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良是陸鐵柱的大兒子,叫陸勤良,比秦淦西大三歲,是高小的同班同學。
因為秦淦西在班裡年紀最小,偶爾被人家欺負,都是陸勤良出麵擺平的,後來因為沒考上高中,他就沒有繼續讀了。
每次暑假,兩人都要一起去抓青蛙,冬天則一起去田裡溜冰,即使他去年結婚後也是如此。
陸鐵柱笑著說:“有你在也不錯。這麼多田,你們兩個能抓得儘?”
香冬插話道:“大哥,你也去抓唄,我都想吃青蛙、黃鱔了。”
淦媛點頭,“哥,我也想了。”
看到其他幾小隻也連連點頭,眼中充滿期待,秦淦西笑道:“陸爺爺、陸伯,你們聊著,我出去轉一圈。”
邊說邊給他們遞一支煙。
陸鐵柱笑著說:“他們兄弟應該是去了山後,說是河那邊抓的人太多。”
秦淦西把剩下的煙放在桌上,然後拿來帆布包背在背上,在院子裡拿了兩個魚簍和手電筒出門而去。
陸富貴笑道:“他們這幾個家夥,抓的不多,勢架得大,每次都要拿兩個簍子。”
爺爺慢悠悠地說:“你又不會,亂講什麼?他們拿兩個簍子,一個是裝青蛙、泥蛙,一個裝泥鰍、黃鱔。如果混裝,青蛙老在裡麵跳、叫,把田裡的嚇跑了。”
“喲嗬,住幾天院,想清楚了很多事情。青蛙和泥蛙裝在一起,它們就不叫不跳了?”
遇到杠精好友,爺爺頓時無語,引來一陣笑聲……
秦淦西本來想休息一晚,陪家人聊聊天的,看到淦媛她們的眼神,覺得應該出去走一趟。
聽說他們去了山後,更覺得有必要去走一趟。
隊裡的田土少,且絕大部分都在山後的山穀裡,全是小丘的梯田、梯土,那個山穀裡沒有人家。
也正是因為沒有人家,所以鳥類、野獸很猖狂,至少有三成的稻穀、紅薯都會被糟蹋。
他不得不感歎,他們的心真大,行動夠莽。
說的不好聽一些,他今晚就是奔著那些東西去的。
越過自家屋旁的山脊,又走過陸富貴家前麵的山脊,然後沿著小峽穀一直往上走,走了一裡多來到峽穀頂。
站在這裡可以看到小峽穀裡的田土,也看到了兩個火把在田埂上移動。
是陸勤良他們兄弟倆了。
在鳥鳴聲中,他快步往下走,越來越嘈雜的蛙鳴聲進入耳中。
他努力排除這些雜音,試圖聽到野豬聲,但快到第一丘田時,還沒能聽到。
他沒有走上田埂,而是沿著靠山的“大路”往前走,把沿途看到的東西全部抓了。
當距離隻有五十來米時,他喊道:“勤良哥、勤奮哥,收獲怎樣?”
陸勤奮是陸勤良的親弟弟,也是經常在一起夏天抓青蛙、冬天溜冰的。
正躬身前行的兩人直起腰來,轉身看向他,“淦西啊,你怎麼知道我們在這裡?”“這裡的青蛙太精了,很不好抓。”
“鐵柱伯伯說的。我說,我們不如翻過前麵那座山,到那邊抓去。那麼一大片,很快就可以抓滿。”
“到那邊要走六裡山路呢,裡麵有野豬的,很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