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淦西收起三大三小後,躡手躡腳朝走在最後的野豬走去,尋找鋤頭出擊的地點與時機。
走到一叢荻花前麵時,覺得地點很好,就悄悄地站在荻花叢後麵。
待小豬左顧右盼慢吞吞地走近荻花時,秦勵國拿著手電出來了,嘴裡大喊:“淦西,你在哪?”
他沒有回應,而是掄著鋤頭砸過去。
鋤頭砸在它的腦門上,砸得它悶哼一聲,連連後退。
竟然不倒。
他快速抬起鋤頭,跟上去又是一砸,還是砸在它的腦門上。
這回,野豬倒了,連悶哼都沒發出來。
這時,他才大聲回應,“爸,我在這。殺了一頭野豬,拿麻繩來。”
防止它醒轉,接著又是一鋤頭砸在它腦門上。
聽他說殺了一頭野豬,秦勵國立馬轉身進屋,拿了一副棕繩又跑出來,在他身後,跟著何娟、香靈,還有姑奶奶、香冬、欣莎和平安,秦平安的手被姑奶奶緊緊抓住。
看清楚地上的野豬,秦勵國說了一句:“這麼大,太危險,今後不能冒險。”
本來是關心的話,被他這張嘴說出來,是那麼的乾巴巴,但秦淦西感覺很溫暖。
他拿過棕繩,“爸,你照著,我把它給捆了。”
首先把它的兩條後腿捆好,然後捆前腿,最後是嘴巴。
一副棕繩捆一頭百斤的野豬,剛剛好。
秦淦西把鋤頭從兩條前腿中穿過去,這才對秦勵國說:“爸,你先回去準備殺豬家什,我自己拖回去。”
秦勵國用手電照著野豬,猶豫一下後說:“抬著吧,我抓前腿。”
秦淦西知道他的擔心,笑道:“我捆野豬的本事,可是從爺爺那裡學來的,活的都掙不開。要香靈提盞燈在門口照著就行。”
這裡離家門七十來米,可不能暴露自己視覺有“夜如白晝”的能力。
秦勵國也沒再堅持,拿著手電和鋤頭小跑回家,把何娟、姑奶奶和香冬帶了回去。
很快,香靈拿著手電走過來,留欣莎和平安繼續站在門外。
“大哥,又抓了一頭野豬啊,這頭比上次的大。”
“有肉吃了,高興嗎?”
“當然是高興的。我以為爺爺出事後,我們家不會有肉吃了,沒想到吃的比以前還多。”
“上次那頭野豬送了多少出去?”
“一半多吧。隊長家,陸郎中家,那幾個抬爺爺去醫院的,每家都是兩斤。姑奶奶安排爸爸去送的。”
“應該送,他們幫了大忙的。”
“嗯,我們都知道的。哥,謝謝你。”
“吃個肉,還用這麼鄭重其事地說謝謝?我們是一家人呢,哪裡用得著謝來謝去的?”
“不隻是吃肉,還有讀書。如果不是哥哥你,我和香冬下學期就沒有書讀了。”
秦淦西停止拖行,伸手在她頭上搓揉幾下,“爸爸媽媽不想送你們去上學也是情有可原的,因為實在送不起。爺爺出事,家裡最能賺錢的人不能賺錢了,需要醫藥費,還需要學費。”
“但他們很快想清楚了,我明年畢業就可以拿工資,家裡隻要堅持一年,經濟就會有好轉,所以才繼續送你們上學,你們也不要怪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