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和周益農的關係很好，但秦淦西對他的真實內心還是第一次觸及。
平常很陽光、孝順、執行力很強的周益農，竟然是這種想法，可見其隱藏得多深。
在他說出這句話後，他覺得兩人的關係更進了一層。
在這樣的年代，敢當麵說出這種話，說明他對自己很信任。
“我是不是有點杯弓蛇影了？”
心中產生這個疑問，嘴上卻是說：“也不能大意，畢竟胳膊拗不過大腿。”
周益農聞言沉默了幾秒，然後說道：“也就我們兩個在一起，才說這些。在外麵從沒說過，再說我家八代貧農，沒多少空子可鑽。”
秦淦西點了點頭，“這樣最好。”
周益農再次把身體往前傾傾，“我說老弟，這兩三個月到處在抓暗藏的敵人，據說抓了不少。”
這還是第一次聽到，秦淦西馬上聯想起自己把腳盆國和海峽對麵情報全端了的事，那些東西可是全部丟到了京都的，但嘴上問道：“我怎麼不知道？”
他確實不知道這個消息，可見信息來源之閉塞，心道這樣不行，這是一個巨大的缺陷。
周益農輕聲說：“很隱秘的，據說一抓一個準，但也逃走了不少。我也是在區裡開會的時候，聽有個領導說了幾嘴。”
秦淦西點頭，“暗藏的敵人就應該抓，要不然就沒有秘密了。”
周益農輕笑，“你可能不知道，我們這裡抓了不少，都是奔著你們廠來的，但還沒來得及過河就被抓了，或嚇跑了。”
秦淦西笑著說：“想進我們廠可是很難的。南麵和北麵都被你們包圍，西麵是山，東麵是河，除非本地人，不然沒地方跑。湖湘在內陸，以前也沒多少重鎮，應該不會有多少暗藏的。”
周益農點頭，“還真是，大都是外地來的，進入星沙就進入人民群眾包圍的汪洋大海中。”
這個汪洋大海，說起來還是他秦淦西掀起來的。
二月份去機場捐糧，他在機場附近發現了幾個家夥想搞搗亂，提醒機場保衛出擊，在他的幫助下，最終弄掉五個抓兩個；一個星期後，他看到三個人在廠外的小山上欲搞破壞，和安保一起將其抓獲，因為這兩次事件，湖湘省暗中掀起了抓暗藏敵人的行動。
發動群眾檢舉揭發，發現異常迅速行動，那種嚴密性和朝陽區有得一拚。
雖然這活動進行得如火如荼，但傳出的消息卻很少，在這樣的形勢下，外來人突兀進來，想打探到什麼消息，那才是見鬼了。
秦淦西又把話題扯回來，“老哥，其實你可以爭取一下，把自己的想法和上麵說說。隻要不會被拖垮，四個大隊合並還是可能的。”
周益農馬上說：“老弟，幫我捋捋，讓我的思路更加清晰一些。”
秦淦西點點頭，“那個水庫是一定要建的，有水庫，什麼事情都好做了。山窩裡即使不種水稻，種紅薯、土豆、玉米、黃豆、綠豆等也行；山上要種果樹，沒水也不行。”
“水庫也不隻是蓄水，還可以養魚，也能解決一些人上班，過兩年就有魚可賣了，這是一筆不小收入，並且每年都有。”
“三個大隊現在不是很窮嘛，可以用以工代賑這樣的方式讓他們修路、修水庫、種果樹，到時候山裡有東西，拖拉機進去有東西運。”
“有了路，山裡的樹木、柱子也可以運出來……對了，還有各種菌子，我記得打野豬的時候經過一大片鬆樹林，那裡會有鬆樹菇……”
秦淦西把自己一些想法講出來，主要思路還是“靠山吃山”“要想富，先修路”，還有就是利用這個時代的特點——一切行動聽指揮。
至於具體操作，他也是有能力幫一些忙的，機械設備不說，水庫裡魚是可以提供的，儲存空間裡還有二十多噸淡水魚呢，如果不夠，還可以出國抓捕。
對於養魚，他也能幫一點忙，隨便扔點玉米、黃豆進去就不至於讓魚餓瘦。
還有，他每天都會收取一些黃精、百合等藥材種子，到時候撒到山上，成長起來也是一項收入。
秦淦西越講，周益農神情越堅定，最後說道：“老弟你越講，我感覺越有信心。明天就去找於區長，把想法和他去嘮嘮。”
酒還沒喝完，鄒俊奇打著手電騎著自行車來了，“廠長……哈，周大隊長也在啊。廠長，趙副總剛才打來電話，說發現了野豬群，邀請我們一起去打呢。”
秦淦西看一眼腕表，“快八點了，趕不上最後一班渡輪吧。”
周益農嗬嗬笑道：“你忘記我了？”
秦淦西一愣，接著拍拍額頭，“確實。趙副總說什麼時候彙合，到哪裡彙合？”
鄒俊奇應道：“他說今晚就去，十點半在紅旗鎮路口彙合。”
周益農也說：“必須今晚就去，不然野豬跑了。”
秦淦西說道：“鄒科長，你去找幾個人，把槍支彈藥準備好，半個小時後去山麓大隊。老哥，你也回去，聯係一些獵手，關鍵是要把渡船聯係好。”
鄒俊奇轉身就走了，秦淦西和周益農端起酒碗把最後兩口酒一口悶，哢哢哢連吃幾大口菜，然後倒些海帶湯到飯碗裡，快速把飯吃下去。
扒完飯，周益農也拿出手電推著自行車離開，秦淦西喊了一聲淦媛，讓她收拾一下殘局，自己也推著自行車出門，順手把院子門關上。
黑暗中，他把自行車收進儲存空間，然後默念一聲“係統，去奧斯闕利亞抓野豬”。
下一秒，他出現在一片草原中樹林裡。
釋放神識查探，他滿意了。
意識覆蓋範圍內有九群野豬，大大小小總數超過五百頭，還有兩個野驢群，零零散散分布的野兔超過三千隻。
收了。
不斷移動，不停收取，越收越多。
在收到千頭野豬、四百頭野驢和兩千三百隻野兔後，他看了一下時間，時間已經過去十五分鐘，該回去了。
回到學校，來到廠門口，看到鄒俊奇已經召集了三個人，一輛手扶拖拉機也開到大門口。
他和他們打個招呼，然後回辦公室把槍彈取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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