的嘴已經很乾巴了,毫不猶豫地一口氣炫完大半杯,然後坐到一條方凳上,仔細打量起餐廳來。
餐廳很簡約,隻有桌椅板凳和碗櫃,碗櫃的上層隔板上擺著半碗裹滿辣椒粉的蘿卜條,還有小半碗炒南瓜,以及一碗有很多種顏色的米飯。
除了八仙桌和太師椅,其它都是製作粗糙的現代物品,想來其它東西不是分家的時候被分走了,就是因為老先生常年吃藥而換賣)掉了。
五家門麵的擁有者,過成這樣也真是,不知道接下來的漫長歲月該怎麼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