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淦西看到了，胡立國被捆在醫院的病床上，頭邊有個吊瓶，身旁有兩個人，一個問話，一個在記錄，“看來事大了。”
胡立國和伍廠長在辦公樓前的精彩對話，讓兩個單位的高中層滿心震驚，也讓幾十個職工聽得膽顫心驚，原來世上還有這麼黑暗的心。
廳裡那個處長咬咬牙，到廠辦公室給廳裡彙報了情況，接著給所在警察局打了電話。
三個警察跑步到來之時，他們兩個還在海闊天空地大講真心話，有個警察想把他們拉入辦公樓，沒想到兩人的戰力驚人，三個警察根本控製不住……控製是能控製的，隻是因為一個副廳、一個是副處級，不敢用強，隻能把他們圍起來。
他們被圍，照樣還是大講特講真心話，一個警察見狀，眉頭皺了幾下，然後拿出一個小本本和一支筆開始記錄。
記錄一會後，他還有意識地開始套話，當廳裡其他領導到來時，記錄還在進行。
廳裡來的是一把，聽了他們的對話後，臉色陰鬱無比，命令把兩人綁起來送醫院。
一通掙紮與暴力之間的對抗後，兩人被綁好塞進車裡，直接送往醫院，下身光光的，褲子也沒水給他們穿。
醫院還是那幾個老毛子專家所住的那家，對他們的症狀，醫院依舊束手無策，隻能將他們捆在床上打鹽水。
很快，有關部門就派人來了，分彆對兩人進行問話。
他們兩個還處在深深的幻覺中，基本上是有問必答，比其它任何訊問手段都有效。
聽了十來分鐘，秦淦西來到機械廠大門口，便不再繼續聽了，向門衛微微示意後走進設計樓，回到自己辦公室。
拿出一小盒桑葚，他邊吃邊考慮邊考慮起重機的設計。
起重機零元購過，捐給大伯他們那裡了，但沒有圖紙，這玩意在已經能生產挖掘機的情況下，應該不會很難。
相對而言，隻是起重臂的加工難度大一些，還有就是沒生產過鋼纜，國內也有鋼纜生產，但不大相信他們的質量。
再說，他還想把鋼絲、鋼纜的生產作為一種新產品，可以研究設計出更加先進的生產線。
“鋼絲不可能由機械廠生產，不然把鑄造車間變成煉鋼廠了，這個項目還是交給星沙市鋼鐵廠吧，鋼纜就從外麵采購了。”
盤算一會後，他最終還是決定，機械廠不上鋼纜生產線了。
“起重機不好搞啊。首先要有一台汽車才行，而汽車很難弄到，要不先弄汽車？要弄汽車，工作量就大了。”
他知道，目前的夏國是沒有汽車起重機的，要到1962年才立項研究，1963年3月研發製造成功，被稱為“老五噸”汽車起重機。
“徐尚華曾提議搞汽車，湖湘馬上會有三家鋼鐵廠，不知道會不會爭取這個項目，如果爭取到了，還真可以搞一搞……不管行不行，先爭取一台汽車來再說。”
說做他就做，10月12日，他直接去找徐尚華。
看到他，徐尚華臉上露出不明意味，弄得他不明所以。
就這麼盯著他看了十餘秒後，徐尚華開口了，“秦廠長，我曾經對你那個廠長心動過。”
輪渡口邊，胡立國暗示秦淦西太年輕、事情太多、需要把廠長位置分出來的時候，他也心動了。
沒等秦淦西回應，他哈哈笑道：“沒想到，胡立國他們做了那麼多齷齪的事，還想染指你那個廠長位置。這下好了，反而讓出了更多位置，由幾個還將成為階下囚。”
秦淦西對開始那句話就沒反應過來，但聽到後麵的話，知道惦記自己廠長位置的，主要推手應該是胡立國。
雖然知道一些，但不知道具體情況，他想吃吃瓜，“徐處長，什麼情況？”
徐尚華伸手指指他，“你啊，真是傻人有……不對，你有首席那張護身符。前段時間，胡立國到處說，說你兼管技術研發和全廠管理，不利於新技術產品的推出，也不利於工廠的發展，建議你隻管新技術的研究，但這個提議沒得到上級的肯定，卻也沒誰明確否定。”
“上個星期，他不是去了你們廠嘛，回來後去了紡織機械，和伍廠長聊著聊著，不知道發了什麼瘋，竟然把之前所作的一切全部講出來了，原來他是為了報複你們學校免掉他舅子職位，想要逐步把機械廠的高中層換掉，那個伍廠長就是接替你位置的，他接替你的位置後，李學佳再過去代替廖祚祥。”
“如果隻是這種打算還好，沒想到他們還拉幫結派，打壓異己，把七八個單位弄得一團糟，還都有貪汙行為。”
“可悲啊，他說想把你的廠長職位剝離的時候，我竟然也動了心思，完全不知道被人家玩弄於股掌之中。”
“說到底，還是我自己有貪欲，想和你配合，迅速做出更大的成績。”
“現在好了，省領導已經明確，你的廠長位置無人可以取代，把所有人的不良心思湮滅了。”
反應了十來秒，秦淦西才反應過來，“這麼複雜？機械廠廠長職位這麼讓人看重？”
他不知道說什麼，隻能說出這種驚訝之語。
腦子裡還在吸收、分析徐尚華剛才說的話，試圖從中找出一些什麼。
幾秒後，他又問道：“哪位省領導這麼看重我？”
他想通過這樁事情，看看自己的靠山究竟有誰。
徐尚華盯著他看了十來秒才回應，“對這個過程，你就沒一點在意嗎？”
沒有憤怒，沒有激動，隻是稍微有點懵，不應該啊。
有人惦記自己的職位，在有首席題詞的情況下，不應該憤怒，不應該找人要說法嗎？
結果隻是問一聲，哪位領導看重。
徐尚華應道：“據說不止三五位領導都這麼明確發話，包括……”
說著伸出大拇指。
秦淦西頓時明白，大拇哥代表誰，顯而易見的。
聊了一會後，秦淦西把此行的目的說了出來。
聽聞秦淦西想研究汽車起重機，需要弄一台汽車，徐尚華又老調重彈，說起在湖湘生產汽車的事。
秦淦西當然積極讚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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